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只要答应圣魔去找昆仑就行了,没想到还需要一个活人,用自己鲜活的生命来换取张明月的复活。
现在时间紧迫,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呢?
秦广王不慌不忙地说:“那就你吧,用你的命,换取张明月的复活。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被他说的哭笑不得,我说:“我可以为张明月献出生命,可是我死了之后,谁陪在她身边呢?”
秦广王说:“没关系,圣魔女王会帮你解决一切的,走,我这就带你们去见圣魔女王。”
说着,他喊了阴差抬龙攆过来。
我和张明月上了阴差抬着的龙攆,龙攆摇摇晃晃的移动着除了阎王殿。
张明月担心的看着我,说:“钟铭哥,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如果没有你陪在身边没,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不要你死!”
我安慰她说:“别慌,先看看秦广王这老爷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要是骗我,他也一定没好果子吃,我能夺他的圣龙天牢,也能拆他的阎王殿!”
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
让圣魔和张明月共用一个肉身,还要我用命去换张明月复活,这一切都太离谱了,比我听过最离奇的鬼神故事还要离奇。
过了很久,龙攆终于停了下来。
我搀扶着张明月下了攆,前面一辆龙攆上的秦广王此刻已经站在地上,等着我们。
在我们面前是一间破庙,并不恢弘,墙头上长满了野草,正门上的朱漆也颜色掉的差不多了。
我说:“这里面就住着你说的圣魔?”
秦广王说:“我也是偶然才找到这个地方,才知道居然有死去的圣魔进了我的地府,我以为所有圣魔都一并魂飞魄散了呢。”
我跟着秦广王进了破庙,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我们穿过院子走进正堂。
正堂里面横放着一个棺材,棺材盖子是开着的。
我走近,往里观瞧。
棺材里面躺着一个女人,身体已经枯竭,几乎就是一具干尸。
她的脸上遮着红纱,脸庞也如同干枯的树皮一般,只有那双血红的眼睛还有着生的气息。
秦广王上前抱了抱拳,说:“昨天跟圣魔所说的还魂女子,我带她来了。他们已经答应和您一起去寻找故国灭亡的原因,还希望圣魔能够出手修复这女子的躯体,让她还魂。”
那具干尸的眼珠转了转,看来他听懂了秦广王的话?
不过秦广王不是说圣魔族大都相貌俊美吗?这女王怎么这副样子,别说俊美了,看起来甚至有点可怕……
秦广王把我往前推了推,接着说:“而且,这个男子愿意成为圣魔的圣奴,陪伴您一起走进昆仑,阻挡敌人!”
我急忙回头制止了他:“停停停,你说啥?什么圣奴?你不会把我出卖给这个圣魔做奴隶了吧?”
秦广王皱着眉头说:“你不是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张明月的命吗?每一个圣魔在一生中,都可以契约一名圣奴,拿走圣奴的命,圣奴就会不老不死,一直陪伴在圣魔身边做圣魔的保镖。一般都是找个强力的天地间的大鬼或者巨兽做圣奴。现在你既要张明月复生,你还要陪在她身边,那么只要你成为张明月的圣奴,你就可以永远陪伴着她天长地久了?一举两得啊?”
我看着秦广王的眼睛,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秦广王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恶鬼就会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要是骗了你去做奴隶,朱雀鬼王还不大动干戈和我没完没了?”
我说:“好吧,我相信你。变成圣奴之后,我会有什么变化?”
秦广王说:“成为圣奴之后,你的命就属于圣魔,也就是属于张明月。你必须保护圣魔,张明月如果死了,那么一失两命,你也会死。我跟你说过,你不会再回来地府了,死了就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但是只要你的主人还活着,即使你被碎尸万段,你也会无限次的复活,因为你的生命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你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圣魔的奴隶。”
我回过头,看着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门口的张明月,我对秦广王说:“好吧,为了保护张明月,我愿意。”
秦广王摆了摆手,一个阴差碰过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个瓷碗。
秦广王把两个碗拿起来递给我和张明月,说:“这里面是特殊调制的孟婆汤,你们喝了以后会忘记在地府里这段往事。作为一个大活人,总记着死后的世界对你们自己也不好。来,喝了吧。”
我和张明月接过孟婆汤,我对张明月说:“即使没有地府这一段,我也对你一往情深,宁愿以命相许。”
张明月点了点头,说:“钟铭哥,你愿意把你的命给我,那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我俩共用一命,永不分离。”
说完,我俩一仰脖,把手里的孟婆汤一饮而尽。
我和张明月手拉着手,走到了圣魔干尸的面前,只见干尸血红的眼睛勾人魂魄般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两个,我的头开始剧痛起来。
我咬紧了牙关,这个圣魔是要索命吗?从今以后我的命就属于她,我将是她永生的奴隶?
我头疼欲裂,这时,一阵狂风刮过,吹下了干尸脸上的红色薄纱。
我看见,面纱下是一张女人的脸,那个女人看着我,咧开嘴,在笑……
一道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闭上了眼,我听见身边一个年轻男人对我说:“我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我找你好久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
我睁开眼睛,那束强光由上而下的照在我脸上,我伸手阻挡那束光芒,我发现……那是一束阳光。
我躺在草地上,头顶是漫无边际的蔚蓝的天空。
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周围是花草的香气。
没有了暗无天日,没有了血腥腐肉的味道,这里是……人间???
我回来了?!我回到了人间!
刚才那个男人的声音继续对我说:“钟铭,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借你的笔记你弄哪儿去了?我期末复习还要用呢!”
我坐起身,放眼看过去,这不是坐在大学我前排的李铁然吗?
李铁然憨憨的看着我,说:“钟铭……你有毛病吧?我就找你要个笔记,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