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失去了这份地位,西门斐便是头一个被逐出储君资格的皇子。
为了自己,也为了儿子,她不可以,也不能失去宠妃的地位。
“母妃,恕儿臣说句不应该的话,您今日实在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了父皇的脸面。”西门焰是天子,是北国最高位的主宰者,他不会允许人越过他的脸面和权威。即便这个人是他最为宠爱的宠妃。
惠嫔默默的听着,一句话也是不说。
“斐儿,你比母妃聪明,你所母妃应该怎么办?”半响过后,惠嫔抬起头来,急切而无奈的瞧着西门斐。
“母妃,什么都不要做,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反省父皇的话,等父皇来了,您就给父皇陪个不是。”
“难道,难道就任由那个骚狐狸取代我的位置!”惠嫔拍桌而起,嗓音因为太过愤怒而战栗不止。
西门斐摇了摇头,“母妃,她取代不了您的位置。这么些年,父皇为您破的例,为您做过的事情,天底下人尽皆知,若是父皇轻易地变了心,冷落了您,转而宠爱其他的妃子,那不是在天下人的面前自打耳光?”
西门斐一席话叫脑袋混沌的惠嫔豁然开朗,急躁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
她慢慢地坐回小榻上,嘴里喃喃道:“你说得对,你父皇他是最好面子的人,自打耳光的事他绝对不会做,更何况这是在天下人面前,哈哈,骚狐狸,你以为你还能和我斗?”惠嫔抬起头来,恢复了往日的骄傲和娇媚,笑着与西门斐道:“斐儿,母妃听你的,这几日好好地在紫烟阁反省。”
既然谁也撼动不了她的位置,她也就不必忧心了。
柳如烟翻腾起再大的浪,也越不过皇上在天下人面前的脸面和名声去。
说服了惠嫔,西门斐心中松了口气。母妃性子单纯,往年有父皇的保护和宠爱,没人敢越过了她去。现下母妃当众的折了父皇的脸面,宫里又有新的人要进来,父皇将母妃关在紫烟阁,在他看来不是对母妃的惩罚,反倒是对母妃的一种保护。
出不了紫烟阁,别人便伤害不了母妃一分。
“母妃,儿臣会长常来看你的,时辰也不早了,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儿臣先回自己的宫里了。”西门斐起身。
惠嫔不舍得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妙云,你给本宫进来!”待西门斐走后,惠嫔脸上的慈爱和不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乌云密布。
进到殿中,瞧着惠嫔没什么表情的脸,妙云隐约的感觉到要出大事了,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着身子,“娘娘……”
砰!
一杯盛着滚开热茶的白色瓷杯直直的落在妙云的额头,滚烫的水溅在妙云脸上,她不敢呼痛,脑袋伏地不住的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说,本宫的衣裳怎么会在那个贱人身上?”她可以不计较有心机的柳如烟,但她不能不计较背叛了她的人。
妙云低声哭泣着求饶道:“娘娘,奴婢不知道,奴婢一直是跟随着娘娘的,那个贱人如何会得了娘娘的衣裳,奴婢也不清楚。”
妙云哭的凄惨,惠嫔瞧着她不是说谎的模样,心中松动了几分。
“好,念在你跟了本宫多年的份上,本宫便相信你。”
“谢谢娘娘,”妙云感激的给惠嫔磕了三个响头。
“行了,你先起来……头上的伤还疼吗?”
妙云摇了摇头,“娘娘,奴婢记得那贱人穿的衣服是您破了边儿的一件,给拿到绣房去补了。”因为那件衣服是皇上特别赏赐的,破了边儿惠嫔也是不舍得扔的。正因为这样,才可了那贱人一个可乘之机。
惠嫔暗暗咬牙,“妙云,你去绣房给本宫查清楚,本宫要知道谁那个狗奴才胆敢背叛本宫!”
“是,娘娘,妙云告退。”
“等等——”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惠嫔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瓶药膏,“给,拿去擦擦。”
“娘娘,这可是皇上赏赐给您的玉肤膏,宫里没几个娘娘有这等赏赐,这个奴婢不能要。奴婢皮肤糙,随便找太医开点药便好了,娘娘这么贵重的赏赐奴婢不能拿。”
见惠嫔拿出的是皇上赏赐的玉肤膏,妙云十分的吃惊,连忙拒绝道。
“本宫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惠嫔不由分说的塞到妙云手上,“行了,快去帮本宫擦擦是哪个狗奴才。”
“是,娘娘。”
半日后。
“娘娘,奴婢查清楚了,是绣房的阿碧做的。那小贱人给了阿碧家里头一百两银子,阿碧就把娘娘的衣服给了她。”
啪——
惠嫔一掌排在桌上,巨大的声响吓了妙云一跳。
“娘娘,现在该怎么做?”
“妙云,你告诉她,本宫给她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绣房。
“妙云姐姐,娘娘怎么说?”阿碧双眼红肿的瞧着妙云,自打她招了之后,这心里头便是直打鼓。惠嫔娘娘是什么性子,有仇报仇,绝不亏待自己一分,她背叛了娘娘,害得娘娘如今被皇上关了起来,娘娘定然是不会饶过她的。
“阿碧,现在哭,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妙云姐姐,我错了……我家里头弟弟病了,我没有办法……”
“咱们娘娘虽然骄纵跋扈,可对身边的人却是大方的紧,你若是亲口对娘娘说,娘娘未必不会帮你。”
“我……”
“行了,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娘娘这次说,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阿碧眼睛一亮,“娘娘要我怎么做?”
“你把耳朵凑过来……”妙云招手,小声的道。
阿碧点头,凑到妙云身旁。
……
夜里渐渐地起了雾,椒房殿,正殿。
“娘娘,紫烟阁有个绣娘要见柳姑娘。”在椒房殿外看过一圈,静芳对窦皇后禀告道。
窦皇后瞧着凤仙花汁染得指甲,挑了挑眉,道:“让她去偏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