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现,天地灭,纪元生,万物始!”洪震天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错非今天所见所闻,他恐怕都忘记这句话了!
这句话,是他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那是他偶然得到的一本书,只是看上去有些年份了,他便拿来研究下,谁知那书开篇便是这十二个大字。
记得当时,他看到这十二字时,只是不可质否的笑了笑。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作者用来吸引读者的手段而已。而那本书也被他随手丢到了一旁,谁知第二天,他再去找那本书的时候,却发现不在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要知道,洪震天的书房,一般人怎么可能进得去?再者,以他的修为,书放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被人动过,他自然记得一清二楚。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书,却不见了……
不单如此,他还发现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那就是,那本书的所有内容,他居然全都忘了,唯一记得的,便是这十二字。按说,以他的修为,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可地么厚的一大本书看了个遍,居然连本名都记不住,却偏偏记下这十二个字,这就不得不让洪震天为之不解了。
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再找到那本书,对于发生的事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可今天看到杨凡,却是让他再次莫名奇妙的想起这十二个字来。
“混沌现,说的难道是混沌神体?天地灭,自然便是天地皆灭,纪元生、万物始,更好理解。这句话一看便懂,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才是。还是其中还有其它隐晦的意思?不对,不应该这样简单才对。以前我觉得没什么,可现在想来,那两句话,绝不会这样简单。也许,我想错了……”
“不过,师傅临终前曾跟我说过,斩龙大劫,乃是宿命轮回中的一劫,关系着天下万物,当年妖皇一役,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而已。洪门、青帮、白莲教三教要想继续存在下去,必须找到应劫之人,并跟随他,才能在斩龙大劫中存活下去。否则,其下场,只能像五行宗之类的教派,泯灭在历史长河中!”
红花绿叶白莲藕,三教原来是一家。这一句话,自洪门、青帮、白莲教出现的那一天,便一直流传至今。三家虽然表面上各自为政,但实际上暗中却是相互结盟的。
事实上,要说除了各大圣地外,江湖第一大势力,非三家莫属。虽然三家表面上只是黑道组织,可无论是江湖各派,还是各大圣地都知道他们的存在。
无论是洪门还是青帮,还有那神秘无比的白莲教,随便一家,都有着超级帮派的实力,三派合一,纵然是各大圣地,也不敢与之硬碰。
因此,他们的底蕴,丝毫不比各大圣地弱上多少。对于一些历史秘闻、江湖野史,他们门内都有详细的记载。特别是关于斩龙大劫的事情,更是有着详细的记载。因为这关系着每一位江湖人的命运。
斩龙大劫,避无可避,每一位江湖人、乃是各大圣地都在寻找躲避的方法。而至今为止,流传着最多的一种说法便是斩龙大劫出现后,必有应劫之人的出现。想要平安渡过斩龙大劫,方法只有两种,其一,将应劫之人杀死,夺其运气、加持已身。也正是如此,当年的妖皇被认为是应劫之人,才会遭到各大圣地的围攻。
而另一种方法,则是与之交好、共抗大劫。
不过,较之第二种方法而言,更多人都愿意选择第一种方法。原因无他,因为人都是自私的,他们都认为应劫之人,必是大运气者,杀了对方,抢夺了对方的气运,自己便可成为应劫之人,得到莫大的好处。
只有少数有见识有眼光的人,才会选择后一种方法。因为他们知道,应劫之人,乃是天地认命,并非是靠抢夺气运便可达到的。抢夺应劫之人月月的气运,最终只能违背天地意志,为天地所不容,不得善终。反之,归属应劫之人,则是顺应天道、顺天地意志行事,只有这样,才能平安渡过劫难。
本来,洪震天并没有把杨凡与应劫之人月月联系在一起。可看到杨凡居然是传说中的混沌神体,再加上他所修练的功法,居然以刚突破领域之境与自己这位半步混元之境的强者斗上这么久而丝毫不落下风之后,就容不得他不多想了……
“杀?还是?”有那么一瞬间,洪震天心中也涌出了一股杀意。毕竟他也知道应劫之人的说法,只不过,只是一瞬间,便被他压制了下去。
“且不说杀了他能不能真得到虚无缥缈的气运,就算真的得到了,以我的能力,也不足以应付什么斩龙大劫。想当初,就连妖皇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我又能如何?而且,我还不一定能杀得了他!”
洪震天作为半步混元的强者,感官自然远比一般人强大,他知道,以自己的修为,虽然可以压制住杨凡,可要真是生死相搏,他却没有几分把握。且不说对方的层出不穷的手段,单是对方的混沌领域,就给他莫大的危胁。
“不过,就算是不杀,也得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让我们三派臣服的资本才行!”
轰!念头一定,洪震天再也没有任何保留,而是选择全力出手。其实,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在这一刻,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已经认定了杨凡,只不过,他怎么说也是一位半步混元的强者,就算心里已经接受了杨凡领导的地位,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才行,而试探杨凡的真实修为,便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
“水之领域,主宰天地!”
前一刻才被杨凡领域压制住的海水,随着洪震天的一声怒吼,顿时再次狂爆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比上一次还更为凶猛。一道道百丈高的海浪,就像一条条怒龙一般,不停的拍打着海水,卷起道道浪花。
身处大海中央的杨凡,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翩舟似的,随风飘荡、随浪翻滚,可是,无论浪有多大、风有多狂,他都如磐石般,巍然不动、稳如泰山!
