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回头,季氏、邵咏舞和司徒鹰都在她的眼前。
“回答我,妳在做甚么?”季氏又问了一次。
做坏事被当场抓到,就算宋氏的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完全不当一回事,她丢下盐水罐惨白着脸咬牙豁出去地说道:
“大嫂不是都看见了吗?没错,事情就是我做的。”
“妳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季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和宋氏病没有深仇大恨,宋氏怎么忍心下手?
“大嫂不该从外面抱一个孩子回来,陆家有珠儿一个正统的千金就够了,路家的一切都应该要留给我的儿女。”
“你简直是疯了。”季氏骂道,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理由就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她突然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难道我的孩子,我的瑄儿也是你杀死的?”
季氏说的是她亲生的女儿,那个在三岁时不幸溺毙的女儿,当时说是下人不小心才会造成憾事,但谁知道呢?当时连一个目击证人也没有。
“我说了,陆家有珠儿一个正统千金就足够了。”
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宋氏无移是间接承认了,陆雨瑄果然是宋氏害死的。
“妳怎么那么狠心,她只是个小孩子啊!”她可怜的女儿啊!季氏彻底的崩溃了。
见季氏心情大受影响,邵咏舞问季氏:
“夫人,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把她送官查办吧!”季氏道。
「是。」邵咏舞瞪着宋氏,季氏还是太善良了,如果是让她来处理的话,她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宋氏。
于是,邵咏舞找来了家丁,宋氏知道自己再劫难逃,他在离去前还不放心的对邵咏舞说道:
“一切都是我做的,和珞儿还有珠儿无关,帮我好好照顾他们。”
这个宋氏也真是奇怪,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死别人的小孩,却又不想让自己的小孩受到伤害,想来还真是讽刺。
邵咏舞俯身在宋氏的耳畔说道:
“妳想我会好好照顾妳的小孩?还是被杀死小孩的季氏会想替妳照顾小孩?”
哼!竟敢对她亲爱的女儿下手,邵咏舞就是要这个女人在牢里也要担心受怕。
“不!妳们不能害我的儿女”
宋氏被吓住了,万一季氏虐待她的小孩怎么办?如果季氏害死了他的小孩又该怎么办?只是她还来不及说出任何话就被那些家丁给带出去了。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我也该走了。”司徒鹰道,他这几天一直都在陆府待命,其实也挺累的。
季氏没有响应司徒鹰,她还沉浸在真相带来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我送你。”邵咏舞道。
“也好。”
司徒鹰率先走了出去,邵咏舞立刻追了出去。
“舞儿,你真的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南宫罄吗?难道妳要他无止尽的找下去?他有权知道渝儿在哪里。”
其实,邵咏舞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叹了口气道:
“目前就这样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南宫罄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
邵咏舞送走司徒鹰回到房间时,季氏已经在那儿等着她,这时候的她已经恢复了清明,也想了很多事。
“夫人,妳怎么会在这里?”
“小舞,告诉我,妳到底是谁?”季氏一脸严肃的问。
“夫人,妳真是爱说笑了。”邵咏舞闻言只是呵呵笑道:“妳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瑄儿的保母啊!”
“我说的是妳的真实身分,一个普通的奶娘不可能请得动司徒公子,所以,妳到底是谁??”季氏恢复冷静后也想了很多,她觉得这个奶娘绝不是普通人。
“夫人,我不明白妳要问甚么,我会认识司徒公子是因为我的老家在双楼城,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娘以前也曾经是司徒公子的奶娘,所以他才会卖我几分薄面。”
“原来是这样。”季氏相信了邵咏舞的解释,因为听起来合情合理,邵咏舞也没必要骗她。
*
又是个月圆的夜晚,南宫罄无声无息的走进了陆家奶娘的房间,如果不是他派人偷偷跟着司徒鹰,或许还不会知道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在那么近的地方。
“舞儿,妳又骗了我,妳说我该拿妳怎么办呢?”
