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在长乐殿里看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奏折后,揉了揉眉心。前几日听说云城中那家最大的赌坊有点意思,于是看向身旁的陆郯,说不如一起去见识一下。陆郯无奈的撇撇嘴,知道他这是老毛病又犯了,想偷偷溜出去找乐子了,于是照老规矩拿来两套便装,换上后与云殊去了赌坊。
“两位爷有点面生,不知想玩些什么?”
云殊挑挑眉,“老板,你们这什么最有意思啊?”
老板略打量了两人一番,“今儿个正逢十四,是我们这儿玲珑姑娘与人赌骰子的日子,见两位爷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人,不妨去与这玲珑姑娘赌一把。”
“哦?怎么个赌法?”
“一局一千两,谁的点数大谁赢。”
“有点意思,就这个了。”站在身后的陆郯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爷,这里鱼龙混杂,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咱今天不是说好了出来玩的吗?你也就当是休个假好了。”
老板将两人带到二楼,大厅中央放着桌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里隐隐能看到一位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老板走了过去,“玲珑姑娘,这位爷是来与你赌骰子的。”
围观的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都在打量着云殊二人,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又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怎么似乎从未见过。
玲珑优雅的起身,眼角微带笑意,“这位爷怎么称呼?”
“舒雲。”云殊思量一番后开口道。
“请坐。”
云殊看着眼前这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双凤眼略带风情,却又没有风尘气息,倒也奇特。
“姑娘先请。”
玲珑点头,摇动装着骰子的竹筒,三五下后放在桌上,“该你了。”
云殊心想这不过是个赌运气的游戏,随意摇了两下,“开吧。”当看到玲珑面前的“六”时,他不禁一愣,难道这并不靠运气?她是怎么做到的呢,?连续三局,毫无悬念,玲珑的结果都是“六”。云殊皱着眉思量许久,突然轻笑出声,看向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敬佩。
“这位爷笑什么?”玲珑柔声问道。
云殊轻轻摇头,“姑娘赌骰子的功夫我怕是赢不了了,不知能否与姑娘赌别的?”
“别的?这位爷想赌什么?”
“不如这样,姑娘猜我是什么人,若猜对了,我给你一万两;若猜不对,就请姑娘摘下面纱让我们大家一睹芳容。”
玲珑微微一愣,片刻后点了点头,“好。”她缓缓走到云殊身边,在大家都摸不到头脑时,云殊的脖子上已多了一把匕首,众人皆惊,陆郯立刻出剑呵斥道,“大胆!”云殊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玲珑轻轻一笑,“爷现在是活人,可若我这一刀下去,爷便是死人了,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云殊微微诧异,赞赏的开口,“姑娘果然人如其名,生了一颗玲珑心啊。”
“谬赞了。那这一局可算是我赢了?”
云殊点点头,让陆郯掏出银票。玲珑接过去,随即转身离开了。看着那抹渐远的倩影,云殊在心里说了一句,“有意思。”
晚上,玲珑收到杨烈密信“陈州刺史孙榭”,孙榭,玲珑默念了一次名字,随后将纸条烧为灰烬。
第二日一早,她便向赌坊老板辞行,“如今正是三月,听说南方陈州的桃花开的甚好,便想去看看。若有人问起我的行踪,烦请转告。”打点好一切后,玲珑便上路了。平时她都在赌坊为杨烈收集情报,负责联络各地的暗线,像这种出远门去细查一个人的情况并不多。难得出来一次,也该趁机好好游玩一番。
五日后,云殊带着陆郯再去赌坊拜访玲珑姑娘时,却被老板告知玲珑已去陈州赏花去了。心里顿时一阵失落,整个人焉焉的只好往回走,快到宫门口时,突然转过身去,看着一脸疑惑的陆郯,颇是认真的说道,“咱们也去陈州。”
“去陈州?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孤这是查访民情!”
是吗?是打着查访民情的招牌去找玲珑姑娘的吧!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这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陆郯在心里暗自想道。云殊看到他一副什么都懂的神情,尴尬的清清嗓子,“你去把一切打点好。吩咐下去,国事交给你爹与李丞相,后宫交给皇后,若有急事就飞鸽传书。孤在南街街头的那家客栈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