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琴云棋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影,哀叹一声,这炎藏月跟主子犯冲,一见面,必有血光之灾。
下半夜的时候,沧澜毒性终于过去,泪天颜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沧澜。沧澜早就嗅到了院子里的那淡淡的血腥味,心下虽然着急,无奈力不从心,该死的天颜,就跟个饿狼一样。
披了件外衣,沧澜缓步走出房门,月下,云琴云棋一个摸着下巴,一个双手叉腰,盯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还没商量出个结论来。
“埋了去?”
“炎藏月埋了行,这俩人埋了有点可惜,留着可以栽赃用”。
“炎藏月真死了?”
“没死…吧…”。
“血流了不少,该死了”。
“死了算了,还撺掇这俩笨蛋去杀主子”。
“这位炽皇大人,不会是把天颜公子认成了公子夜凰吧”。
“有可能”。
“那到底救不救?不救主子会杀人的”。
“那就救呗”。
“再等会儿,血流得还少呢”
“……”
沧澜走到俩人面前,一块盯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看,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呀,我家门前有死人,谁杀的?”
云琴笑嘻嘻的举手,“嘿嘿,是我”。
沧澜也笑嘻嘻的看着他,“哎呀,是云琴大虾啊,久仰久仰”。
云琴冷汗就下来了,心中哭个不已,坏事了,坏了主子的事儿了。
果然,沧澜立马变了脸色,带着狰狞的表情,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恶狠狠的瞪着云琴,血口大开,“该死的,小爷让你杀他们了吗?小爷让你们制住他们就行了,他们死了,明天的戏小爷还唱个屁啊”。
云棋捂着耳朵,拒绝河东狮吼的荼毒,云琴犯了错,捂耳朵都不敢,任由河东狮吼摧残他。
“那几个女人好不容易耐不住了准备对小爷动手,该死的你丫的竟然把人给杀了,小爷手无缚鸡之力,小爷怎么杀死他们的,啊?你说啊你说啊啊啊啊啊啊…”
云琴脸上变成了绿色,忍着耳鸣,胆战心惊的看了沧澜一眼,小声说道:“主子,炎藏月快死了”,死吧死吧,死了主子就该哭了。
沧澜猛地收嘴,看看地上的炎藏月,哀叹一声,这丫的怎么走哪都要留下点血呢?人家“某某某到此一游”的记号也忒特别了一点吧。
“救,马上给小爷救,他要死了,你们俩也跟着晒成人干”。
云琴终于解放了,双手迅速从怀里拿出银针,蹲下身子,在炎藏月身上点来点去。
云棋没事干,眼尖的不小心瞄到了草莓上面,他发誓,真的是不小心。
“主子,大冬天的,草莓也能成活?”
“嘭︕”
“啊︕”
地上多了第四具尸体。
泪天颜正好走出来,听到了云棋的这句话,桃花眼带着几分妖娆的笑,更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儿,他彷若无骨的靠近沧澜,略带嘶哑的嗓音更显性感,“云儿的草莓被发现了?”
沧澜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都是这个该死的妖孽,不瞪还好,一瞪,她就觉得鼻子有点发热,好似有什么东西,正朝着鼻子这里汹涌而来。
大红的衣衫,本就带着无与伦比的性感,偏偏他松松垮垮随意的套在身上,露出了那精致而又白皙的锁骨,这两片锁骨,就好像红果果的勾引一样,朝着沧澜招手,喷鼻血,那是必须滴。
沧澜脸色微红的别开眼,深呼吸,深呼吸,将鼻血压了下去,奶奶的,她堂堂云沧澜,要真是为了男色喷鼻血,不用活了。
泪天颜桃花眸潋滟含情,微微转动,好似什么都没看见,又好似一切都握在手中。
“云儿放心吧,这里已经被我们的人隔离,你叫多大声,都不会有人听见,再说了,你那王爷,不是不在王府吗?”该说汐之邀是太聪明还是太自负,上个月为云儿解毒,竟然看不出来那毒是每月发作一次的,还以为是有人为之,活该,错失良机,他,注定输的一败涂地。
沧澜脸色蓦的又红了,这句话怎么这么奇怪呢?
云琴很快就止住了炎藏月的伤势,虽未醒,但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办?”云棋爬起来,装作镇定的说道。这时候,一定要让主子转移话题,否则,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找两个人来刺杀一番,然后让王府的侍卫‘杀了’,再把这两个人拖出来不就行了”,多大点事儿啊,作假都不会。
云琴云棋醍醐灌顶,连连朝着沧澜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这炎藏月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逍遥王府里给开个房间吧”,泪天颜不悦的看看地上躺着的男人,有点酸酸的说道。
沧澜这下有些为难,你说好好的一个皇帝,不呆在炽国你跑津国来干吗?