或许他该把他抓起来好好的打一顿屁股,可是……。
“罄、罄……。”邵咏舞低声呼唤。
南宫罄以为邵咏舞发现他了,然而他仔细一看,原来她只是在说着梦话,而且说着梦话的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这么想我的话,又为什么要离开我?我根本不在乎妳变成甚么样子。”
南宫罄还没想到要拿她怎么办?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暂时不现身,所以他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度过漫漫长夜,直到快天亮了他才又无声无息的离开。
邵咏舞醒来时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着她久久不散,是因为她梦见了南宫罄的关系吗?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就好像南宫罄一直在这里一样。
“罄,我好想妳啊!”邵咏舞喃喃自语。
连续几天邵咏舞都做着有南宫罄的美梦,可是再一次毒发却让邵咏舞的又回到了现实。
她听司徒鹰说有一种草药可以抑制毒发的症状,上次司徒鹰来时说陆府的后院似乎有看到那草药,因此邵咏舞就想趁着空闲时候去后院探险,没想到她还没走到后远就被小梅警告道:
“后院的那个房子妳最好别靠近。”
“为甚么?那里有甚么吗?”邵咏舞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夫人不让人靠近,上次有一个丫鬟不信邪的想进入那个房子,后来被夫人打个半死赶出府,听说后来她还发疯了。”小梅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这么严重?”邵咏舞有些难以置信,季氏看起来很温柔啊!
“如今是个多事之秋,夫人因为之前瑄儿姑娘的事心情很不好,大家都是尽量不去惹事,妳瞧连珞少爷生病了也没人敢告诉夫人。”
甚么?这是怎么回事?陆雨珞生病了?邵咏舞一时好奇便往陆雨珞的院子走去,就听见了他和丫鬟的对话。
“少爷,二夫人做出这样的事,夫人没有把你们兄妹赶出去已经很仁慈了,你别再动不动就想麻烦夫人好吗?”
“住口,我娘说了,以后这个家都是我的,妳如果不听话到时候我就把妳赶出去。”小男孩的声音响起。
“夫人说不定很快就有小少爷了,到时候你甚么都不是。”说完这句话,那丫鬟讪笑着离开了。
邵咏舞进入屋内时,陆雨珞正抓着一个花瓶大叫着往地上摔。
“妳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陆雨珞瞪着她道。
邵咏舞摇头:
“听说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就觉得全身好痒,好像有甚么在我的身体里咬我,他们都说我这是报应,因为我娘太坏了。」陆雨珞道。
这和抱应并没有关系,邵咏舞震惊的看着他,的确和她的症状很像,难道陆雨珞也中了蛊毒吗?为了再一次确定,邵咏舞对他道: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邵咏舞带她去找了司徒鹰,司徒鹰一看他就说:
“没错,他的确是中了和你一样的蛊毒。”
天底下有那么刚好的事吗?陆雨珞这样的小男孩到底和谁有深仇大恨?竟然有人用这么残忍的方法伤害他。
邵咏舞能想到有动机这么做的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她自己,另外两个就是陆展夫妻。
邵咏舞自己当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陆展夫妇嘛!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伤害无辜小男孩的事来。
回陆府后,小梅说季氏正在等着她,季氏一见到她即一脸不悦地道:
“你不看顾瑄儿跑哪去了?”
“我带珞少爷去看大夫了。”邵咏舞老实说道,听季氏的语气应该有派人跟着她,她说谎的话反而会被怀疑。
季氏闻言面色一沉道:
“雨珞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要顾好瑄儿就好了。”
“是。”
邵咏舞虽然觉得季氏的态度很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那天用晚膳的时候,邵咏舞假装不经意的向陆展提起陆雨珞的情况,没想到陆展的反应还蛮大的,他连饭都不吃了,转身气冲冲的回房,随后房里就传来了吵架声。
他们在吵些甚么?邵咏舞好奇的偷偷跟上去躲在窗外偷听。
“妳疯了吗?竟然对那么小的孩子用蛊毒。”
“我恨他,要不是宋氏的话,我们的女儿也不会死得那么惨,她可以害死别人的小孩,我为甚么不可以害死她的。”季氏疯狂的大叫。
陆展一回来就听说自己的女儿是被宋氏害死的,当时他也很生气,但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宋氏已经接受了制裁。
“他毕竟是我二弟的血脉啊!”
“被害死的是你的女儿啊!”季氏只要一想到女儿,心里的那股恨意就无法消除。
陆展叹了一口气:
“忘了妳是怎么答应妳母亲的吗?妳的母亲就是因为这蛊毒而死,当时妳曾经发过誓绝不会让这蛊毒再流传于世,难道妳想对妳死去的母亲食言吗?”
“可是我好痛苦,如果不报仇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季氏痛哭的倒进陆展的怀里。
陆展只是抱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这是怎么回事?邵咏舞在窗外停得心惊胆颤,陆雨珞身上的蛊毒竟然是季氏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