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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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璩微微低头,抬头时候脸上神色依旧没变:“公主这条命,是还给我母亲呢,还是还给陛下看的?”淮阳公主的头依旧抬的很高,听了这话也笑了:“这有什么区别吗?”

自然是有区别了,王璩没有说话,还是看着淮阳公主,两人目光交错,对视之中淮阳公主终于垂下眼,话里带有叹息和不甘心:“我从没想到,在我眼中如蝼蚁一样的你,会变成这样。”蝼蚁,王璩眼里闪过厉色,这才是淮阳公主的真心话吧,即便命在旦夕,也不会看自己一眼,甚至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为她所做的任何牺牲都是那么天经地义。

王璩眼里的厉色淮阳公主并没放过,她下巴抬起,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又弥漫全身:“别以为你有了那么一个舅舅,今日可以依仗他的权势来逼死我,在我眼里,蝼蚁永远是蝼蚁,而你所依仗的,不过就是个乱臣贼子。”想激怒自己吗?王璩还是没有动,淮阳公主的愤怒和不甘,这是王璩心里曾想过的,高高在上的人,一旦被一个从没放在过眼里的人打下宝座,那种受侮辱的感觉,只怕比让她死还要不甘心。

淮阳公主眼里的愤怒没有消失,王璩的眼渐渐变的平静,从一开始踏上这条路的时候,王璩就知道自己将要背负的,是怎样的命运,这样的辱骂,世人的不谅解,甚至还有别的,但王璩从没想过要在意。当初别人可以不在意,现在自己又何必在意?况且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已经埋在了地里,永远不会再回来。

门响了一下,林妈妈出现在屋里:“公主,驸马说还想见您一面。”淮阳的怒意现在是真真切切的:“让他滚。”这一声已经透出窗外,想必院里的王安睿听的清清楚楚。

王璩没有动,淮阳公主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这就是你想要的吧,今日我死去,明日威远侯府被抄家,而你的父亲,和我这二十来年的夫妻,做的也不怎么开心,你,可以在你娘的坟墓面前说了吧。”王璩没有挣脱淮阳公主的手,还是看着她:“公主和驸马夫妻情深,一人死去,另一人怎忍独活?”

淮阳公主放开手,失声大笑道:“好,果然够狠,不放过我倒也罢了,你竟连你的亲生父亲都不肯放过,王家,到底出了些什么人,一个个无情无义、凉薄自私。”王璩低眉,终于问出那句压在心头很久的话:“当年你们可曾想过放过我?”

淮阳公主的眉一扬:“你,不过是个蝼蚁,我从来没在乎过你,又谈什么放不放过?”蝼蚁吗?王璩的眉微微一挑,接着道:“我若真是蝼蚁?你又何必将我关在衡香院里让我不得出来?又何必阻止我和驸马见面?”

淮阳公主笑了,笑声很张狂,笑声一停,淮阳公主就厉声道:“你问的真是可笑,我若真在乎你,你怎会过的那么悠闲自在?至于驸马,他也算是个男人吗?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去照管,亲生的父亲都不管,你怪的了谁?”

说着淮阳公主伸手在王璩心口一点:“记住,蝼蚁就是蝼蚁,即便仗了大象的势,也不是大象。”说完淮阳公主撤回手,反身指着自己心口:“而我,才是皇家公主。”王璩后退半步,气势依旧没减,蝼蚁已罢,天之娇女也好,到现在争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王璩只是冷冷开口:“陛下一定会感念公主忠心,照顾好公主的女儿。”

提到珠姐儿,淮阳公主第一次动容,父死母亡,威远侯府也要覆灭,自己的母亲已经是风烛残年。这样的打击对珠姐儿不可谓不大,听到淮阳公主嘴里喃喃念出珠姐儿的名字,王璩又加上一句:“公主有念女之心,就怎么不知道蝼蚁也有爱女之意,孺慕之思?当日不管是你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我没了母亲全因你起,今日公主又何必心疼自己的女儿没了母亲?”

说到后面一句,王璩已经有些微的颤抖,怎能让淮阳公主这样毫无牵挂死去,自己的娘临死之前还苦苦牵挂着自己,公主是母亲,对女儿有爱护之意,难道自己的娘就不是母亲了吗?

淮阳公主果然大为动容,她手指向王璩:“你要做什么,珠儿她,从来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若对她有不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璩看着她,满腔的愤怒都融在话里:“那我可有半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淮阳公主眉一挑:“有,你是你父亲的女儿,这就是你最对不起我的地方。”王璩接的很快:“那珠姐儿,也是你的女儿。”说完王璩再不想看淮阳一眼,转身就要离去,虽然说的泰半是气话,但王璩真的怕自己再说下去,会带着人闯进定安侯府,把珠姐儿拖出来,要她亲眼看着她母亲死去,要她知道当年她母亲造的孽,凭什么她能这样一无所知活下去?

可王璩知道自己做不到,做不到如淮阳公主和苏太君那样,冷漠地看着人死去,眼都不眨地看着挡自己路的人死去。

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王璩脸上有怅然若失神情,王安睿叹了口气,上前拦住她:“初二,收手吧,公主已经死了,威远侯府已危在旦夕,难道你真要你的祖母白发苍苍寄人篱下吗?”王璩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年前他还是风度翩翩的,现在已经憔悴很多,看起来老了有十岁,王璩开口问他:“我娘去世的时候我几岁?”

