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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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皇上大怒,限陆郯和公孙烨两位将军在二十天之内南下将南平王云嵇擒回云城。姬风媱也没闲着,与萧潇四处查云路熙那位妻子到底是哪一路人物。几天下来,收获倒也不少,这位北安王妃确实颇有来头。她叫上官若裳,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阑妃的亲妹妹。说起这两姐妹,就要先说说大半年前的那场繇、云两国的大战了,战事持续了近乎一个月,云国岌岌可危之时,花四月一人力挽狂澜与繇囯的公孙释将军同归于尽。后来繇囯的皇上云逸选择了止战,将故去公孙将军的长女上官晚镜嫁给了云流景,这上官若裳便是那位公孙将军的小女,两姐妹虽并非一母所出,但感情却极为要好。上官晚镜嫁过来时,她也跟着过来了。然后在去年上官晚镜生辰时,上官若裳献上了一支舞,很是惊艳绝妙,听说连那位从小能舞又能武的皇后娘娘许嫣然都赞赏有加。云路熙那晚也颇是倾慕,后来过了半个月,两人就两情相悦了,皇上亲自赐婚,阑妃亲选的日子,在九月二十七两人完婚,听说婚后夫妻两人感情很是要好,日子过的也颇是幸福。姬风媱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失落,既然不是她的,为何又要让她遇见?她很想拿着那块玉去北安王府找他,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只为了见一面吗?还是算了吧。另外在查上官若裳时,姬风媱还查到了白忆晴,这白忆晴呢,来头也很大,是陆芷晗和白飞的独女,白飞是兵部尚书,而陆芷晗呢,则是陆家的小女,将军陆郯是她哥哥,太后陆南烟是她姐姐。白飞有一位妹妹叫白妤,嫁给了许凌许将军,生下许嫣然是当今皇后。这样一算,白忆晴是已故太后的侄女,当今皇后的表姐。最重要的是,她与许嫣然、云流景、云路熙四人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很深。这白忆晴也倾心云路熙,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纵然是一起长大,十多年的感情,也抵不过一个上官若裳,云路熙最后娶的不是她。听说当初知道两人大婚的消息时,白忆晴还大闹了一场,之后就很少出门了。看来这爱情并不是早晚的问题,白忆晴遇见云路熙遇的那么早,不也还是没成吗?想必自己与云路熙也还是差了点缘分吧。

几日过去,听说公孙烨与陆郯大胜而归,逆臣云嵇已被打入天牢。姬风媱觉得自己不能日日闲着,因为一闲着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云路熙,时刻关注着他的消息,然后心里总感觉很堵。既然惦记也是白惦记,那不如就努力忘了吧。所以姬风媱决定去云城的大街上开一个茶楼,让自己忙起来。说做就做,不过一周,她的“小曲儿茶楼”就开业了。茶楼不大,就她和萧潇两个人,有时候忙的昏天黑地。萧潇煮茶,她便负责上茶和收钱,偶尔兴致好了就舞剑助兴。因为只图个开心,所以价钱颇低,另加上茶水可口,又有美人舞剑,这茶楼的生意倒是一天比一天红火。半个月过去,有不少的大户人家都来了这里喝茶,久而久之,口碑便传了出去,小曲儿茶楼的名字在云城里叫的极响,老板娘姬风媱身后也多了一群仰慕者。即使这样,茶楼也没多大的变化,茶钱依旧便宜,姬风媱依旧舞剑,只是多雇了几个跑堂的,毕竟客人太多,她与萧潇两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正当她觉得对云路熙的感情渐渐淡了的时候,好巧不巧,又碰巧遇上了。事情是这样的,还是因为南平王云嵇,云嵇的母亲,也就是先帝的娴妃,知道自己儿子被抓了,一生都要被囚禁,于是不淡定了。散尽家财,集结一群武林人士,不择手段也要生擒云路熙,没错,又是云路熙。不过这一次呢,皇位就算了也顾不上了,她只想用他的命要挟云流景换回自己的儿子。算盘打的的确很好,但也许他们母子两人与姬风媱天生相克,又或许是她与云路熙太过有缘,每次这种关键时候,都让她给碰上了。这天晚上,夜色很好,外面也不算很冷,姬风媱累了一天便想出去走走放松一下。于是去了小镜湖,租了一只船,一个人在船上喝酒赏月,倒也闲适。可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离她不远处的一只船上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姬风媱瞧不清楚,隐约听到落水的声音,隐约还听到有个男子担心的唤着若裳,若裳?上官若裳?她心中咯噔一下。立刻轻身飞过湖面一把将人从水中捞了出来,扶到船内坐下。随即闪身加入混战,三两招夺过对方一把剑唰唰唰的出杀招了,没多久,一群黑衣人便死的死逃的逃了。

姬风媱转过身来,果真是云路熙,欢快出口,“真巧。”

云路熙似乎也没料到又是姬风媱救了他,“确实很巧。”轻轻一笑,随即走过去查看上官若裳怎么样了。

这是姬风媱第一次看见上官若裳,不知是她落了水还是因为在晚上光线不太好,在姬风媱看来,她的长相确实算不得好看,顶多算是看起来觉得清爽。不过身形不错,给人轻盈的感觉,也不愧跳的一支好舞。

上官若裳呛了水,状态不太好,但还是勉强站起来行了个礼,“若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姬风媱客气一笑,“举手之劳。”

“风媱,我先带若裳回去了,她适才落了水,要找个大夫看看,免得落下病根。今日这救命之恩,日后再登门道谢。”

姬风媱点点头,随即转身跃过湖面回到了自己的船上,不过却再也没有喝酒赏月的心思了,心里一团糟。适才一见,便知这些天的忙碌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他一直在她心里,不曾淡,也不曾忘,她到底该怎么办?她甚至恶毒的在想,如果上官若裳刚才没有及时被救,然后淹死了,那云路熙和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

回了酒楼,萧潇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姬风媱把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萧潇听后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好不容易放下过去一天一天好起来了,如今却又陷入这一段无望的爱情里,也不知日后能否看开然后抽身。她帮不了她,只能听她诉诉苦。良久才吐出一句,“顺其自然吧!”

