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渊知道面对的是芜寿,自然只能防护,不敢攻击。
芜寿扔爆浆鱼丸扔红了脸,也根本不相信刚才划破她脖子的人会是松渊,便更加卖力地扔。
她把鱼丸当做弹药,填充到唢呐里面,然后对着松渊,就开始吹气发射。
松渊一边跟芜寿解释,一边躲着芜寿的唢呐版鱼丸大炮。
芜寿:“不听不听,你们都是馋我的身子!豚颈肉最是细嫩,你就是要吃了我。”
松渊是书生遇到了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本想让毛团儿帮忙说说,毛团儿吃鱼丸吃得不亦乐乎,巴不得芜寿再发射几个呢!
松渊手中玉扇轻摇,一股清风将芜寿的身子牢牢卷了起来。
芜寿被他扇子里的清风带到了他面前,松渊点着她因为使用灵力,粉粉嫩嫩的鼻子尖,
“连我都不认识了?嗯?”
芜寿还在的脑子根本就完全不冷静,看着松渊俊美出尘的一张脸,十分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
好看是极好看的,但是居然敢冒充松渊,芜寿便觉得这张脸十分道貌岸然。
她装作听话的样子,点了点头,右手凝聚着自己能调动的全部灵力,幻化出一个大冬瓜一样大小的鱼肉包奶浆。
“嘿哈!”
芜寿一声清呵,将手中意大利炮一样的武器,砸到了松渊的头上。
松渊这个喜怒不动神色的大神仙,竟淋了个奶浆浴。
他的头发和衣服全都都湿淋淋地淌着乳白色的奶,肩膀上是大块大块的鱼肉糜。
毛团儿和小灰鸭,眼珠子都绿了!
两小只垂涎三尺地盯着全身都是美味的松渊。
松渊羞愤难当,袖子一卷,将他们两个扔了老远,自己则一脸汤汤水水地看着捂着嘴偷笑的芜寿。
“你还笑!”
芜寿果然不笑了,她一时得意,竟然忘了,眼前这个顶着一张松渊脸的人,可是一个要杀了她吃生鱼片的吃货!
芜寿脸上的笑意瞬间被词严厉色所取代,
“你个小贼,害怕了吗!”
“芜寿,我真的是松渊。”
“呸,你也配提那神明一般的两个字,”芜寿最恨欺骗,
“松渊就是饿死了,也不可能吃了我的。”
松渊心里倒是泛上来几丝甜暖,便不想再解释证明了。
刚才毕竟对芜寿有了极大的伤害,说是误会,芜寿那个死心眼的定然不信。
万一让她留下什么对自己的阴影就不好了。
松渊拿定了主意,便觉醒了自己在天帝面前装病装柔弱的超强演技。
裹着芜寿身子的风悄然散去,收拢了一身的仙力,并且毫无预兆地摔在了地上——
示意自己被正义狠狠地打败了。
芜寿这辈子的确算是没吃过亏,但是,也未曾体会到什么胜利的滋味。
没想到首战,竟然胜利了!
芜寿激动万分,扑到松渊的身上,照的他的屁股就是一大脚。
上次她喝奶差点呛死,松渊就是这么教训她来着。
松渊不曾被人踢过屁股,有几分恼,还莫名带着几分羞。
竟一时僵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秦白衣在岱宗峰办完了魔界圣女青瑶安排的事情,累了个够呛,自顾自地往自己房间走。
定睛一看,竟瞧见芜寿叉着腰,欺负地上的躺着的一个泥人。
秦白衣打了个哈欠,想起来他本来是要去找芜寿,带她去看《百鸟朝凤》的助力农业增产的。
虽然疲惫,心里有这么个事情,总觉得惦记着,于是便拉住了芜寿欺负那地上十分邋遢破落的泥人,
“芜寿,你想去禾下乘凉吗?”
芜寿收了脚,惊喜地看着秦白衣,情不至尽地不停点着头。
秦白衣变幻出手中的唢呐,唢呐不断变大,比房子还要打,芜寿和秦白衣躲在唢呐的喇叭口里,避着风,“嗖”地一声来到了山下。
松渊没料到那混小子会横插一脚把芜寿带走了也疾疾地追了过去。
秦白衣二人落在了白日来到的贫穷街镇上,成千上万被《百鸟朝凤》召唤而来的小鸟,钻进了贫瘠的土地里,稀疏的庄稼苗里。
“噗噗噗,噼里啪啦,稀里哗啦~”
百鸟朝凤,吃了几粒谷子,原来竟然是为了给庄稼们添些肥料呀。
芜寿虽然不明白什么肥料、增产的原理,但是看着身边父老乡亲们欢喜的模样,便知道,这百鸟定然是做了一件大好事。
芜寿听老爷爷讲述了庄稼生长的道理,便知道秦白衣没有骗她。
她像是一只欢喜的喜鹊,扑到秦白衣的怀里,两只胳膊张开,圈住秦白衣,想把他高高抱起来,转圈圈——
毛团儿和松渊都喜欢这么与她庆祝。
可惜,
秦白衣这体重可不是芜寿能抱得起来的。
不过芜寿抱不起来,自然有别人可以。
怒气冲冲的松渊换了一身干净的云霞织云袍,一脸怒气地将秦白衣怀里的芜寿拽了出来,然后拎着他的肩膀,就把他扔到了遥远的东方。
“松渊~”
芜寿跑到松渊身边,
“刚才有人假扮你,被我给狠狠地打败了!”
“芜寿果然厉害。”松渊不由自主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松渊,你看,大家笑得多开心呀,都是我引来了百鸟,百鸟能助力增产呢。”
芜寿兴奋地围着松渊,叽叽喳喳地说。
松渊习惯至极,将芜寿抱在怀里,搂着她转圈圈,芜寿最喜欢转圈圈了,“咯咯咯”笑个不停。
“迪迪嘎嘎乌拉乌拉~”,
唢呐那超强霸气的音色从遥远的东方传了过来。
曲调无比凄惨悲怆,声声令人肝肠寸断。
芜寿转着转着圈圈,眼角竟然不受控制地飚出两行热泪。
唢呐的声音本就带着极强的穿透性,再加上仙力的加持,基本上神魔六界,竟然都听到了那悲伤至极的曲调。
松渊看了看风起云涌的天宫,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带着芜寿来到了唢呐传出来的地方——
岱宗峰。
峰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一个岱宗峰主在山洞中闭关。
而现在山洞面前,竟然跪着一个手执唢呐,满脸泪水的秦白衣!
“白衣。”芜寿看了看悲伤到难以附加的秦白衣,又看了看岱宗峰主闭关的山洞。
那山洞,竟然坍塌了……
堂堂问鼎高人岱宗峰主竟然被一个山洞压死了?
秦白衣声声泣血一般地跪在山洞面前,悲伤的情绪难以排遣,只能一曲《大出殡》献给师尊和诸位同门,以寄哀思。
俗话说,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
秦白衣吹得嘴角流血,势要将岱宗峰主的魂送去安息!
青云派各个峰的峰主和师兄妹都赶了过来,此情此景,此音此乐,让人忍不住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