三岁,这是王安睿怎么都不能忘的,黄口稚子,寄人篱下。王璩看着他:“你可曾为我寄人篱下说过一个字,你可曾在平日关心过我一句?”答案自然是不曾,王璩手指苍天:“当日你既做出这种事来,今日又何必怜惜自家要白发苍苍寄人篱下?老天若真有眼,就该打个雷把你们给劈死,而不是到了今日我要假手他人,为自己母亲伸冤,为自己讨个公道。”

昨日小雪,今日天气晴朗,日头在空中照的人暖和无比。王安睿后退几步,面色如土,王璩不再看他,抬脚要往外走,外面已经传来惊呼:“姑奶奶,你怎么来了。”

姑奶奶,这个府里的姑奶奶只有一位,那位嫁进定安侯府里的珠姐儿,王璩没料到她竟然来了,并不想在此时此地见到此人,可已经无处可避,珠姐儿已经冲了进来,挺了七个月的肚子,此时却没有一点孕妇的大腹便便,也不去看院子里的人,更不管身后那群阻止的人,只是往屋里冲:“娘,娘,女儿来了。”

王安睿上前一步,想要阻拦住珠姐儿,可只走了一步就停下:“初二,不是只有你才有母亲。”王璩的眼里也有了泪:“是,不是只有我才有母亲,可我母亲全然无辜,她的母亲呢?还有你的母亲呢?你敢说她们全然无辜吗?王大夫,是非黑白颠倒不是这样的。”

王安睿又要叹息,王璩的头抬起:“我母无辜,我也无辜,王大夫,你此时怜惜你的这个女儿,怜惜侯府里的人,觉得他们全都无辜,觉得他们不该受无妄之灾,你可曾把这怜惜有一丁点用在我和我母身上,纵是做了牺牲,就该得到牺牲该有的一切,而不是随意践踏,王大夫,侯府今日之祸,早有肇始,你又何必只怪别人?”

王安睿再退一步,王璩看一眼屋里,此时淮阳公主只怕已经咽气,能听到珠姐儿惊慌的喊声,王璩看着王安睿:“那是你二十年的妻子,王大夫,你不进去瞧一眼吗?”

珠姐儿的喊声突然停止,接着林妈妈走了出来:“快去寻太医,姑奶奶她见红了。”有个小丫鬟还在懵懂时候,啊了一声道:“可是公主已经没了。”林妈妈一掌劈在她脸上:“公主没了也是公主。”小丫鬟慌不择路地往外跑,林妈妈刚要进去,就哎哟一声:“姑奶奶,您怎么又出来了。”

珠姐儿整齐的衣着已经凌乱,身上手上竟全是血,不知道这血是淮阳公主的还是她自己的,脸上的泪没有一刻能够止住,一步步走来,竟是步步血花,她仿佛没听见林妈妈的话,只是茫然地道:“我去见舅舅,我要去为娘求情,舅舅他怎能这样无情?”

见珠姐儿这样,林妈妈心疼地上前抱住她:“珠姐儿,公主已经没了,您要节哀,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珠姐儿仿佛没听见一样,嘴里只是喃喃重复着这两句,血从她腿上越流越多,已经在脚边聚起一滩血水,多的让王璩眼前一阵晕眩,王安睿上前安慰女儿:“珠姐儿,你乖乖地不要动,你娘她已经没了,你要好好保重。”说着王安睿又滴了几滴泪,珠姐儿依旧挣扎个不停:“父亲,娘没有死,娘是骗我是不是?”

院里院外等候的下人们已经痛哭失声,中间还夹着林妈妈惊慌地叫声,珠姐儿已经晕过去,血还是从她腿那不停地流出来,王璩没有停在院子里,往外走了出去。

风吹着王璩的衣衫,看着这熟悉而冷清的府邸,听着不时传来的哭声,王璩不知道心里该怎么想,珠姐儿那一身的血又浮现在王璩面前,只追究罪魁,不牵连无辜,静慧师太当日的话又在王璩耳边响起。可是怎么能不牵连无辜,世上的事情怎能算的清楚?

此时不像方才那么安静,这府邸里的下人不知从哪钻了出来,手里拿着白布白花到处挂,不时有人撞到王璩,王璩也不在意,猛然听到耳边有人叫了声姑娘,王璩停住脚,这个做媳妇打扮的人有些眼熟,看见王璩看自己,白书笑一笑:“原来真是姑娘,都几年没见了。”

她是白书,自己出嫁前的一个侍女,王璩认出她后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下人们的议论传进耳里:“原来这就是衡香院的姑娘,长的这么漂亮,怎么那么心狠,怎么说大姑娘也是她妹妹。”妹妹吗?王璩已经无力去辩解,接着不知道是白书还是谁的声音:“别胡说,姑娘她是好人,从来不打骂我们的。”

另外的声音又响起:“好人,大姑娘不也一样是好人,可你瞧这好人现在就落到这种地步了。”议论声越来越远,王璩已经走到公主府外,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别人叫王姑娘的声音时候王璩没有像平日一样露出笑容,而是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仿佛再也无力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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