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氤氲而出,扁平匀整的茶叶逐渐刷展,在杯子里上下飘动,就如同美丽的女子在翩翩起舞一般。
沈游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布包,一层层的打开,最后取出一个小盒子,沈游半侧着身子打开,看看,然后又将盒子放在手中,伸着脖子望向曾虎的玉片,而后看向自己的盒子,如此往复几次,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这期间,曾虎也没有收起,只是任由沈游看,沈游越是郑重,他内心越是激动,见沈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曾虎轻轻咳嗽一声,对着沈游满是感情的说道:“游兄啊!你也看见了,我手里的这两枚残片……”
沈游轻声叹息了一下,对着曾虎说道:“曾老板您说您这残片是家传之物对吧?”
“没错,之前是江湖能人异士都知,然后我先祖后来获得,那个时候已经是碎片了,获得之后我也给你讲过,在抗日战争时期,因为家国剧变,当时我家中的人分别携带残片避难,这中间有我曾家人,也有我们当时的老管家的家人,只是期待有一天残片能够集合,我们家的人也能再次聚首。”
“嗯,那你们现在才聚齐两家啊?”沈游有些感动的说道。
曾虎接着说道:“嗯,这两片是我家与我二爷爷家的家人,现在流失在外面6片,万幸今天能够从游兄手中见到这一片,虽然游兄说那老人也没说什么,但毫无疑问他肯定与我曾家的人有所关联。”
说道这里他稍微一顿,接着说道:“不知道游兄?”
沈游非常洒脱的一笑,对着曾虎说道:“原本昨天我说玉片如果你能够证明是你家之物,我肯定尽可能满足你的心愿,但是曾老板你也知道,除了你,昨天我还见了几个人……”
“哦?”曾虎抬起头,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沈游盯着曾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有人却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他直接告诉我这枚残片关系着一个很古老的事情。”
听到这的时候,曾虎的心中莫名的砰砰跳动,但是还是故作镇定的望着沈游。
沈游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缓缓地对着曾虎说道:“那人告诉我,这枚残片不是八国联军侵华时候的物品,而是更早,这枚残片是唐朝时候的东西,而且,残片分成几片,聚合到一起是一个“虔”字,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字本身,而是据说,通过这枚令可以找到一副富可抵国的宝藏。曾老板,不知道我说的这个版本你听过没有?”
曾虎静静的望着沈游,长叹一声说道:“你既然当面这样对我说,那肯定你把这件事当真了,我也不多说,你要当真就当真吧,但是我想问一下游兄,即便是你说的这个版本是事实,你有集齐残片的想法吗?”
曾虎的目光炯炯,似乎要穿透沈游的内心所想一般。
沈游没有接话,拿起茶壶,给曾虎添了添茶,而后给自己也满上,然后放下茶壶,将自己的茶杯端起来,看看上下悦动的茶叶,放在唇边,轻轻的啜了一口。
放下茶盏,随即平静的说道:“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假如说我不将残片给你,是不是泉城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曾虎微微一笑说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两枚残片是我的底牌,我将我底牌亮给你,说明我对你辅助真心,而且也说明你对我的重要,但要是你不识好歹,哼哼……”
说道这的时候曾虎哼哼了两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沈游仿佛丝毫没有觉察一般,自顾自的说道,不管你们谁说的到底是真,就如同你所说一般,一共八片,有生之年我都不一定能够凑齐这八片,即便是它是富可敌国,哪管是富可敌世界,但是没有凑齐,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小的时候我爹就告诉过我,隔山的金不如到手的铜……
“那不知道游兄怎么想的?”
