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档!
此时陈厚德狗头张天义和张汉奎正一起吃着烧烤喝着酒。
在医院狗头忙完老婆的事,等老婆睡着后,便带着陈厚德他们过来这边喝酒解愁。
张天义就是那长相粗犷去思乡饭店找狗头的那位男子。张汉奎是陈厚德在医院看到的虎背熊腰皮肤黝黑那位。
“给,这是你的卡,用了一千两百多块。到时候我帮魁哥还给你。”张天义把银行卡还给陈厚德道。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的债我自己背。”狗头喝着酒对张天义道。
“魁哥,我……”
“我什么啊?难道你还想用那脏钱啊?”狗头把杯子往桌子上一砸怒道。
张汉奎见状连忙拉了拉张天义,示意他不要说话。
此时陈厚德听得云里雾里,这什么“脏钱”啊?自己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魁哥,天义这也是想帮你减轻负担。”张汉奎连忙劝说道。
狗头直接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白酒道:“我知道。以后别提这事了。如果你嫂子知道饶不了你。”
张天义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只是一直喝着闷酒。
“弟今天谢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的。”狗头对陈厚德感激道。如果不是陈厚德伸出援助之手,自己当时还真没办法拿出钱给老婆动手术和住院。
他知道陈厚德是学生,身上一定没有什么钱,要不也不会在胭脂夜当兼职。不过今天陈厚德能把自己身上钱拿出来确实让狗头很感动。
毕竟狗头觉得自己和陈厚德只算得上同事和朋友,还没达到交心这种地步。
这事陈厚德可以完全不管,毕竟陈厚德是个穷学生没钱。但是就这“穷学生”二话不说就把自己银行卡拿了出来。
患难见真情确实能看出一个人的为人。
“狗哥见外了!这钱你先拿着给嫂子看病。我这边目前还不需要用钱。”陈厚德把银行卡推到狗头面前说道。
确实陈厚德身上加上昨天的五百还有六百多块,如果省吃俭用能用三个月。毕竟陈厚德还有勤工俭学和兼职这两份工作。
狗头直勾勾的看着陈厚德不说话,过了一会又突然道:“好,我现在确实缺钱,这卡我就收
下了。”
狗头直接拿起桌子上的银行卡放进口袋中。张天义和张汉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狗头,仿佛见到什么难以置信之事。
因为了解狗头的人都知道。他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更不喜欢平白无故拿别人钱。如果他真拿了,那说明这人走进他心了。
“嗯!让嫂子住院治疗,钱的事大家想想办法还是有的。”陈厚德劝道。
狗头摇了摇头说道:“我拿你钱不是给嫂子治疗的。你嫂子从十五岁就开始跟着我,一辈子没去旅游过。她说这是她唯一的遗憾。
为了弥补她这遗憾,我想拿着这笔钱好好带着她看看华夏这大好河山,陪着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
狗头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流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来狗哥我们喝一个。”陈厚德见状连忙举起酒杯。
“喝”
…………
狗头住处!
“弟想听听哥的故事吗?”狗头看着要离去的陈厚德说道。
此时已经深夜两点多了,陈厚德和狗头刚把张天义和张汉奎两背到这住处。
在烧烤档他们两就喝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事了,可苦了陈厚德和狗头,把这两人从烧烤处扛了回来。
陈厚德看了看狗头回道:“好。”
……
陈厚德和狗头坐在出租屋的阳台上喝着劣质白酒,下酒菜唯有一碟花生米。这还是狗头在烧烤哪里打包回来的。
“知道鬣狗吗?”狗头喝了一大口白酒道。
“知道,鬣狗外形像狼,食用兽类尸体腐烂的肉为生,其超强的咬力甚至能咬碎骨头吸取骨髓。团队猎物以凶狠、残忍自称,又称清道夫。”陈厚德解释道。
“对,我们就是被称为东南亚清道夫。”狗头指了指里面的张天义和张汉奎道。
陈厚德疑惑看了看狗头,狗头继续道:“我们是残忍、无情、冷血的代名词。在东南亚一听到我们人人谈惊色变,而我们目的只是为了”钱。
也许因我杀戮过多,报应终于来了,你嫂子怀过三个孩子,一个还未出生就流产了,一个三岁时也夭折了。最后一个七岁时不幸掉进河里淹死了。
你嫂子觉得这一切都是报应,劝我金盆洗手不要干了。当时我不听一意孤行,毕竟下面有许多人跟着我吃饭,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就在两年前你嫂子无意间查出是胃癌,当时对我来说就像晴天霹雳那样,仿佛前面一切都是黑暗的,看不到一丝光明。
从哪时起我就带着你嫂子全世界求医,可惜不见一丝好转。
后来机缘巧合你嫂子碰到大昭寺的老活佛,他送留下两句话给你嫂子: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后来我把赚来的钱全部散尽,把它捐给了爱心基金。因为你嫂子觉得万恶之源都是这钱。认为这钱都是肮脏的。
最后我和你嫂子就隐姓埋名来到了申城。虽然算不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但我却能用自己双手挣干干净净的钱。那段时间是我和你嫂子过得最幸福,最踏实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没有杀戮、没有血腥。 ”狗头静静着讲述他的过往。
“我故事讲完了,有什么感想?有没有后悔把钱给我这种人?”狗头自嘲问道。
陈厚德听了狗头故事不禁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谈不上后悔,只是没想到而已。这人要成功,都得眼睛看远一点,度量放大一点,脑子多想一点,然后怀六分恶毒,三分炎凉,还得给自己子孙剩一分善心。狗哥你缺了这一分善心。”陈厚德感慨道。
“是啊!缺了一分善心。活了四十多年都不如你今天说得这话啊。”狗头猛灌了一口酒继续道:“还继续把我当哥吗?”
陈厚德看了看狗头答非所问道:“你有害我之心吗?”
“没有。”
“你做过伤害我之事吗?”陈厚德再次问道。
“没有。”
“那你做的哪些与我何干?”陈厚德笑了笑道。
确实陈厚德就是一刁民,只认亲不认理。他没有那么高的道德标准。
“哈哈哈,哈哈哈。”狗头突然大笑起来。
“狗哥来干。”
“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