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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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言眼眸幽邃晦暗:“你为何不来问我?我不是说了,若遇难事,给我传信?”

“用不着那么麻烦。”她知道只要她态度端正,邱先生必会放她一马,所以并不如何发愁。她与谢思言到底一年多没见,如今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虽然再见仍是熟人,但不好再如从前那般随意。

谢思言何等通透之人,只一眼就看穿了少女的心思。他绕到她跟前,缓缓俯身,盯住她的眸子。

他一双眼睛幽沉如深渊,深渊之下似有狂暴劲风暗涌,裹挟激荡情潮,摧枯拉朽,咆哮着、嘶吼着,似要冲破禁锢。

陆听溪心中一跳,有一瞬竟觉自己要被吸入这无垠的深渊,不由后缩。

少女柔嫩得宛若枝头含露藏蜜的蓓蕾,肌肤奶白腻细,瞳仁乌黑明净,纯澈如稚子,内中映了他的身影。

愈是素丝无染、纯净无暇,愈能勾出男人心底最深、最邪的欲念。

男人一把扣住少女小巧的下巴,迫她抬头与他对视:“记住,下回遇事定要想到我。不要另寻旁人,更不要自己扛。这回就算了,再有下次……”他声音渐低,没有言尽,眼眸更深。

指腹触感柔腻细滑,娇比蕊瓣,直如轻羽,搔得他心下躁动。

他及时收手。

方才捏住的地方竟泛起红来。他实则并没用力,少女肌肤竟娇嫩至此。

他伸手想给她揉揉,小姑娘却已兔子似地弹跳开。

“你做甚?还以为你在外求学回来转性了,没想到还是从前那个德性,仗势欺人。”陆听溪气鼓鼓瞪他一眼。

少女瞪视时,杏眼溜圆,明明生得粉妆玉琢,却偏努力做出一副凶狠模样,跟儿时毫无二致。每每此时,谢思言总想起炸毛的奶猫。

他至今都记得,小姑娘那回帮了他之后,又偷偷跑来看他,给他带吃食。当时她才六岁,看他低头不语,以为他在哭,忙伸出犹带肉窝窝的小手,一下下拍他的肩,奶声奶气鼓励他振作,还说自己是京中一霸,往后可以保护他。

当年那种境况,会冒险来看他的怕是只有她了。

他无论何时都忘不了那只横在他肩上的小爪子。

“我这人心性最是如一。你不总说我不仅霸道,心眼还小,嘴巴又毒,我觉着这考语十分中肯。”

陆听溪嘴角暗抽。那明明是寒碜他的,他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你为何纠缠于此,谁解的题不是都一样……”

“不一样。”、

“为何?”

“你寻了旁人帮忙便会欠人情,欠了人情则有勾缠不完的事,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少一事是一事。论起来,我也是你表哥,又与你缔盟,你问我也合情合理。”

陆听溪默然,他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商议罢上巳之行,又给他画了一张画像,陆听溪辞别离去。

谢思言的目光牢牢钉在少女背影上,眸底有幽火窜动。

陆听溪到得大门外时,正遇上江廓。

江廓问她去了何处,陆听溪道:“去寻入画之景,画写生。”

恭维她几句画技精进之流的话,江廓声音稍低:“陆老太爷的事,这几日就会有转机,出面斡旋的是户部尚书孙大人,表妹再耐心等等,上巳左右应该就有消息了。我这里先与表妹说一声,以免表妹忧思挂怀。”

陆听溪瞥他一眼。

这厮似乎已经开始为窃人功劳做准备了。

江廓又说自己那里有几样别巧的点心,一会儿给她送去一些,陆听溪直道不必。

绕过影壁,二人分开。江廓目送陆听溪的软轿往内院去,眼神晦暗不明。

他那日去谢家实则只打探到了些许风声,并无有用的消息。随后他又跑了几家,依旧收获不大。但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的手下偶然间发现户部尚书孙懿德秘密会客,他费了好大劲才探查到孙懿德打算出面斡旋陆家之事。

陆家既然不会倒,他就不必撇清关系了,他还真有些舍不下陆听溪。

他觉得他可以钻个空子,告诉陆家人,是他劝得孙懿德出山。他看出孙懿德无意揽功,那么他只要说服孙大人帮忙,这事便可成。

他揣测这位孙大人是出于对朝局的考量才肯出手,和他没有利益冲突,可以一赌。

他近来已开始筹备了。

不揽下这份功劳,他很难娶到陆听溪。陆听溪是长房夫妇的掌上明珠,娶不到陆听溪,他不可能得到陆家的全力帮持。他家中兄弟多,他若再不好生为自己谋划,这辈子何时才能熬出头?

待他娶了陆听溪,纵然陆家发现被诓,木已成舟,陆家也是无可奈何。

另有件事,他也一直在查。如若这桩事坐实……将来哪怕陆家发现被骗,也不敢吱声。

鹭起居书房里,杨顺见世子面上始终水静无波,颇觉诧异。世子听闻江廓近来举动可疑,怎半点不急?难道不怕那厮作妖?

