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细眉微微褶皱, 许久未见,姜容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细算了算,她们也有四五年没见了吧。
还怪有点想的。
等姜容进来,姜慈险些认不出来。
不再是从前处处精致的姜容了,生活把她磨砺得变成了她本该的样子。
本该是什么样呢?
平凡、普通。
她穿着一条看上去就很平价的裙子,一双白色帆布鞋, 背着一个一看就是高仿的lv包,皮肤因为突然失去保养, 变得也没以前光滑细腻了。
从前的姜容在姜家的金钱堆积之下,名牌衣服鞋子,高价护肤品,高贵如天鹅。
如今的姜容放进人海里便是平凡无奇。
姜慈恍惚间觉得仿佛换了个人。
自己的变化自己最清楚, 这也是让姜容宁死不死心的原因——她不甘于现在这样的情状,她讨厌这样的生活。
可是她怕是忘了,她出生本就平凡,二十几年又是碌碌无为,她的人生本该如此。若无她生母的恶念, 她一生也接触不到这样的富贵人家。
其实她说可恨但也可怜,正如艾米莉·狄金森那首诗所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姜慈知道她又要挣扎了, 在尘埃里疯狂挣扎,她倒是要看看她又想做什么。
姜容看到姜慈的那一瞬间,竟生出自惭形秽之感来。就这么几年时间,她出落得更加优雅大方, 而且很多人长到二十多岁只会越来越平凡,她却不是,比之当年,褪去稚嫩,更显明艳。
大牌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只成了衬托。
她穿着一条黑色抹胸裙,与徐涵清站在一块,看向她的眼里布满冷意。
她的冷意刺激到了她,姜容回过神来,又是羞愤,又是胆怯。
羞愤于姜慈救过她,她却还来找事。本不多的羞愤之心,不知为何,看到她的时候膨胀了不知几倍。
胆怯于她在姜慈手上栽了太多跟头,如今见到她,不自觉就心生害怕。
可是一想到自己手里拿着的,姜容就一阵得意。
“我今天是来处理一下股份的事情。”她将复印件放到姜桓面前,得意极了。
徐涵清又是惊诧,又是伤心:“容容,你——”
姜桓皱着眉,失望地望着姜容。
曾几何时,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变成了这番模样?令人憎恶。
那种失望让姜容恼羞成怒,“赶紧看,待会让法务处理好,我的股份我肯定是要拿走的。”
徐涵清试图劝她,“你别挣扎的,该你的就是你的,不该你的你也得不到的。”
姜容不听她说的,看似对她多么好,可是她如今穷困潦倒,又何曾见她伸出援手?姜容只对姜桓吼道:“快看啊!”
姜桓怒气横生,强忍着去看那份劳什子协议。
看完后他简直被气笑了,“我妈的东西,你怎么偷出来的?姜容,你在犯盗窃罪吗?”
他声音震震,饱含怒火。
姜容心虚了一瞬,她倒是吃准了他们不会送她进监狱。
此时此刻她狡辩着:“我没有偷,我走的时候奶奶给我的!”
姜桓真是被气笑了,“你以为你拿着这个,就真能拿到我姜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了?”
姜桓将那协议往姜容跟前一扔。
他为姜容的天真感到可笑。
到底是有多天真才会觉得她会成功?
姜容:“你别逞强了,赶紧的吧。”
姜桓嗤笑了声,“你奶奶手中的股份在六年前姜氏危机的时候就卖了,连同她的共卖了百分之十八出去。”
“不可能!”姜容脱口而出。
姜桓转了转手表,继续道:“你奶奶是上流社会的人,从那个年代走过来走到今天的人谁心里没点城府?若非如此,她怎么可能会在赶走你后还留着这么一份对她有害无利的协议呢?”
他笑了一声,浓浓的嘲讽:“真当全世界都是傻子,全围着你团团转?”
姜容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刚才的气势汹汹在这个时候仿佛成了笑话一般。可是她还是不信。
姜老夫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傍身的股份都捐出来,让自己一无所有?!
直到姜容让法务把具体资料都拿给姜容看,姜容才不得不信了。
只是信了,也就意味着绝望了。
姜桓冷声道:“要是老太太知道你干出了这种事,竟然妄想拿走姜氏股份,还去偷了她保险箱……那,你猜老太太会不会伤心?”
怕是要活生生被气死。
姜容愤恨地看着他们,一双仿佛淬了毒的眼睛更是死死瞪着姜慈。
“对,奶奶会伤心,我知道,我不配,我什么都不配。可她呢!”姜容猛地一指姜慈,“她又怎么配!”
她眼泪哗啦啦往下掉,见翻身无望,更是没了顾忌,“你怎么配!离开姜家,你什么也不是!你哪里比我强?你没有我嘴甜会讨巧,没有我乖巧聪慧,你唯一比我强的只是会投胎!”
姜慈冷冷看着她。
姜容倒是越说越来劲,“姜慈,如果不是当初小宽出了车祸,那该多好啊!如果……如果你死了,那又该多好啊!”