“好强的杀意!”洪震天的杀意,虽然一发即收,可还是被杨凡敏锐的感应到它的存在。洪震天做为洪门之主,显然不是一个善类,不说脚下尸骨如山,但死在他手里的人绝不在少数。再加上半步混元的气势,杀气,绝不比杨凡这位杀手之王弱上多少。
“怎么一收即发?我明明感觉到,刚刚他对我起了杀意。这又是为什么呢?”虽然杨凡无法完全把握住洪震天的心态,可凭借对方的杀意,他还是猜到了许多东西。虽然疑惑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起了杀意,又瞬间收起,但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因为,洪震天虽然收起了杀意,可他下手,却比之前狠上了无数倍,显然,他也是动用了真实的实力!
“杀!”大喝一声,杨凡背后混沌领域中混沌之气微微一动,顿时,整个天际都似乎颤抖了一下,而他,在领域动的瞬间,也再次动了。只不过,这一次,杨凡并没有动用九天浩雷诀,而是直接用上了九字真言。
“宝山印!”伴随着杨凡的一声大喝,在其头顶,一座浩瀚无比、金光灿烂的金山突然出现在杨凡头顶,金光中,道道佛印闪烁,又有阵阵佛音传来,居然是传说中的须弥金山。
轰!宝山一现,便直接朝洪震天压了过去,居然是要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接将对方镇压。
“佛门功法?他怎么会佛门功法?”以洪震天半步混元的见识,一眼便看出杨凡功法的出处,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如此惊讶。要知道,佛门功法,向来不外传,在加上修练佛门战技,必须要有纯正的佛力才能修练,不信佛之人,根本无法修练,因此,除了正宗的佛门弟子之外,根本没有人能修练佛门战技,可如今,杨凡却信手捻来,这叫洪震天如何能够不惊讶。
“爆!”不过,面对杨凡的宝山印,洪震天惊讶归惊讶,却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进行反击,只见他抬手便是一拳击出。
一道拳影,随着他拳头的打出快速放大,转眼间,便足有百丈大小。大拳一拳打在宝山上,金光闪闪的须弥山顿时如玻璃般碎开。不但如此,那道拳影,一击击碎宝山印后,并未消失,而是继续朝杨凡所在的方向轰杀而去。
“狮子奋迅印!”宝山刚碎,杨凡的头顶,于次出现一头雄狮,那头巨山般大小的雄狮,怒吼一声,便迎上巨拳,最终,两两消失不见,但那道拳影刚刚消失,洪震天下一拳,又袭到了门面。
“遮火印!”
“火印印!”
“法螺印!”
“剑印!”
“独钻印!”
“三钻金刚印!”
“羂索印……”
不动明王印中的十四不动根本印,被杨凡接连使出,可他发现,这根本奈何不了洪震天半点。他所修练的功中,九天浩雷诀刚猛霸道,但却异常消耗能量。与敌对战,也只能一股作气斩杀对方,否则,时间一长,能量跟不上,只能受制于人。
洪震天其境界本就高于杨凡,实力强于杨凡,杨凡想要在极短时间内打败对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九天浩雷诀这种功法,显然不适合用来与对方游斗。只能出奇不意使出来。
除了九天浩雷诀,杨凡能拿得出手来的功法,也就只有九字真言了,至于其他普通功法,根本不用拿出来,因为那些招式用来对付对方,根本就是找死的选择。
只是,九字真言,杨凡如今不过掌握着“临”“兵”“斗”这三字真言而已。所掌握的佛门战技也有限。这三字真言中,临主攻,共有十四法印,兵主防,共有四*咒。斗修元神,主战意,在于控制人心。因此,杨凡虽然掌握着三大真言的功法,可能用的,翻来腹去却只有那十四道印法而已。
只是,单凭这十四道法印就想战胜洪震天,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在反复使用这些法印的过程中,杨凡却发现,自己对九字真言的领悟,似乎突然加深了一些似的。
原来一些自己之前不懂、不是很明白的地方,现在居然融会贯通起来,不单如此,一些招式中生涩的地方,也变得熟悉起来。甚至对九字真言本身,也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明悟。而其本身,在战斗中,更是陷入了一种难得的空灵状态之中。
杨凡并不知道,自己这边陷入空灵状态,只知不知疲倦的使用九字真言来与洪震天交手,究竟给洪震天带来了怎样的震惊。
“这是什么佛门战技?少林派以易经筋、洗髓经为主,主修肉身,显然不可能是。而密宗修练的乃是藏法,也不像。唯一可能的,便是禅宗绝学!”
“只是,禅宗自从一分为二之后,东禅宗消失于江湖,西禅宗乃是一群女僧,修练的功法大多讲究清心寡欲,不可能会有这样霸道的战技。那他的这些佛门战技,又是来自何地?难道是佛说中禅宗之源:佛门正宗功法?”
“只是,佛门正宗乃是大乘佛法,讲究的是渡已渡人,主张人法两空,而禅宗的小乘佛法讲究渡已不渡人,主张我空法有。在修行目标上,小乘佛教把证得“阿罗汉”果作为修行的最高目标。而大乘佛教则以“普渡众生”为修行宗旨,以成佛作为最高的修行目标。但无论是大乘佛法,还是小乘佛法,纵观佛门禅宗所有功法,也未见过这样的战技啊?”
“佛门,可是唯一一个号称能与传说中的天雷剑宗圣地相媲美的佛门圣地啊!对了,天雷剑宗,杨凡修练的功法亦是雷属性,难道……”想到某种可能,饶是以洪震天的镇定,也不禁大惊失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