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我给你拿毯子。”男人温柔讨好地笑笑,给她披上了厚厚的毯子。
姣娆十分无奈,这个男人,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走,自己偏偏还对他有一种别样的心思,叫人吧,她又怕坏了自己的名节,况且这个男人那双能令人沉溺的温柔的眼睛,和那时不时地讨好和委屈的表情,让她实在狠不下心来。
姣娆一如既往开始发呆,男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像跳蚤一样。
“小鱼儿,想不想知道你是谁?”男人故作神秘,“你不是普通人。”
“不想。”姣娆挥挥手,将在眼前跳来跳去的男人赶走。
“那你为什么不赶走我?是不是觉得我很熟悉?小鱼儿,你怎么能不记得你的夫君了?你不记得那一夜我们……”姣娆急急忙忙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不许乱说!”西陵勾唇一笑,小鱼儿失忆之后,也是如此可爱。
男人的唇被姣娆的手掩住,让她有一种温柔的触感,顿时缩回手来。腰间却被人抱住,男子近在咫尺的气息环绕在她的耳畔,让她有一些晃神。“小鱼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西陵扬唇。
现在的阿娆就像一只被拔去了利爪的小猫,可爱无比。甚至于,要是失忆前,他这样轻薄她,说不定早就被丢开。而现在,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普通人,西陵抱着她飞到半空,姣娆一害怕,紧紧搂住西陵的脖子。
“记不记得这里?”西陵看着她,突然凑近。姣娆险险地避开男子的唇道:“你,先放开我。”西陵强行撬开她的唇,仔细品尝了一番,才放她下来。
姣娆脸上一片懊恼之色,居然又被这个男子轻薄了!还被拐出宫,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这是一个高高的地方,姣娆不敢往下看,只能贴着男子,以防掉下去。“小鱼儿,往下看呐。”男子笑一笑,温柔道。
男子将她的腰一搂紧,身体向下急速倒下去,强烈的坠落感让姣娆忍不住大叫,却没有想象中的坠地,缓缓睁开眼,只见自己的身体在半空中漂浮着,手被男子牵着,身体的周围是无数银白色的星点和模糊的星云一般的云雾,两人的面前被一道如丝带般的亮白色的银河隔开,伸出手便可以接到那些荧光之点。
姣娆忍不住被这美景惊呆了,唇角露出一抹欣喜,不知为何,她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有莫名的欢喜。男子在无数绚丽的光点之中宛若天神。西陵牵着姣娆慢慢下坠。到了下面,才看见满地的雪花,一片银白之色。
远处有着黑色的岩石做成的房屋,配上这晶莹的白雪,显得异常神秘美丽。
姣娆正呆呆看着,猝不及防被一个雪球砸到,睫毛上也带了晶莹的雪花。
男子低低一笑,姣娆恼怒,也伸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狠狠向着男子砸去。西陵敏捷地躲过去,看着男子眼角的一丝笑,姣娆只觉得气愤,总是欺负她!提着裙子向男子跑去,手里攥紧一团雪,咬着牙齿道:“不许躲开!”
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本以为会摔在地上,却摔在了男子温暖的怀抱。
姣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将那团雪塞进了男子的衣领里。看着男子的皱眉,忍不住笑起来,下一刻却紧紧地抓住男子的衣角:“你放我下来!”
她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男子带着她腾空而飞,姣娆忍不住求饶:“我错了……”
西陵这才一笑,心里略微得意将她抱紧,却被女子扯住了耳朵。
“这里是魔宫,暗魅的所在地。小鱼儿,记得么?”“嗯?不记得。”姣娆手里拿着烤熟的野鸡,抬了一下眼皮。两人一路去了好几个地方。姣娆也玩得尽兴,“小鱼儿,记住,我叫西陵。”
“小鱼儿,先这样结印,嗯,有一团轻盈之气在你的胸口之内……”
男子耐心地教她。姣娆本不相信自己是他口中的妖,可是一番尝试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出现了一簇火苗。
姣娆忍不住欣喜,又陷入了茫茫的迷惑。“我真的是妖?我以前认识你……可是我想不起来……”西陵看她苦恼,柔声劝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以后要记得我。这一次不许再忘记。”
“明帝是什么人?” “他,就是给你下毒的人。小鱼儿,一定要当心他。你可想得起来神引?你可想得起来妖族?”西陵的一连串问话让她的头疼起来。西陵懊恼,他太心急了。
“对不起,小鱼儿,别想了。”西陵心疼地把她搂在怀里。
蓝伽新年之后的几天,轩辕彻来看过几次,见她神色依旧冷淡,也不作怀疑。
西陵仍然每天跟在姣娆的身边,姣娆也在他的教导之下学习一些保身的法术。
雪下过之后,天气也一天一天暖和起来。轻轻吻了吻女子的睡颜,西陵转身走出去。
“魔主,这是大祭司所配的药,大祭司说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总还是有能够克制神引的东西。只是这个药,需要以魔主的心头血作为药引,因为魔主的心头血乃天下最纯之魔血……希望阿娆姐姐能够恢复记忆。”小久担忧地看了一眼姣娆,有些犹豫地说出了这番话。
西陵拿着小久送来的药,沉声道:“下去吧。”
小久有些犹豫,“大祭司说,魔主保重身体最重要,毕竟要以魔族为主。”
小久心内纠结,她担心姣娆,可是一方面她已经成了半个魔族人,实在也不希望魔主倒下,否则,那些魔族的人,该怎么生存下去?“我自有分寸。辛苦小久了。”西陵沉声,转身走进房间。
姣娆醒来,只见男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房间不热,却感觉脸上有些发热。
“喝药,小鱼儿。”西陵将她扶起来,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浓稠无比。
姣娆摇头,西陵的声音更柔和,“乖,喝药之后才能想起来。”
这碗药,他亲自逼出了三分之一碗的心头血。姣娆忍着性子喝了一口,只觉得满口的苦涩,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一下子吐了出来。西陵皱眉,柔声道:“一口就喝完了。”姣娆实在恼怒,一手将碗掀翻,碎了一地。
西陵皱了眉,没有说话。姣娆撇嘴,“太浓的血腥味,太苦,不喝。”
西陵苦笑,转身道:“那我重新去熬药,下一次保证不苦。”
心头血,如此珍贵,但是为了她,也不算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