谢思言正在摆弄陆听溪给他画的肖像。陆听溪为他画的画像,裱起来才好。

以象牙紫竹为杆,以珊瑚玛瑙为轴,以云缎精绫包边,她画多少他裱多少。

只是不能再跟什么糕饼果子糖摆在一处了。

“退下吧。继续盯着江廓,有事报我知道。”

才将画像收起,就有小厮来传话说国公爷让他过去说话。

谢思言微哂,他爹心里总惦记他的亲事,这怕是想让他上巳节那日去相看姑娘。他可没工夫。

近傍皇城的景丰胡同内,桃杏盛放。

沈惟钦望着面前待开的西府海棠,又往池子里抛了把鱼食。

李氏见儿子半晌不语,急道:“你不去左家解释也成,上巳那日,你往城北的大隆福寺去一趟,母妃打探到,左家女眷往年上巳惯常是往那里进香的。你见着左姑娘,说几句软和话,你模样生得好,见今学识也有了,左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未必不会回心转意。”

“不去。”

李氏气得拿指头隔空戳他:“你是想气死我!娘把路都给你铺得好好的,你说毁就毁!”

她这儿子两月前得了一场大病,药石无灵,她几乎哭死过去,日夜求神拜佛。不知是否她诚意感动上苍,后头她儿子居然又醒了。这之后,儿子就古古怪怪的,连蛐蛐儿也不斗了,竟开始专心举业了。不过两月光景,进益神速,宗学里的先生说她儿子怕是举人也考得。

儿子因祸得福,她觉着是神灵垂怜他们母子。她不过是郡王府的次妃,儿子先前又不成器,母子两个都不得郡王待见,在府中处境艰难。后头郡王没了,府中嫡长子——阿钦的嫡兄沈惟裕承袭了武陵王的爵位。沈惟裕厌憎他们母子已久,府里更没了他们的立足之地,她公爹楚王更是不管这些事。

她想起早年她娘家与左家有些交情,曾口头定过娃娃亲,这便急急带着儿子赴京议亲。议了亲,去宫里报过,便能过礼了。

她和阿钦如今都还住在武陵王府,她不想镇日看人脸色,打算等阿钦和左婵成婚后就搬出去。适逢新政,宗室子弟也能科举入仕,等儿子考出个名堂来,再让左家在官场搭把手,还怕日子不好过?

她打算得好,但架不住儿子给她拆台。她和儿子并非同日入京,后来才知她儿子办的好事。如今想来,儿子当时根本就是故意为之,否则若真想结亲,哪会说出那等话。

李氏想想自己的不易,悲从中来,拉着儿子哭道:“娘可只你一个儿子,往后就指着你过活了,你为何跟娘过不去……”

“闭嘴!”沈惟钦突然冷声道。

他到底忘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人,任他想得头疼欲裂,仍是记不起。

李氏吓得一哆嗦,她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儿子。

“上巳节我会出门,但不是去见左婵,只是散心。再就是,我不会娶她,母亲不必再提。”言罢,沈惟钦转身离去。

上巳节前一日,陆听溪去给祖母请安时,没瞧见二婶刘氏,问了祖母,方知刘氏称病未来。

翌日,陆家众人结伴动身。

陆家的转机终于到来,诚如陆听溪梦境预示的那般,上巳节前孙懿德出面斡旋。

陆老太太本不愿出来,但听闻此讯,心中稍宽,欲去庙里还愿,遂同行。

陆家此番轻车简从,女眷分坐两辆马车,老太太和三个儿媳乘一辆,府上五位姑娘乘一辆马车。

陆听芝仍对那天害得陆听溪被邱先生罚站耿耿于怀。她当时本想站出来为小堂妹担责的,但小堂妹暗里抛了个眼色,她怕自己弄巧成拙,只好作罢。

“不成,我还是过意不去,等待会儿到庙里,我多给佛祖磕几个头,保佑淘淘……”陆听芝卡住,扯扯堂妹的衣袖,“诶,淘淘有什么心愿?”

陆听溪道:“祖父平安归来。”心愿只有一个,近来要做的事倒是不少。

“除此之外呢?”陆听芝突然凑近,揶揄道,“比方说,找个如意郎君?”

陆听溪惦记着她与谢思言的计划,正巧车队停下休整,起身:“听说祖母那里有糖蒸酥酪,我去蹭一碗。”

等陆听溪下去,陆听惠掩口轻笑:“五妹妹莫不是羞赧了吧?”陆听溪那个性子,根本不会为自家婚事谋算,还不是要靠着她大伯父大伯母操心。姑娘家还是要自己多为自己打算,哪能全靠爹娘。若手段高明,入了一等豪门公子的眼,高嫁也不是难事。

女孩家会投胎只管前头十几年,后面大半辈子要想过得风光,还得会嫁。

陆听惠见无人搭腔,自己还被大姐眼含警告瞪了一下,讨个没趣,悻悻闭嘴。

陆听溪正被陆老太太拉着说话。

“真是没想到,孙大人会出手。”

陆老太太至今想起仍觉不可思议:“孙大人还告诉你父亲说你祖父性命无虞,只是被人扣下了,锦衣卫自会寻见人。”

陆听溪却知道,孙大人背后另有其人。

刘氏陪坐一旁,神思不属。

陆听溪眼角余光扫她一眼,将话岔开。

老太太还愿之处是大隆福寺。抵达后,陆听溪顺势搀住祖母:“我不跟三姐她们走一处。三姐方才打趣我,我跑了,如今过去,少不得一番调笑。”

陆老太太看着嘟嘴的孙女,轻点她额头:“你个皮猴,也有今日!”

一众仆妇簇拥下,祖孙两个说笑着往山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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