“很简单,如果我不知道有这回事,我肯定会给你,但是既然我知道了,虽然我完不成,但是我可以转让,同样,这个时候,就是价高者得……”
曾虎听后嘴角翘起,微微一笑说道:“不知道游兄想要什么东西?我看看能不能出得起价格。”
对于曾虎来说,他认为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能叫做问题,更何况现在是在泉城,即便是玩手段或者都狠,无论白的黑的,他个人觉得他的优势还是比较突出的……
“现在我可能要的东西比较多……”
“没关系,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曾某人做生意从来不会赚朋友的便宜,游兄但说无妨。”
沈游做出了一副痛下决心的样子,对着曾虎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我要的东西,第一是为我安置大约是10户约有40来个人的,解决他们在这个城市的生活问题,这是前提条件……”
“没有问题。”曾虎微微一笑,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买几套房子,给弄好户口,最多安排孩子上个学。
“还有就是第二个,我需要钱,越多越好……”沈游对着曾虎做出了一副贪婪的表情。
“大约要多少?”曾虎依旧微笑。
“这一点,我不瞒你说,我是昨天答应你会来,所以我才来,实际上我昨天下午知道这个消息,我完全可以不来……”
曾虎点点头,做了一个非常理解的表示。
“现在有三家对于这枚残玉片非常的感兴趣,所以我个人准备委托古德拍卖行与三日后公开竞拍,价高者得。”
“如此说来,我还需要等?”曾虎棱着眼睛问道。
“你要知道,好事多磨的道理。”沈游不卑不亢。
曾虎听后哈哈大笑,拿起茶壶,给沈游倒了一盏茶说道:“好,既然游兄如此说,那么我岂不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来,喝茶……”
沈游双手将杯子捧在嘴边,冲着曾虎一点头道:“请!”
“我相信我会是最后的赢家,我们以茶代酒,先祝我们合作愉快。”曾虎端着杯子笑着说道。
沈游见状,自然而然将杯子向前,就在两个人的杯子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喧嚣的吵闹声。
只听见川蜀袍哥的阻拦以及呵斥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冷哼声。
沈游和曾虎不约而同的将杯子一顿,沈游随即将杯子一放向着门外一努嘴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曾虎哼了一声说道:“估计有好朋友来了!”说完他对着外面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让他们进来。”
紧接着门一响,沈游看到风姿绰约的邹青梅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陈杀生站在门口,与川蜀袍哥怒目而视。
邹青梅随后关上门道:“哎呦曾老板啊?好久不见啊!来到妹子这里也不知道说一声,说什么妹子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你一下啊!杀生,安排这边管事的,上好茶!”
从她一进来,沈游就打量着邹青梅,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可以仔细的打量她,如果说沈游褪下人皮面具,可能邹青梅也会对沈游有点印象,当时从梨园大剧院有过一面之缘。
邹青梅的皮肤非常的好,手指修长,白皙的如同羊脂暖玉,发如流瀑,随意的扎了一下,软塌塌的伏在脖颈上,邻家女孩与知性女人的气质难得集于一身。
身穿一件白色短外套,下身穿一条非常修身的黑色长裤,将腿型衬托的修长而又笔直。
“邹家妹子,就这么想哥哥啊?你曾哥我还是很懂的怜香惜玉的……”
“曾老板你说笑了……”邹青梅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淡绿色旗袍的女孩用茶盘子拖着一壶茶走了进来,邹青梅接过来挥挥手示意那个女孩退下去,然后非常熟练的给曾虎和沈游斟满茶说道:“来尝一尝,这可是保存了100多年的茶饼子。”
曾虎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动,对着邹青梅说道:“妹子,这茶也上了,你是不是该走了啊?”
邹青梅却丝毫不以为意,甜甜的笑着说道:“二位聊得如此有兴致,倒不如我也参与一下,大家共同讨论……”
“你!不要得寸进尺!”曾虎一下子变了脸色,非常生气的说道。
“怎么?曾老板这是害怕吗?据我所知,人家可是外乡人,难不成在泉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曾老板真的当你是天下第一了吗?”从最初的热烈到最后的冰冷,邹青梅只是用了区区几句话,当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铁腕女子。
“你要承担起这样做的后果!”
“谢谢曾老板教诲,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而坐在一旁的沈游嘴角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知道,苏清浅已经成功的说动了邹青梅,当初他把谈判地点定在望江茶楼只是第一步,真正的目的,最关键的步骤是我邹青梅也拖下水。
做为弱势的一方,想要虎口拔牙,只能浑水摸鱼。
曾虎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对邹青梅横插出来这一竿子让他心中的怒火腾的灼烧起来。
邹青梅却不搭理怒火中烧的曾虎,反而甜腻腻的对沈游一笑说道:“朋友,价高者得,给曾老板还不如给我呢!”
截胡,赤*裸*裸的截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