她露出一个惨烈的笑容,如地狱罂粟,可怖血腥,在所有人来不及反应之时,她从她的高仿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从所有人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勾住姜慈脖子,以刀相抵!
刀锋锋利,抵住姜慈白皙嫩滑的皮肤,往肉里陷入。
姜桓目眦欲裂,吓得浑身发抖,“你要干什么!”
姜容所说所做,更是让徐涵清差点晕厥了过去:“不!别伤害她——”
她痛苦地捂住心口,心脏疼得不能呼吸。
姜容恶狠狠道:“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怕什么?”
姜桓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你若敢动她一分,我必让你不得好死!”
这话更是刺激到了姜容,她手下不停用力,姜慈吃痛,皱起了眉:“姜容,你想干什么!”
姜容见一向淡定从容的姜慈都慌了,开心极了,轻声笑了笑,笑声清脆,却刺耳得紧。
“姜慈,你终于知道害怕了么?那你可知道,从我知道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开始,我有多害怕!从我第一次见到她,我就没有停止过我的害怕!”
“那你又可知道,我从小到大经历的是什么?你是成年人了,有自保自立能力,尚且忍受不了那个家,千方百计要回来,那你想过吗?我从一出生就在那里,艰难生存,举步维艰!”
姜慈怒吼着,声音冰凉却震撼有力,“可这一切不该我受,只因你生母恶毒残忍,换来我地狱般的生活,而你彼时如公主般被我的亲人捧在手心!”
姜慈深吸一口气,又道:“姜容,积点德吧,我们的生活回归原来的轨道不好么!所有的错都是你生母的,是她让你享受了十七年才使你如今忍耐不了贫穷!我何其无辜?遭受无端苦难十七年。我父母何其无辜?和亲生骨肉别离十七年,将仇人之女置于掌心。知道真相之时,你说,他们该有多心痛?!是应该爱你,还是恨你?!”
徐涵清已然泣不成声。
姜桓八尺男儿亦是双目通红,内心犹如火烤。
“姜容,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就此改过,你还有机会。”姜桓劝着她,死死盯着她的刀子,只恨不得自己才是刀下之人。
姜容从拿出刀子的那一刻就知道没有回头路了,但是她不在乎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过着稀疏平常的日子也没意思,还不如拉个垫背的一起死!
她很绝望,绝望于自己只能一生平庸贫穷,她也怨恨,怨恨这个世界!
姜慈见她所用力气越来越大,丝毫没有放松之意,就知道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里面动静太大,外面的人想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都动刀了。众人不敢进去,生怕惹怒了姜容,伤了姜家千金就不好了,他们只能报警。
姜桓助理王忱只有在原地着急的份,左思右想,还是特地通知了下陈言陌。
陈言陌一听到消息就往外冲,短短十分钟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衣凛厉,步履生风。
眉目清朗,眉间却有道折痕。
姜桓的助理王忱急的不行,见终于有个主事的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您可算来了!”
“发生了什么?快说!”陈言陌步子都没停,直接往姜桓办公室去,眉眼严肃,暗藏担忧。
“姜容突然来了,先是弄什么股份赠予协议出来,不知道怎么又刀锋相向,拿刀抵着姜慈小姐的脖子,已经僵持有一会了!”
王忱紧跟着往办公室赶,一口气把事情说清楚了。
陈言陌心中一揪,今天一整天总觉得心慌,不安的很,原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不成想竟还真出了事。
姜容……
许久不曾出现,一出现就想伤人害人,谁给她的胆子?
好日子不过,偏往刀尖上走。
陈言陌眸中划过一道阴狠。
她若敢伤慈慈半分,他必让她百倍偿还!
作者有话要说: 请观看大型作死系列。
目前暂定番外:婚后日常+包子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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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佬掌心放肆撒野》by温温妲
文案1:
傅樱在十五岁以前,是山沟沟的小学神。
十五岁那一年,摇身一变成了晋城大名鼎鼎的傅家的幺女。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是被那五家的公子哥一起弄丢的,找回来以后简直是含在嘴里都生怕给化了。
尤其是……当年主犯霍饶一,这丫头简直是他的宝贝小心肝,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宠。
众人更没想到的是这小丫头不显山不露水的,厚厚的刘海下竟是眼波流转,是精致细腻的小脸蛋儿,是异于常人的聪慧狡黠。
哪怕明珠蒙厚尘,亦终有璀璨晃目之时。
(不正经)文案2:
四个不可一世的小少爷围着傅樱嘘寒问暖,时不时来一句夸到天上去的吹捧,清风拂来,少爷们个个紧张得不得了:“宝儿你冷不冷?我外套给你——”
霍老大看着被围在一群兔崽子中央的樱宝儿,黑了脸赶人:都给我滚。
老子的人老子不会给外套吗?!
(不正经)文案三:
看上去矜贵自持的霍饶一,谁也不曾想,在傅樱面前是这个样子——
悄悄地在她睡熟的脸蛋上落下一吻,就红了整张俊脸和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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