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苍澜房内,一张硕大的长形木桌,一张宣纸铺洒,一支狼毫笔,一盘香墨。
云苍澜小小的身子站在长桌旁,细嫩的小手拿着那支过长的毛笔,在宣纸之上挥洒豪情,一幅山水一幅字跃然而上。
《火莲》
又是一幅倾天下,四方夺的佳作,只因桌子一角放着的那一方印鉴,夜凰。
据说夜凰两年前一幅《美人卧榻》横空出世,立时引得两陆七国皇室诸家争相抢夺,各大书香世家甘拜下风,对《美人卧榻》赞不绝口,立誓一瞻夜凰风采,可夜凰却连个影子都没有。一年前,夜凰一幅《征战》,豪气奔放有大家甚至宗师风范,其上一首诗词更是将夜凰提升到书画文采皆两陆七国第一人的境界,只是,夜凰依旧不见其人。
云书在身侧磨墨,双眼怔怔的盯着自家的主子。
谁能想到,闻名灿国甚至走上国际舞台一样出名的废物草包,竟是七国书香世家皇家诸侯争相吹捧却寻而未果的夜凰,又有谁知道,这掩在纨绔无能下的,是一幅怎样玲珑剔透的心。
她被称为“天下第一草包”,可是草包能画出如此精绝的画作?草包能有如此惊世的才华,不是她家主子太藏才,而是世人太愚昧。
云画同云书一样伺候在旁,心思却也忍不住围着自家主子转,满眼的敬佩和敬畏,主子救了她,她从一开始的对主子无能的认知慢慢变得无比佩服和敬仰,更以主子为傲,年仅六岁,才华横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主子,还是个女子。
主子身边有很多有才之人,有很多能人,有很多倾佩主子的人,而她,只是其中一个,为了能留在主子身边,为了有资格留在主子身边,她必须付出别人没有的努力。
云书云画是贴身伺候云苍澜的丫鬟,从一开始她便告诉她们她的女子身份,用人不疑,她信她们。
缓缓拿过印章,云苍澜眸中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
“啪”,当印章落在那宣纸一角时,一幅佳作再次诞生,夜凰,必将,引得七国争夺。
云画端来清水,云苍澜将小手放在清水中,轻柔的洗着,一边抬眼问道:“宫中可有动静?”
上百颗人头出现在怜妃的寝宫,火炀和流云哥哥不可能没有动作,宫中不可能没有动静。
云书恭敬的回话,“皇上查探顺势牵出了刺杀太子的刺客身份,便是那“吞天”,可是…”
“可是?”云苍澜挑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皇上并未处置怜妃和大皇子,反而以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烟妃顶罪”,云书低下头,明显的感觉到主子的怒气。
“啪”,铜质水盆哗啦落地,清水染垢,浸入土地之中。
云苍澜双眉紧蹙,自有另一番威严。
流云哥哥,流云哥哥,为何,你宁愿信怜妃也不信我,难道我爹的兵权就让你如此忌惮,我爹从未有异心,我也可以帮你得天下,为何,你不信我,为何不信我︕︕
好,好,流云哥哥,你是我在乎的人,可是我不能让你伤害我更在乎的人,你不信我,我退而求安稳,总可以了吧。
“云书,立刻通知云翔,将风云商行所有在灿国的产业转入地下,以后将重心向其余六国发展,云画,告诉云起云雨,让他们从此以后低调行事,掩藏实力”。
“是”,她们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变了心意,不过只要是主子的吩咐,她们就是死也要办到。
“主子,方才夫人身边的环儿来过,说是老太爷今日回府,让主子立刻去前厅”,云书想起另外一事。
云苍澜戾气顿掩,眼中恢复平静,宛如一波秋水。
“爷爷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