“让云雨安排一下吧,炽国的事儿还没完,这家伙还有用呢”,坚决不承认,她有一点心软,特别不能在泪天颜面前承认。
“他们呢?”沧澜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泪天颜立刻冷哼一声别过头,妖娆的羽翎透着几分酸涩。沧澜装没看见。
云棋果真不怕死,“沁流人回了沣国,说是要举兵津国。水冥含回了洌国,解决未婚妻的事情,阳歌之回灵国准备继位大事。火流云失踪了,没有回去灿国,也没有来津国。两位小主子由神算飞燕带着回去了,将军和夫人还有老爷子,都很担心主子”。
沧澜点点头,都正常,意料之中,除了火流云。这厮不会想不开自杀了吧。
“那汜国和津国战况如何了?”沧澜问话间,瞄了一眼低着头拿脚底下小石子出气的泪天颜,他既然在这,说明汜国没啥问题吧。
“自从主子失踪之后,汜国就乱了套,汜皇一病不起,七皇子日日醉酒不出房门,虽然发出了悬赏寻找主子的下落,可是丝毫没有消息。津国趁机大举进攻汜国,边境上已有几个重要城池失守”,云琴一边说,一边查看主子的神色,“沁流人返回津国后,本是打算出兵助汜国的,可是津国突然经济瘫痪,‘风云商行’遭到严重打击,物价飞涨,特别是粮食的价格,竟然堪比白银,津国无奈,只得先稳定再说”。
沧澜蹙着眉头,这消息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有没有派人盯着汐泉未?”这个津皇,到底不是凡人,看来还很棘手。
云琴点头,“有,云雨的人盯着呢”。
“洌国怎么样了?”水冥含那个未婚妻,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洌国虽然在我们控制之中,可是郡王好似得了什么帮助,背后高人一计又一计,如今的老洌皇越来越宠信于他,老洌皇身子行将就木,恐怕,大权会旁落”。
“冥含回去多久了?”水冥含武功天下第一,论争斗,还不如一个宫中的太监,这次回去…
云琴不由自主的严肃了起来,主子失踪的这段日子,外面已经乱了套,没了主子的运筹帷幄,所有事情都脱离了掌控,这种情况下去的话,主子十几年来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约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主子失踪,他焦急的召集一些武林人士帮忙一起找,后来便突然回到了洌国,我们也是这几天才得到消息的”。
沧澜坐在一张石凳上,云棋拿来一张虎皮毯子给她盖在腿上,凳子上也垫了一张毛茸茸的座垫,虽然身在外面,又是深夜,却一点不见寒冷。
如此空旷之处,又是冬日,极为不利于隐藏,所以,他们宁愿忍着寒风在外面谈话。
沧澜食指放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毫无节奏的旋律,扣动着心弦,有些揪心。
“洌国不太平了,先将我们所有的势力收回来,布下的棋子也多注意一些,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就前往洌国”,本以为洌国还能拖一阵,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是”,云琴应声,心里已经开始思索根据主子的指示做出最快的应对。七国,主子已拿到了灿国,汜国,灵国和沣国的玉玺,炽国和洌国本已唾手可得,可没想到突然出了纰漏,津国藏的最深,一个汐之邀,就让主子头疼不已。
“主子,汐之邀那边,要不要…”
“不用,我还能应付的了,你们先回去,津国之事,不出几日必定会有结果”,沧澜转身,面对上仍旧在闹别扭的泪天颜,凤眸隐含不明情绪,“天颜,你…”
“我不会回去的︕”泪天颜斩钉截铁的打断沧澜的话,沧澜微微蹙眉,“可是汜国那边,如今紧张…”
“汜国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它是兴是亡与我何干?”我关心在意的,只有你。
沧澜无奈了,泪天颜突然变了音调,幽幽的声音从沧澜头顶传来,“云儿,你大胆去做吧,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让你终于看清自己的原因,你似乎,有些畏首畏尾了,我虽然没有绝顶的武功,自保能力相对沁流人几人也弱了一些,可是云儿,你放心,我不会做你的绊脚石,我还是喜欢以前潇洒的你”,拿的起放得下,说一不二,该狠心时决不留情,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沧澜垂下头,久久不发一语,她在深思,是不是自己的顾虑,让天颜以为他成了她的负担,如果是,那她便不在顾虑。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