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娴没想到她这雍王妃的美梦做了还不到一天便破碎了。
做不成雍王妃也就罢了,偏偏还连累了全家,兄长被楚凌恒废掉双腿,就连父亲忠毅候的爵位也被剥夺了。
好在有雍王庇佑,她父亲好歹还落下了一个守悌伯的地位。
但是她们一家如此虐待温静华已经尽人皆知,守悌伯这个名号,更多的也是羞辱罢了。
毕竟温长志这样对待嫡兄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是一点兄弟情义都没有的。
温静娴现在是外无娘家,内无恩宠。
她甚至与那些出身卑贱的女子没什么不同,只是雍王府的一名小小侍妾而已。
温静娴坐在自己的小抱厦内,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一名小丫头从廊下走了过来,“温姨娘,今夜雍王殿下点了您侍寝,姨娘早些准备吧。”
温静娴闻言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勉强挤出笑容,对那小丫头道:“知道了,你去吧。”
小丫头转身去了,她这才抱紧了自己,剧烈的颤抖起来。
雍王根本就不是什么良配,要是早知道婚后会是这样的遭遇,温静娴说什么都不会去抢温静华的婚事。
但是如今一切都晚了。
入夜,温静娴坐在卧房之中,惴惴不安的等待齐元慎。
突然,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温静娴紧跟着被吓一大跳。
齐元慎走进来,一言不发,伸手便掐住温静娴的脖子。
他将温静娴按到在榻上,暴力撕碎她的衣衫,不经任何铺垫便强行进入。
温静娴疼痛不已,却忍耐着不敢发出声音。
“温静华,你能耐的很啊!是不是你的计策!如今母亲竟威逼我去讨好什么陈晓媚!”
温静娴疼的一阵阵发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雍王母子有意迎娶陈晓媚为雍王妃。
陈晓媚的手段有多毒,温静娴一清二楚。
联想到自己今后要在陈晓媚这样的主母手底下讨生活,温静娴原本绝望的脸上愈发灰白。
不知过了多久,齐元慎宣泄完毕。
温静娴轻车熟路的从榻上滚下来,赤条条跪在床前。
这是齐元慎的习惯。
自从大婚那日之后,每每齐元慎临幸她之后,温静娴都要跪在地上过夜,直至天明。
偏偏齐元慎把她当做温静华的替身,极爱昭幸她。
谁能想象,雍王对外不惜违抗圣命也要保下的温姨娘,关起门来之后过的竟是这种日子。
温静娴外表光鲜,内里卑贱。
若是再来一个陈晓媚,她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还要难过百倍。
在齐元慎绵长的呼吸以及温静娴的瑟瑟发抖之中,一夜又这样过去了。
齐元慎一早便清清爽爽的出门,去陈国公主的驿馆慰问。
陈国驿馆之中,陈晓媚早就知道齐元慎要来。
因此她刻意早早洗漱,精心雕琢,还在寝殿的处处角落都撒上了好闻的熏香。
齐元慎进来的时候,陈晓媚摆好了姿势,病恹恹的半躺在榻上,小脸刷白,真真是我见犹怜。
齐元慎深谙女人的这些小心思,见状便知道万珍儿与他的谋划有望。
只见齐元慎立即做出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却偏偏又表现出极为克制守礼的样子。
“长公主受苦了,都是我梁国礼数不周,还请公主收下本王带来的伤药,不要影响两国邦交才好。”
这世间能有几名女子能抵御得了这种如沐春风的体贴呢?
更何况齐元慎还有一等一的皮囊。
陈晓媚春心荡漾,只恨不能马上就能与齐元慎私定终身。
她的双颊染上红晕,莞尔一笑道:“媚儿自是知道大梁人并非都是那般不知礼数,就比如···殿下···就很好···”
说着,她害羞的将头低下去,直教人看了怜爱不已。
齐元慎十分受用。
他做出情不自禁的样子上前两步,又好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生生止住。
“公主宽宏大量,倒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能表达歉意了。”
两人都是功于心计的好手,却都在揣着明白装纯情。
虽是逢场作戏,却演的一个比一个真情实意。
“殿下~···”
过了许久,齐元慎才从陈晓媚的寝殿离去。
陈晓媚还是半躺在榻上,只不过气喘微微,发丝也有点凌乱。
伺候她的宫人们见状,笑而不语。
几日之后,梁国皇帝降下一道圣旨,赐婚雍王与陈国长公主。
温静华正在福仁殿的院子里浇花,正是一年春好处,宫里繁花似锦,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殿下,雍王与陈国长公主的赐婚诏书下来了。”诗语说话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意料之中的淡定。
“嗯,”温静华手底下停都不停,“春天到了,猫儿狗儿都想着找个伴儿,咱们这位只会惦记胯下那点事的殿下,自然也是一样。”
“殿下,”诗语用手帕轻轻按了一下嘴巴,“这话叫人听了不雅。”
温静华努努嘴,“没事,你家殿下精着呢,不会在人前说的。”
书卉却没有温静华这么乐观,她忧心忡忡的说道:“陈国长公主与殿下本就不对付,这雍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如今这两人聚到一处,今后殿下的处境便愈发艰难了···”
温静华瞧着她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逗她道:“瞧瞧,咱家书卉都知道她家殿下前景堪忧了!”
“姑娘!”书卉急的直跺脚,原本的称呼都叫出来了,“人家是担心你!”
好啦~温静华收敛了笑容,“见招拆招呗,这俩人我都了解,手段无非就是那些,放心,你家姑娘吃不了亏的。”
“可是···”书卉还是忧心忡忡。
诗语的表情也是十分凝重,“殿下还是小心些为好,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被这样的人惦记着,我们总归是不能安全。”
是呀,不能安全。
可是除了无所畏惧的应战,她还能做什么呢?
温静华无所谓的笑笑,继续浇她手底下的花。
与此同时,甚少进宫问安的镇北将军楚凌恒竟递了折子,由内监小心翼翼的引领着,往皇帝的文德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