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听说陆郯已经到了云城,她也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去祭拜花四月。不料在前院遇到了也正准备出门的公孙烨,想必也是去陆府的吧。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离开了。这眼神可真冷漠啊,她有时候都在怀疑,以前他对她的好是不是只是她做的一场梦。为了不再撞见他,她和香儿走了另外一条路,进了陆府后也只是直接去了灵堂,叩首、上香,随后便告辞了。她想着等花四月下葬了,再去看看她,说说话。
回公孙府后,她去花园走了走,不巧却遇见了姬风媱。不知道怎么说,她总觉得姬风媱整个人都很深沉阴郁,从始至终都让她感觉是一潭死水,看不透,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并不是针对她抢走了公孙烨,而是针对她本身这个人来说的。而且按理说她如今正和公孙烨恩爱的紧,可也未见她脸上添上那么一两分明媚的样子。
姬风媱颇是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李长安,挑了挑眉,“身体好了?”
李长安倒觉得奇怪,今日她倒是难得的和善,所以点了点头。
姬风媱不再答话,也似乎没有再要交谈的意思。两盏茶的功夫后,就转身回房了。
又是两个月过去,转眼就到了秋天。听说繇囯主动请和,嫁来了一个美人儿,叫上官晚镜,似乎就是那位上官将军的长女,如今正深得皇上的宠爱。
自从身体好了后,李长安便搬到了偏僻的北苑,姬风媱则和公孙烨住在南苑。南北相隔甚远,一段路怕是要花上好一段的时间。她从没踏足过那边,他也不曾来过这边,因此从未碰过面,仿佛她只是借宿在公孙府的一个陌生人。
直到十月二十二这天,李长安忽然想起南苑那边的芙蓉花应该开得正好,北苑这边未免太萧条了些,日日呆着也着实无趣。于是叫香儿去南苑找几个下人挖三两棵过来栽在自己的院子里,可没想到这一去便出了事。
姬风媱觉得这两个月太过平静,一直想寻个机会折腾折腾,可是无奈那李长安就一直呆在北苑,她也曾暗中去看过,结果对方压根儿连门都不出半步,纵是她再有心也无力折腾。今天也是巧了,她在园子里散步时,看见一群下人在挖芙蓉树。走过去问才知道,是李长安想赏花却不想跑到这边来,所以索性把树挖过去。其实说到这花,她倒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是因为当初小酒送了她一片鸢尾花,所以在她心里,可能偏爱鸢尾花些许吧。这好不容易李长安才有点兴致想看芙蓉花,她可不想让她看的那么顺遂,于是命人不许动这树,因为她姬风媱也要看。下人们这就为难了,急忙去禀报公孙烨,公孙烨赶来,皱了皱眉,不知这姬风媱又是要闹哪一出。
公孙烨揉了揉眉心,开口道,“既然风媱想看,就留在南苑吧,北苑那边另外栽几棵便是。”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就连姬风媱也觉得没意思准备回房的时候,那香儿却颇是硬气的站了出来,一阵哭诉。
“姑爷,你不能这么对小姐。十年的情意你说忘就忘说不爱就不爱,你不觉得太薄情了吗?小姐对姑爷掏心掏肺,可如今姑爷又是怎么待小姐的?老爷死前将小姐托付给你,你也是发了誓要照顾小姐一辈子的,可你又做了些什么呢?你娶了这位姬姑娘,逼着小姐喝下了堕胎药,如今连棵芙蓉花树都要让着这位姬姑娘,那以后是不是这姬姑娘一句话我家小姐在这公孙府连容身之所都没了?姑爷,你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这丫鬟倒是有意思,真是帮了她一个忙。姬风媱轻轻一笑,看这架势便知道有好戏看了,于是吩咐一个丫鬟立刻去北苑把李长安叫来,就说香儿犯了错,公孙烨要罚她。
公孙烨脸色不由得沉了好几分,身为丫鬟竟如此放肆,但又不得不说,她说的话句句戳心。
姬风媱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语气带着几丝玩笑,但字里行间却很严肃,“这公孙府里的丫鬟都是这般没大没小不懂规矩的吗?想必平日里是李长安太惯着你了,这可不行,若不严惩,那其他的人岂不是要有样学样了?”
公孙烨淡淡开口,“你想怎么罚?”
“轻了不行,重了恐怕也受不起,不如就二十大板吧!我觉得倒是很中肯,阿烨,你觉得呢?”
公孙烨觉得稍微重了些,但也懒得与她多争。打心底里来说,他不想和姬风媱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或者争执,因为觉得摸不准她,你若顺着她,也就那么回事儿,若不顺着她,还不知她要在心里打什么主意,他没那么多的心思去防着她,于是点了点头,命人行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