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青刚出门不久,桑九酒便提剑杀进了书房,李满很是警觉立刻出招抵挡,两人一路打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瞬间桑九酒身边又多了十余人。
“桑姑娘终究还是按耐不住了。”
“你一早就知道我的目的了,对吗?”
“一开始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只知你武功极高,来历应该不会简单。可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你的警觉性、你的身手实在让人咋舌,绝对是那种从小就被训练的暗杀者,既然是暗杀者,你想要的自然是我的命。”
“那为什么还留下我,甚至同意李青和我的婚事?”
“一方面你既然是暗杀者,应该不可能和他成亲,我又何必费这个心思呢?另外还不是因为那傻小子非得娶你吗?做爹的,当然要顾及自己的儿子。至于留下你,自然有我的用意,桑姑娘没必要知道。”
“你以为留得住吗?”
“为什么不试试呢?我不仅要留下你,更要留下活的你。”
桑九酒不再答话,专心于眼前的打斗,她剑法诡异,又快又狠,纵然对方人多,也未占的半分便宜。一盏茶的功夫后,那十几人都已被她放倒。桑九酒握剑向李满刺去,本该万无一失的,可有两个人爬了起来从背后袭击她,她一闪躲,剑划过她的后背,致使她的剑也偏了一分,刺入李满的肩头。而自己胸口,也重重挨了李满一掌。她退开数步,迅速运功一掌打向准备追上来的人,随后跃过墙头,往南方逃了。李满身受重伤,瘫倒在地,强忍着说道,“别追了,她武功高的简直可怕,虽然受了我一掌,但你们未必追的上,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毕竟只要我还没死,她就还会再回来的。”
桑九酒强撑着跑了许久,她生生挨了一掌,背后又有剑伤,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最后倒在了一条巷子里,脑袋昏昏沉沉,眼皮也格外沉重,只是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跑来。
“九酒,九酒,你怎么了?”
桑九酒用力睁开眼,李青焦急的面容映入眼帘,她虚弱的说:“带我离开这里,快、快点。”
“你伤的这么重,我带你回府,府上有好大夫。”
“不,李青,不能回李府,快离开这里。”
李青心中已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人三番四次想要杀了他父亲,他本该一剑杀了她除掉这个祸患的。可剑到手边,他却下不去手,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连忙抱着她往稍微偏僻些的城西去了。找了一家客栈,又急忙去请了大夫。大夫细细诊脉,眉头渐渐皱起,李青见状,急忙拉着大夫问:“大夫,你快告诉我,她怎么样了?”
“公子,这位姑娘既有外伤又有内伤,性命倒是无碍,只是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还需得慢慢静养。而且这位姑娘以前应该也受过不少伤,她底子再好,照这样下去,身体也会垮的啊。公子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她,姑娘家的,干嘛非得这么舞刀弄剑呢?我先给你开药,这个白色瓶子里的粉末是治外伤的,你给她涂在伤口处,至于治内伤的,你稍后去我店铺里拿。”
“好好好,多谢大夫。”
李青送大夫出门,回来上好药后便连忙去熬药了。可一连两天,桑九酒都未醒来,李青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总想起上药时看见她背后满是狰狞的刀疤,不由得心疼。打来一盆水,细细为她擦过脸后,便开始自顾自的说话,“九酒,你为什么就是非得杀我爹呢?你知不知道我夹在中间会很为难?你如今伤成这样,恐怕我爹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爹为我取名李青,是希望我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却不孝,虽有声名在外,确是游手好闲的名头,丢尽了我爹的脸。自从遇见你,更是不孝了,为了你竟然罔顾我爹的性命,我这样的不孝子恐怕死后列祖列宗都不会认我吧。还有啊,你背后那么多刀伤,你是多少次死里逃生?你就不能停下来心疼一下你自己吗?我跟你说啊,这次等你伤好了,你就别再过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我会保护好你。我们不回李府,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可以自己耕田,自己织布,然后再生三两个孩子,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你说好不好啊?”
床上的人并无动静,但眼角却缓缓流出一滴泪来,李青见了紧紧捧住她的手,“九酒,你听得到我说话对吗?九酒,你快点醒来啊!”
当天晚上,桑九酒开始发烧,身体时冷时热,李青不停的端水,忙活了一整晚。第二日清晨时,已累的在床边睡着了。桑九酒缓缓睁开眼,见床边神色尽显憔悴的李青,睡着了都皱着眉,不自觉地伸手去抚平,才刚碰着,李青便醒了。
“九酒,你醒了?”桑九酒笑了笑算是回答,李青倒来一杯茶,扶她坐起来,慢慢喝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