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一切自有定数。
幸亏此时不是陈厚德在开车,而是老司机张国民开车,如果是陈厚德开车,可能又是另一番结果。
只见张国民临危不惧,面不改色,急速往左打方向盘,同时松油门,踩死刹车。
顿时阿尔法以转圈的方式,慢慢偏离了右边的桥梁水泥护栏,车头调转停在了一边。
而大货车在撞到阿尔法车时,就突然急刹,并且司机狂打方向盘,货车在堪堪撞到桥梁上的水泥护栏时停了下来。
陈厚德在货车撞上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的向赵秀福扑了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并且用自己身体死死护主了赵秀福,接着陈厚德就觉得天旋地转起来,头还狠狠的撞在了车窗上。
阿尔法一停下,一道身影就瞬间冲了出去,直奔停在不远处的货车而去。
动如猛虎,静如帝鳄!
这两个词形容陈大力一点不为过,不到三秒,陈大力就来到货车驾驶室一侧,接着用力一拉车门。
“啪!”
车门并没有打开,大力用力过猛,直接把车门的拉手给掰了下来。
大力一愣,脸色一沉,虎目圆睁,一脚踩在货车垫高的台阶上,接着挥拳对着车窗玻璃砸了下去。
“嘭!”
大力一拳直接把车窗玻璃给洞穿了,接着“哗啦”一声,玻璃纷纷裂开掉落。
因为车窗是钢化玻璃,砸碎一个点以后,周围都跟着稀里哗啦的裂开。
此时坐在货车驾驶室上是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满脸惊悚,这刚把车稳住,还未等他缓过神,就见大力突然出现在车窗外。
而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时,车窗就被砸碎,接着就被大力拽住衣领,从车窗上提了出来。
大力一把司机提出来,立马伸出左手掐住司机脖子,把他直接顶在车门上,接着向上一提。
只见司机脸色急速转青,双脚离地乱蹬乱踹,双手更是牢牢抓住大力的左手,试图掰开,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
大力的左手就像铁钳一般,牢牢锁住司机的脖子,于此同时,大力右手抬起握拳,对着司机头部挥拳而下。
司机如果被大力这一拳打中,那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死亡,因为这是大力愤怒而发的全力一拳。
就在惨剧即将发生的前一秒,陈厚德踹开车门走了下来,立马向大力冲了过去,同时对着大力吼道:“住手,你大爷的,你以为你手里拎的家伙是狍子山跳啊?这里是申城,不是陈家庄,把人打残,打死得坐牢。你要是一走出陈家庄就敢进去蹲监狱,我tmd不认你这个弟。”
很明显陈厚德的话起了效果,只见大力盛怒的一拳一偏,直接砸在了司机头顶三厘米处。
“嘭!”
车头轻微晃了一下,大力这一拳直接把车门打凹下去一大块,而司机在大力一拳打来时,就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大力一拳下去,接着左手一松,转过身对着冲上来的陈厚德憨厚一笑,完全没有之前那金刚怒目之样。
大力左手一松,司机就瘫坐在地,大口大口踹着气,满脸惊恐的看着大力,只不过眼神之中有一丝狠毒闪过,便消失不见。
陈厚德来到大力身边站定,刚想开口说话,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奥迪a6缓缓从陈厚德身边经过。
奥迪a6后座车窗降下,露出一位齐肩长发,脸色苍白的男子,此时男子正用那双三角眼阴森森盯着陈厚德,脸上似笑非笑。
陈厚德下意识侧头看去!
四目相对!
男子见陈厚德看过来,抬起手点了点陈厚德,接着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陈厚德在看到男子的一刹那,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同时也知道了这并不是一场意外的车祸,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车祸。
因为车里的男子是枭杰南黎川,自从“民楼事件”过后,南黎川就没在公共场所露过面,开始销声匿迹起来。
而南黎川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怕,怕胭脂楼报警,怕胭脂楼报复,所以选择隐藏在暗处。
本来南黎川对于暗杀陈厚德这事还不以为意,可是后来一了解,这暗杀陈厚德之事硬生生就成了暗杀萧静,这可把南黎川吓了一大跳,不明白在胭脂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枪手就变成了暗杀萧静媛呢?
暗杀胭脂楼楼主萧静媛可不是一件小事,南黎川还没有自负到不把它当回事,特别是在胭脂楼知道自己是幕后主使后,南黎川就开始怕了。
这几天南黎川思来想去,就把这一切算在了陈厚德头上,所以就有了这一出“意外车祸”。
而这一切只能说机缘巧合,陈厚德在静安区下车的时候,南黎川的人就发现了他,然后就电话通知了南黎川。
南黎川对陈厚德可谓是恨之入骨,所以就匆忙了安排这一出“意外车祸”,接着就赶过来看看车祸现场,可惜结果并不让他满意,陈厚德还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一边。
陈厚德目送着奥迪a6缓缓离开,随即转过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司机,似乎有点不甘心,酝酿了半天最后蹦出一句:“大力,人不能死,好歹也稍微意思意思一下,反正打成鼻青脸肿的猪头也不需要坐牢。”
陈大力一愣,顿时朝着陈厚德呵呵傻笑起来,似乎他听到陈厚德这个很符合作风的阴险要求后感到很满足,以往每次村寨间打群架结束,吃了亏的陈厚德都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他动手整人。
陈厚德说,陈大力干,这就是陈家庄眼中的陈家兄弟。
在陈家庄村民认知里,从来都是陈厚德说的,陈大力这蛮牛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给办到。在他们看来陈大力就是个缺心眼的货。
陈厚德对大力扔下这话,便扭头向阿尔法车这边走来。
而大力咧嘴狞笑看着司机,接着跨出一步,在司机还没来得反应之时,一脚踹在司机肚子上,接着拳打脚踢起来。
“大力停手,不能打人。”赵秀福被陈党生搀扶着站在阿尔法车旁,对着大力喊道。
黄毛、小武和张国民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大力殴打司机,也不上去帮忙,也不上去阻止。
小武用手揉了揉被撞的乌青红肿的额头,看着陈大力,小声嘀咕了一声:“真t娘的虎啊!”
陈厚德走上来,对父母关心道:“爸,妈,有没有伤到哪里?要不我们上医院检查一下?”随即看着张国民三人,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
“还行。”黄毛和小武同时回道,张国民对着陈厚德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妈没事,倒是你有没有伤着啊?”赵秀福走上来,抓着陈厚德手,左看看右瞧瞧的。
“我头上倒是起了一个包,不过不碍事,用我那跌打酒擦一下就没事了。对了,我可是带了好多过来,到时候你送一些给你同学和同事。”陈党生对着陈厚德说道。
因为上一次寒假回家陈厚德就让陈党生多准备一些外伤之药,说是送给同学,所以这次陈党生可是带了好多过来。
“阿德,赶紧让大力住手,这样打下去,非把人打坏不可。”赵秀福见大力还在对着司机拳打脚踢,立马对陈厚德吩咐道。
在赵秀福看来,如果陈厚德不在,大力在大多数事上还是会听自己的话,但如果陈厚德在,那绝对是对陈厚德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