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懿试图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已经彻底好了的样子。
来争取能够随军突袭的任务。
然而,在没有止痛药的前提下,想要克服疼痛,还是很困难的。
那走起路来,怎么看,怎么别扭。
“张文懿,你这走起路来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就是。”
张文懿憋个大红脸,瞪了周围人一眼,随之是其他人的哄堂大笑。
负责遴选勇士的李千户,看不下去了。
走到了张文懿面前,话也不多说,拍了下他的屁股。
“啊。”
后者顿时如遭雷轰,龇牙咧嘴起来,原本强支起来的身子都站不稳。
双腿一软,竟是扑倒在地。
李千户摇了摇头,指着后面对张文懿说道。
“你他娘的还是在马车里呆着吧,别在这出夷相!”李千户喷了他一句,试图打消了张文懿的念头。
三百人的名额。其他人都争着抢着去干,怎么会给一个半死不死的伤兵,来拖后腿?
李千户准备离开,倒在地上张文懿却是立刻又咬着牙爬了起来,见李千户要走,差点都想要抱住李千户的大腿。“将军,广宁城我……我去过……”
蛤?
……
“张大哥,你这就要打仗去了么?”准备收拾东西,跟着兴国公分兵离开的张文懿,回到后军中和那些伤员们,小护士们告别离开。
小护士们乃是那些跟随大军一起去辽东的被绑架的女子。
作为大明的第一批护士,负责照料伤员。
虽然碍于男女大防,这种照顾伤员不可能像岛国护士一样,无“微”不至。
甚至连起码得制服都没有。
她们的作用,大体限于洗衣造反,为伤员们熬药。
但是很显然,她们和伤员们还是有着很多很多接触机会的。
**,难免擦出点火。
就比如说张文懿,他本来就是辽东人,辗转间返回内地才做了一名大兵。
在这些女子间还真遇到了一个老乡,一来二去,相谈甚欢。
张文懿的老乡王悦儿见张文懿执意要去打仗,想起了这几天的相处,还真有些不舍,小脸忍不住的泪眼婆娑。“可是你的伤还没好。”
“哈。”张文懿夹着屁股,爽朗的大笑一声。“吃兵粮的,本来干的就是卖命的活,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张文懿是不是逞强,王悦儿不知道,但是见他执意要走,却已经拦不住,这年头,兵荒马乱,谁也保不住分别之后还能不能见到第二面。
王悦儿咬着嘴唇摸出了她偷偷缝的一个小荷包塞到张文懿手里,捂着羞红的脸跑开了。
还没有搞清状况的张文懿摸挠了挠头,有些懵逼的左右打量了一番,周围有看到的人不禁觉得吃了一口狗粮,发出了震震嘘声。
张文懿的脸也有些发红,美滋滋的嗅了嗅荷包上女儿家的香味,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张文懿,出发了!”
“知道了!”
……
四月二十七。
行军的第十一日。
朱慈部最终穿越了蒙古草原,抵达的辽东的门户,广宁城。
当地平线上的一列列骑兵出现在视野之中后,广宁城上的鞑子守军也提高了警惕。
驻守在广宁城的长官为广宁副都统巴颜,明军的出现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
只是有些棘手,兵力很不充裕。
驻守在广宁城守军八旗兵原本是有两个咖喱的,也就是三千人,守住广宁绰绰有余。
然而在多尔衮抽调各地守军后,广宁现在的旗兵数量只有两个牛卤,不到六百人。
这么少的人,让巴彦有些感觉力不从心。
在驱使城中汉民充炮灰,协助守城的同时,派人去沈阳呼救援军。
明军越来越近。
广宁城的城头上也塞满了人头,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被建奴旗兵拿着刀子逼迫着朝着城墙之上运送着石头,其他人则推出了火炮,准备好火药。
严阵以待。
当朱慈的大军抵达广宁城之下后,几乎无法从城墙上,找到任何可以进攻的漏洞。
更何况,他现在手里的都是骑兵,攻城能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高杰的分遣队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提前出发,现在想必已经进入医巫闾山。朱慈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他们突入广宁城的信号,继而从外面配合攻城。
于是大军停在了城外,开始砍伐树木,准备制作简易的攻城云梯,大有一翻想要攻城的意思。
广宁城副都统巴彦,望向已经兵临城下的明军,让一个通晓满汉语言的旗人向着明军呼喊道。“你们的京城已经失守了!整个汉地都投降了!识时务的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从古至今,许多统军的将领,都懂得运用心战作为武器。
心战获得胜利的例子也不胜枚举,譬如建奴靠大屠杀震慑汉地,各地望风而降。
再譬如淝水之战,东府兵喊了一句……你爹死了,快跑吧。
八十万军队就崩了。
巴彦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试图让明军觉得后路已经断绝,京城已经失守的现实来动摇明军的军心。
不过……他面对的是朱慈。
那个经常玩心战的老手,在听到巴彦的派人的喊话后,顿时感觉想笑。
京城现在有没有失守,朱慈不知道,但同样的,广宁这边肯定也不知道。
东北这边很盛行忽悠么?
“实话跟你们说吧!”朱慈整理好自己的武器,用嘴炮反攻之。“你们的八旗子弟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日大明的铁骑便会踏平辽东,想活命的立刻开关迎降!接受烙印成为大明忠犬!”
“不然……如果你们敢动朕的汉民一根汗毛!广宁城内的满鞑无论老幼,一个不留!”朱慈说的字正腔圆,中气十足。
或许朱慈的个人武力是个渣,但长期以来的演说,使得他说出来的每个字都有一种气势。
一时之间,吸粉无数。
那个朕字,无疑在向城中表明,他们面对的是大明皇帝!当然,能听懂汉话的只有汉民们。
他们本来就受到建奴鞑子们的奴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听到大明皇帝的话,忍不住泪奔了。
原本就是被迫守城,现在在守城的方面,更加消极应付,甚至有些汉民路过城墙上的火炮时,趁着建奴旗人不注意,朝着火药捻子上吐了口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