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还没坐过直升机这玩意,除了新鲜感十足外,剩下的就是耳朵疼得厉害,那极速转动的旋桨和马达声让他打个盹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而刘芸嫣显然对这样的噪音习以为常,飞机刚起飞没多久,就憨甜的进入了梦乡。白江知道这丫头走了那么远的路早就累了,便没有打扰她。
随着夜幕的到来,直升机也成为了漆黑中一颗璀璨的流星,发出闪闪的光亮,而地面的风景也由荒芜变为繁华的都市,白江看了眼窗外,高楼林立的身影依稀可见,一片灯红酒绿,至于那些街宇小巷,无一不被被霓虹灯的光亮所覆盖。
“怎么样,从这里看燕南是不是很美?”刘芸嫣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和白江一起望着地面的景色道。
“恩”白江点了下头,不可置否,燕南作为华夏的首府城市,从来没有黯然失色过。
白江只说了一个恩字就继续望着外面的夜景,复杂的眼神不时露在他那张轮郭分明的脸上。
不知怎的,刘芸嫣从白江的眼神中看到股沉重,刚要说话,直升机驾驶舱传来了声音。
“大小姐,坐稳了,飞机要降落了!”
几乎在同时,白江和刘芸嫣一起抓在了扶手上,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暖意。
直升机发出的噪音突然更重了些,白江感觉身体像是失去了惯性,突然停下,又慢慢地往下沉降。
一声“嗵”响,直升机总算落在了地上,噪音戛然而止,舱门也从外面打开。
“大小姐,快点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刚下飞机的刘芸嫣一愣,大家都等着自己,看来家里来了不少人啊。
让白江意外的是,直升机降落的地方并不是繁华喧闹的市中心,而是一片开阔的绿茵场,绿茵场相对的,是座三层楼高的豪华别墅。其面积竟比这片绿茵场大了不知多少倍,白江咋舌不已,这刘芸嫣的家里还真是不一般哪。
去往别墅的路上,白江发现刘芸嫣一直显得心神不宁,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说,埋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白江想要关怀两句,不想刘芸嫣突然小声道:“白江,呆会陪着我好吗?”
正在走路的白江身子顿了一下,他从刘芸嫣刚才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想从刘芸嫣的脸上寻找到答案,但遗憾的是被走在前面的两个黑衣人打断。
“大小姐,老爷让您直接去会客厅,至于您的朋友,还先请到卧房休息。”一阵打开栅栏的门栓声过后,一名黑衣人说道。
“那个,我”白江刚要说话,另一名黑衣人已经走到他的跟前,“这位先生,请跟我走吧。”
白江没有理会黑衣人,而是一直看着身旁的刘芸嫣,他总感觉这里面有些奇怪,自从下了飞机刘芸嫣就魂不守舍的,没有一点回家高兴的意思,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刘芸嫣刚才说的话,他在等刘芸嫣的答案。
但他失望了,刘芸嫣依旧没把头抬起,只是叹了口气道:“白江,你先去休息吧,过后我再去找你。”
白江稍愣了一会,不知刘芸嫣在搞什么名堂,“好吧。”在黑衣人又一次的提醒后,他只能抖着肩膀跟黑衣人离开。
白江被黑衣人带着离开,和刘芸嫣的方向完全相反,他没注意到的是,刘芸嫣在与他分别的时候,肩膀颤抖了一下。
走进别墅里面,白江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奢侈与豪华,金色镶边的大理石柱,璀璨发亮的天花吊板,就连走廊也挂满了古董和名人字画,白江虽然不懂这些,但依旧被这浓浓的土豪气息惊的不轻。
别墅每层大约有十几个房间,黑衣人带着白江直接走到了一层拐角的最里面。
黑衣人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白江以为黑衣人会跟自己说些什么,谁知黑衣人转身就要走。
“那个,请等一下。”白江马上叫住他。
“恩?”黑衣人扭过半边身子,“先生,您还有什么事吗?”
白江很不喜欢黑衣人说话的态度,就跟自己是不速之客,跟不受欢迎似的,“我想问一下,你们小姐是被叫去做什么,是有什么急事吗?”
“对不起先生,这是小姐的家事,我不方便透露。”黑衣人冷漠至极的说道,转身就已经离开。
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背影,白江沉思良久才进入了房间。
不得不说这个房间满足了白江的所有需求,独立的卫生间,36寸的大彩电,金丝绸的夏凉被和足够挤下两三个人大床,就连窗户也是气派的落地设计。
白江如释重负的将双肩包放在沙发上,刚伸个腰的功夫,一阵瓶瓶罐罐的声音从背包里传出。
“白江,你个没良心的,又是兜风又是和美女聊天的,差点没把我憋死。”许久未露面的小白终于从那狭小的背包飞了出来,满脸不高兴的指责白江。
“呵呵”见到小白的模样,白江一扫刚才的阴霾,笑着道:“这不也是没办法吗,人家一个女孩子,被你吓着了怎么办。”
“嘁,就你会怜香惜玉。”小白白了白江一眼,这才审视起这个房间,随即两眼放光,“哇塞,白江,咱们有多久没住过这种房间了,这待遇,起码五星级了吧。”
“几星级我知道,反正明天就要先走了,我还是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说着白江已经脱下了衣服,打开浴室的热水。
与白江的悠闲相比,此时刘芸嫣的内心只能用愤怒和失望来形容,她看着端坐在对面的父亲,声嘶力竭道:“不,我绝对不会嫁给陆凯的。”
刘长盛今年五十岁,是如今刘氏集团的掌舵人,一身黑色的唐装穿在身上,显得极为精神。
刘长盛本要说话的,却被旁边的一位浓妆艳抹的妇人抢了先,“呦,我说芸嫣哪,这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这么不听你爸的话了,还是我们李家的后辈吗。”语气刻薄,尽显刁难。
妇人名叫刘艳梅,是刘长盛的妹妹,自打刘芸嫣记事起,这个姑姑只要抓着空子就数落她,而且一次比一次刁难。
刘艳梅这头刚说完,一位头发几近谢顶的中年人紧接道:“是啊芸嫣,婚姻之事全凭父母做主,你妈走的早,你爸的话你不得不听啊。”
听了三叔刘宇江的话,刘芸嫣心头猛然一颤,别看话说的深明大义,但刘芸嫣可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死,跟这个三叔逃不了干系,只是自己一直没有证据而已。
此时坐在刘芸嫣面前的,只有刘芸嫣的二叔刘梦河不在,她心灰意冷的扫过自己所谓的亲人一眼,又落在刘长盛的身上,抱有一丝幻想道:“爸,我这次出去已经找到可以治爷爷病的神医了,只要爷爷的病好了,咱们李家完全不用依靠陆家……”
刘芸嫣还没说完,刘艳梅顿时讥讽道:“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吧,芸嫣,不是姑姑说你,这年头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是啊芸嫣,那小伙子还没我家子轩大,一看就是个骗子,要我说,赶紧打发走是了。”刘宇江紧接道。
“你,你们!”刘芸嫣娇躯颤抖不已,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亲人的冷漠和讥讽让刘芸嫣感觉,他们根本没想让爷爷的病被治好。
“好了,都别说了。”一直未未说话的刘长盛终于开了口,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芸嫣,爷爷的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至于和陆家的亲事,我已经答应了,以后不要再提了。”
“什!什么!”刘芸嫣一双美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顺带也看到了刘艳梅和刘宇江阴阴冷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