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寿,芜寿!”秦白衣摇了摇芜寿光滑精致,比剥了壳的荔枝还要嫩上三分的脸颊。
不仅没叫醒,芜寿还缩成了一只小奶豚,躺在了秦白衣的掌心。
芜寿这几日的仙奶都送给了小圆仔,本就营养供不上,今日又乖到冒泡,仙力枯竭,只好化作了原形。
秦白衣傻愣愣地看着掌心湿滑的小鱼,目光所致,是她那流线型的曼妙身姿,勾人摄魄的奶醇体香,嘟嘟的唇角还在尽力吐着泡泡。
美得惊心,美得让人胃口大开,口水直流。
秦白衣实在抵抗不了从心底产生的欲望,他见师兄师姐都没有注意,私自将芜寿带离了演武场。
去了一个,没有任何人在的地方。
那里,青烟缭绕,仙气非凡。
那里,柴门深深,只有二人而。
秦白衣再也无需掩饰眸中的贪婪和垂涎,亲自倒了温水,小心翼翼地帮她洗干净身子。
那般,精致弾滑嫩到灵魂出窍的肌肤……秦白衣长这么大,从未有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
她在水里,他在灶台前,神情许许地看着她。
眸中万千情感,化作一个字——
饿!
秦白衣真身烈焰魔龙,身长50米,一口能吞了一座小村落,现在学着做人,只好每日勒紧裤腰带,才不至于见人就啃。
不过今日,长年累月的饥饿堆积,他终于受不住了。
芜寿再度醒来,身子泡在温温的水里,像是仙界的温泉一样,她本十分欢喜,可是水的温度却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她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四处游弋,忽然,天空中却下起了豆腐雨!
一块块切好的豆腐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差点儿将她砸晕了,不仅如此,随着豆腐一起进来的,还有一块老姜……
气!
芜寿最讨厌老姜。
那味道冲鼻极了,熏得她鱼脑子又懵又胀。
生气这种事情,往往难以控制,一时气头上来了,也不顾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芜寿便又鼓成了一个大圆球。
她圆滚滚的浮在水面上,肚子热了,就翻个身,让背面着水,凉一凉肚子,水越来越热,她只能速度越来越快地在水上打转。
“噗呲”一声哂笑,一只大漏勺将她捞了起来,双手捧着她,给她吹了两口凉气,
“芜寿,今日便谢谢你了!”
秦白衣!
秦白衣拿她做鱼头豆腐汤!
气!
芜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秦白衣只能默认她是允许的,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冰水里降温,然后自己给炉灶里吐了一口炎息,豆腐在鱼汤中滚着,这碗汤竟是做好了。
奶白色的鱼汤,带着芜寿绝美的鲜味儿和仙奶的醇香,豆腐滑嫩的口感,不争不抢,只是在鱼汤中添了几分豆香。
整整一大锅,秦白衣“呼噜呼噜”连汤带水,吃了个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他还用十个大馒头将锅来来回回擦了个十八遍,生怕浪费一点儿。
若是在魔界,他定然会把锅吞进腹中的,不过现在做人了,总不好这样饥不择食,那口大铁锅,总算是幸免于难。
打着饱嗝,秦白衣打算好好哄一哄这条小奶豚。
“芜寿!”
秦白衣一声惊呼,芜寿怕是要被他害死了!
芜寿此豚,消气本就慢些,被他从滚烫的热水里捞出来,径直放进了冰水里,虽然他是想让芜寿尽快降温,却着实忽略了世间至简的原理——
热胀冷缩。
芜寿在热水里被泡的胀大了不少,骤然遇冷,鱼皮瞬间缩紧,紧紧地裹住她满肚子气的鱼躯,竟又是要爆体而亡。
秦白衣那个悔呀!
芜寿的牙紧紧咬着,一点气都撒不出来,皮在冰水里越来越紧,秦白衣赶紧把她捞了出来。
情况危急,秦白衣也顾不得许多了,他一手捏住芜寿的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直接去撬芜寿的牙关。
芜寿牙关紧锁,秦白衣捏着她下巴的手便用了些力,芜寿的牙松动了些许,他的食指从那一小道缝隙中钻了进去,芜寿的牙再度紧闭,他的手指被咬得血肉模糊。
滚烫的献血低落在芜寿柔嫩的口腔之中,芜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嘶”了两声,终于是张开了嘴巴。
秦白衣的手由下而上拍着芜寿的背鳍,将她肚子里的气慢慢拍了出来,芜寿狠狠地打了几个大嗝,圆滚滚的身子,总算了扁了一些。
身子虽然扁了,但是芜寿的样子却更加恹恹,浑身打着寒颤,鳞片里冒着奶白色的虚汗。
秦白衣摸了摸她的鱼头,悔恨更甚——
芜寿像是发烧了!
芜寿的身子烫,但是体感却十分冷,感受到秦白衣手掌的温度,便托着烧得昏昏沉沉的豚身子,艰难地跃到了秦白衣的手中。
鱼类这种动物一般最高不超过20度,秦白衣手中的芜寿,都快要能当暖手宝了。
芜寿却还是觉得身上极冷,她抬起来,恍惚中辨别了一下周遭的温度,便鼓起全部力量,一个飞纵,滑进了秦白衣的劲袍里。
滚烫的豚身子贴着他的心脏,不停打着冷颤。
这里本就是秦白衣为了偷吃东西盖起来小厨房,掩映在青云半山腰的丛林深处,秦白衣摸了摸心口处颤抖的小奶豚,一边自责着,一边从小厨房里翻出来了一瓶子料酒。
秦白衣倒不是真的想趁她病,要她命,他早就看出来芜寿这条小奶豚无非就是脑子傻些,脾气大些,坏心眼是半分也没有的。
而起最关键的是——
芜寿巴掌大小,不过二两肉,就算吃了,也就是塞个牙缝,哪有靠着她的鲜味做出来的豆腐汤,量大管饱?
秦白衣小心翼翼地将芜寿放在一个平盘子里,拿出料酒,涂在手心,为她轻轻按摩着鱼躯。
恍惚之中,芜寿更难受了……
她本就不喜料酒的味道,秦白衣拿出来的那瓶子,过了期不说,还是葱姜料酒,辛辣味儿冲的她脑门发懵。
芜寿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豚躯上流动的亮黄色液体,可怜兮兮地说,
“白衣,你真要把我蒸食了吗?”
“不是,断然不是,”秦白衣将她托举到眼前,满目关切地说,
“你发烧了,得将身上的热气散出去,不然会烧坏的。”
芜寿被辛辣熏得眼泪横淌,小声啜泣着,尾鳍一扭一扭的,将身上的料酒飞溅出去大半,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