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徐永安很是紧张,说实话他是真不敢信陆逸尘这么年轻就能把直肠癌根治术这么大的手术做下来。
可现在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在耽搁下去,这老爷子的命就交代了。
如果是乔松康来做这台手术,助手最少有三个,但可惜这台手术是陆逸尘来做,所以助手只有一个徐永安,但人手也足够了。
徐永安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陆逸尘却是满脸镇定之色,他动作的熟练的切开皮层、脂肪、肌肉,当陆逸尘跟徐永安倒了两下钳子,确认止血钳没有夹到腹腔中的脏器与组织后。
陆逸尘直接用组织剪把腹膜剪开,在腹膜打开的那一霎那,一股子浓烈的粪臭味是铺面而来,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连徐永安这干了十多年的老医生都一个没忍住干呕起来。
器械护士、巡回护士还有麻醉师也是连连干呕,眼泪熏得差点没落下来。
陆逸尘则是心里咯噔下,坏了,肠破裂,粪便进到腹腔中了,陆逸尘立刻急道:“准备大量温盐水,快,我要冲洗腹腔。”
寻回护士迈步就跑,徐永安则是面色大变,肠破裂,这特么的麻烦了,不尽快冲洗干净,应用广谱抗生素,这老爷子非得得了急性腹膜炎,进而死于中毒性休克不可。
陆逸尘用自动拉钩器把切口撑开,一看,便是眉头一皱,就见腹腔中全是黑黄色的粪快。
夏漂亮同学在的话,看到这一幕,非得当场吐了不可。
陆逸尘想都不想,直接上手开始飞快的把粪便捡出来,放在一边的病理盆中。
麻醉师则是赶紧把门给打开,正好路过一名医生,他虽然带着口罩,但还是赶紧捂住嘴,随即急道:“我草,老李你们特么的把粪坑炸了是怎么的?怎么这么臭?”
麻醉师站在门口苦笑道:“肠破裂。”
这医生也是苦笑连连,随即道:“这可够老乔喝一壶的了。”
麻醉师摇摇头道:“主刀的不是乔主任,是陆逸尘。”
这医生立刻惊呼道:“谁?陆逸尘?就是那个前天把阑尾周围脓肿做下来的那邪门小子?”
显然这事已经在医院传遍了,这位更是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刚听那会也吓个半死,那可是阑尾周围脓肿啊,没手术指征的。
为什么没有手术指征,实在是手术难度太特么的大了,没人能做下来,可谁想陆逸尘这么个刚参加工作的毛头小子竟然给做下来了,并且用时都没超过五分钟。
当时医院这些医生就都炸了,也都吓个半死,随即就是满脸懵圈之色,这特么的是那来的妖孽?阑尾周围脓肿都特么的给做下来了,这是人干的事?
谁想今天陆逸尘又跑这来做直肠癌根治术来了,我尼玛,这小子是要上天啊?
这位医生赶紧往前走了几步,可一到门口,立刻败退了,实在是那味道太特么的刺鼻,也辣眼睛了,不等进去,他就得吐了。
陆逸尘脸色很是平淡,飞快的把粪快找出来,他的鼻子就好像失灵了一般。
站在门口的医生苦笑道:“这小子还真特么的是个人才,这么臭他啥反应都没有,是个干大夫的好苗子。”
随即陆逸尘用大量的温生理盐水开始冲洗,足足用了四箱子,才算是冲洗干净,同时也给老爷子用了抗生素。
此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总算是把腹腔冲洗干净了,患者也没出现急性腹膜炎的症状,到是让陆逸尘跟徐永安都长出一口气。
手术继续,陆逸尘很快就找到了肿瘤,成人拳头大小,正因为这个肿瘤堵塞住了肠管,导致上边的粪便排不出去,这才导致的肠梗阻以及肠破裂。
陆逸尘直接道:“肠钳。”
器械护士立刻把肠钳递了过去,陆逸尘选择在距离肿瘤十五公分的地方把肠管夹紧,对侧也是如此。
陆逸尘一边操作一边道:“徐老师其实直肠癌根治术没你想的那么难,只要癌肿跟周围组织粘连得不紧密,也没侵犯到其他组织脏器,这手术难度其实比阑尾还要好做。”
徐永安此时脑子乱哄哄的,好像以前我是你老师,是我教你,怎么特么的你就成我老师了,教上我了?
不过徐永安赶紧把陆逸尘说的话记住,死死盯着陆逸尘的操作。
老爷子的癌肿并没侵犯到其他组织脏器,也没出现粘连,这就是最简单直肠癌根治术,简单的很,切除癌肿以及癌肿两边各十五公分的肠管,随即吻合。
但因为癌肿距离肛门比较近,肛门是保不住了,只能一会在左侧腹腔做个造瘘口,以后粪便就从这排出。
有这么个造瘘口在老爷子以后的生活质量肯定会大大降低,但总比死了强。
徐永安看着陆逸尘熟练的吻合肠管,熟练的缝合肛门,又在左下腹的位置弄出个造瘘口来,所有操作给人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
就好像这种手术陆逸尘做了几万台似的,熟练得都不像话了,所有人都看得一愣愣的。
虽然手术并不复杂,但依旧让在场的人震惊不已,陆逸尘可才二十出头啊,但他这手术都特么的逆天了,就算是乔松康来主刀,也做不到陆逸尘这个地步。
跟陆逸尘合作手术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舒服,一切手术步骤有条不紊的进行,陆逸尘是稳如老狗,那份沉着、冷静就好像是个闻名世界的大专家、大教授一般。
一台手术下来,包括徐永安在内,所有人心里就一个字——服,另外的念头就是——这小子是真特么的不是人,啥手术都会,简直就是个妖孽。
手术完成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陆逸尘回到了急诊,一进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随即纷纷逃离办公室,夏初更是一边跑一边道:“陆逸尘你大爷的,你掉粪坑里吗?身上怎么那么臭?”
陆逸尘则是满脑袋的黑线,忘洗澡了,于是陆逸尘赶紧跑到医生值班室从橱子里找到毛巾、洗发水这些东西,随即直奔院里的职工澡堂。
另一边陆逸尘等的人也到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