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拓跋玉儿在哪。”温静华笑道。
“她在哪?”萧红英赶忙追问。
“雍王府。”温静华笑的颇为嘲讽。
“雍王府?”萧红英十分不解,“你的意思是,拓跋玉儿又攀上齐元慎了?可是没道理啊,齐元慎如今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拓跋玉儿赖上他干嘛?”
“因为她没有更好的去处,”温静华慢慢拨转马头,向城中走去。
“拓跋玉儿未必就是想要依靠齐元慎,最多是现在借齐元慎的地方避避风头而已。”
“原来如此,”萧红英思索着点头,“那我们现在便去雍王府要人吧!”
说着,骑马当先冲了出去,温静华赶紧打马追上。
说起来她这个护国长公主的身份还正热乎,温静华恶趣味的想要去看看,那位陈国长公主瞧见自己之后的表情。
二人很快来到雍王府门前。
雍王府四周由层层锦衣卫把守,萧红英与温静华的马儿刚至近前,立即就有人上前行礼。
“长公主!大人!”
“嗯。”萧红英微微颔首,“把门打开 ,我与长公主有事要找雍王。”
大门立即被人从外面推开,温静华与萧红英携手而入。
要说这个雍王府,温静华前世今生也算是来说无数遭。
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雍王府如此破败的样子。
那不是一种外表的损坏,而是从内里发出来的一种衰败。
明明一草一木还是那样的郁郁葱葱,一砖一瓦还是那样的干净整洁,但你就是能从它们所散发的气息感受到,这整座王府末日将近。
二人一路朝里面走去。
越靠近雍王府中枢,温静华心头的那股压抑感就越是明显。
终于来到齐元慎的院落,就连萧红英都感受出来这里不详的气息。
“真晦气。”萧红英抱怨道。
二人推门进去,首先便瞧见楚凌恒坐在案桌前,案桌上摆着几个菜,正在自斟自酌。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颓唐与怨毒,几乎令人排斥去看。
瞧见温静华与萧红英走进来,他也不说话,就像是完全没瞧见一般继续自斟自酌。
萧红英见状转头看温静华一眼。
温静华对她摇摇头。
瞧着齐元慎这幅模样,拓跋玉儿是不可能来投奔他的。
齐元慎明显是对自己一败涂地已经认清现实,这样的人,没有人会继续追随。
陈晓媚从里面走了出来。
瞧见温静华与萧红英,也只是冷笑一声,随即便对二人视而不见。
她走到齐元慎跟前,极为不甘心的一把夺过齐元慎手中的酒杯。
“王爷!你再不想想办法,我们就要被皇帝赶尽杀绝了!”
齐元慎睨了她一眼,转身将酒壶举到嘴边猛灌,“大局已定,我又不是神仙,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晓媚恨铁不成钢的咬牙,“王爷!你现在只是被幽禁而已!你还是大梁的雍王!你做的那些事,皇帝还没有清算到你的身上!”
齐元慎充耳不闻,只是大口喝酒。
萧红英与温静华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瞧见鄙夷之色。
温静华心里想的是,齐元慎果真就只能是齐元慎。
同样的事情若换做是齐元旻,只要他不咽下那口气,就一定有逆风翻盘的可能。
齐元慎认输也太早了。
那边陈晓媚与齐元慎还在拉扯,齐元慎甚至恶劣的冲陈晓媚打一个酒嗝。
糜烂的臭味熏的温静华与萧红英齐齐后退。
陈晓媚满脸震惊,最终情绪崩溃,大哭着跑了出去。
温静华与萧红英面面相觑。
瞧着齐元慎此时的状态也问不出来什么话,二人只好离开雍王府。
就在二人离开之后,原本酩酊大醉的齐元慎醉态却一扫而空。
他目光阴沉的望着温静华背影消失的小径,将酒杯中的酒一扬而尽。
此时,温静华与萧红英正在寻找的拓跋玉儿大摇大摆从里面出来,拍手道:“王爷真是好演技!”
齐元慎笑笑,“还不是玉儿的主意好?瞧她们那目无下尘的脸色,明显是信了本王一蹶不振呢。”
拓跋玉儿娇羞一笑,“王爷~”
齐元慎嘴边笑意僵了一僵,却立即又笑的更大,“玉儿辛苦了。”
“能为王爷效劳,是玉儿的荣幸。”拓跋玉儿盈盈望向齐元慎。
齐元慎笑容之僵硬越发明显。
“咳咳!”陈晓媚去而复返,吓得拓跋玉儿一个哆嗦。
齐元慎见状却似如蒙大赦,微笑着迎了上去,“还是王妃做戏最足,才能把那两人都哄骗过去。”
“嗯。”
陈晓媚不屑的扫一眼拓跋玉儿,“拓跋公主有盯着别人丈夫的心思,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失明的左眼,本宫瞧着拓跋公主那只眼睛不仅影响视觉,还影响他人观感,实在是不雅。”
拓跋玉儿被几句话说的嘴唇发白。
她看向齐元慎,却见齐元慎一直避讳看向她的左眼。
拓跋玉儿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去。
背后,陈晓媚提高了声音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副尊荣,也敢学别人做狐狸精?!”
拓跋玉儿愤恨的咬住嘴唇,嘴里咀嚼的话却是,“温静华···”
“温静华,你为什么没有被毁容呢?”
拓跋玉儿认真而谨慎的思索起来,“没道理啊,我下给你的药曾在别人身上用过的,中毒者不出三日便会面皮溃烂,容貌尽毁,为什么你没有?反而变得更好看了···”
拓跋玉儿猛的攥紧了拳头,径直朝着大门外走去。
而被她念叨着的温静华,则是在不住的打喷嚏。
“阿嚏!阿嚏!”温静华喷嚏连连,“一定是有人在骂我!”
萧红英觉得好笑,“这种事也能信?”
温静华猛吸鼻子,囔囔的道:“我觉得一定是拓跋玉儿在咒我。”
“可是我们没能找到她的踪迹。”萧红英愤愤不平。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温静华凝眉道,“你不觉得···齐元慎有点过于颓废了吗?
即便是他这个人资质平平,可他的野心却大的很,这样容易认输,我总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