姬风媱点点头,时辰也不早了,两人坐了没多久就回房歇着了。

浑浑噩噩的忙了两日,直到云流景跟前的刘公公来了酒楼,说奉皇上口谕,宣她进宫见驾。

姬风媱听后颇为紧张的问道,“请问刘公公,此番皇上宣我进宫所谓何事?”

刘公公噗嗤一笑,“姑娘莫慌,皇上只不过是听说你三番两次救了北安王,于是想瞧瞧你是何方人物,顺便答谢你罢了。”

姬风媱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便是姬风媱?”云流景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女子,长相倒颇是标致,不禁感叹道如今这世上相貌出众、武艺也出众的女子还真是不少,在他认识的人里,上官晚镜是、许嫣然也算、听说父皇的那位良妃娘娘也是、如今这姬风媱也是,还有那位战死沙场的花四月,相貌虽较这几位稍微逊色了点,但武功却是没的说的,不论是领兵打仗还是单打独斗,连陆郯都自叹不如。比起云国许多的热血男儿,也毫不逊色,真是有意思。

除了云流景,大殿上还有许嫣然、上官晚镜和云路熙两夫妻,都在打量着她。

“回皇上,民女正是姬风媱。”

姬风媱也匆匆扫了众人一眼,印象最深的当属上官晚镜,不得不承认这位阑妃娘娘确实长得很好看,大大的杏眼,高挺的鼻梁,嘴唇较薄,给人又柔又刚的感觉,大约是出身将军从小习武练剑的原因吧。皇后许嫣然其实也长得也不错,五官没什么可挑剔的,但较之于上官晚镜,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虽也是大将军之后,武功不错,但似乎没有上官晚镜的那种深沉,可能是年龄的原因吧,听说这位阑妃要比皇后年长七八岁,但又或许是性子的不同吧。至于云流景,倒和云路熙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巴,估计都随了先皇吧,不过在她看来,云路熙要好看些许,因为那双眼睛,那双让人看过就不会再忘的眼睛。

“你先后救了北安王两次,可有什么想要的?”

“回皇上,民女没什么想要的。”

云流景轻轻挑眉,“哦?可孤一向赏罚分明,你尽管说,孤一定应你。”

姬风媱沉默片刻,心中百般纠结后,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既然喜欢,就应该努力得到,如果不曾试过就放弃,想来日后也会遗憾。

姬风媱俯身跪下,“民女确实有一心愿,但因不太现实,所以民女不敢说。”

这一句话倒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兴致,云流景也笑着开口,“你是北安王的救命恩人,也算是孤的半个救命恩人,有什么不敢说的。”

“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民女也就直说了。自古以来的戏文里都写到,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报,所以民女想嫁给北安王。”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云路熙一脸的不解和惊讶,而上官若裳也是五味杂陈,转眼自己的救命恩人就变自己的情敌了,真不知是该谢还是该气。上官晚镜的脸色也颇是难看,想来也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和自己妹妹抢夫君,而且还有皇上的口头承诺做担保,就是想故作大方也笑不出来。整个大殿上,就数许嫣然最淡定了,甚至还有点看戏的架势,毕竟她与上官晚镜之间一直都有嫌隙,自她嫁过来的那一日开始,许嫣然就总觉得这女人别有目的。当然,她没什么证据,就是凭感觉的猜测。因为上官晚镜时常过问云流景的政务,一副城府很深的模样,真是没办法让她不起疑心。可云流景偏偏宠她、信她,这让许嫣然更是无奈。另外就是因为白忆晴的原因,自家的这个表姐爱慕云路熙爱慕的紧,可偏偏爱而不得,云路熙最后娶了上官若裳。这样一想,她觉得这繇囯上官家的两姐妹就是来给她和白忆晴添堵的。

“可北安王已经有妃了,你若是嫁过去也只能为妾,岂不委屈了?不如孤为你再寻一位,听说张奇张丞相之子文武双全,是这云城一众公子哥里的翘楚,又尚未娶妻,不知你意下如何?”

姬风媱不禁腹诽道,若是想嫁给他又何必要你赐婚,自她开了这茶楼,那张大公子张羕倒是来的越来越勤,有时一坐就是一整日,甚至还帮她替客人上茶。其实这张羕确实不错,相貌品性都很出众,做朋友还行,做夫妻恐怕就差点缘分了。

“请皇上恕罪,民女只想嫁给北安王,纵是为妾也心甘情愿。”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余地了。云流景自己又先承诺过,君子一言九鼎,就是心中不情愿也只能应了,“既然如此,那孤便准了,择一个良辰吉日便完婚了吧。”

此时许嫣然淡淡开口,“虽是纳妾,但这位姑娘毕竟是救命恩人,婚礼还是要风风光光的,听说姬姑娘双亲早逝,本宫最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帮忙操持操持吧。”

如此一来,有了许嫣然的面子,姬风媱也差不了上官若裳多少了。

“好,准,那便有劳皇后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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