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也知道我当节度使了?”
贾瑞有些不解,这件事自己还没得空跟他们说呢啊,这是哪个耳报神话传得这么快?
“节度使?”可卿唬了一跳:“怎么好好的又当节度使?是哪里的?何时上任?”
“哎!别提了!皇上不是赏了我一块地么,赐名辽宁州,封我为辽宁节度使了。
只怕过了正月十五就要去上任了……”
“啊?皇上是傻了么?你身上的伤还没大好呢,怎么就把你丢到那苦寒之地去?
相公,皇上不是宠你么?你怎么不和他说说?”
可卿拉着贾瑞的手,急得眼圈儿都红了。
贾瑞见了也不舍得再哄她玩儿了,笑着双手捧着可卿的脸亲了一口:
“乖,我逗你玩儿呢。是封了我个节度使不假,可不让我去上任,还说不许我出神京一步呢!”
“真的?”可卿将信将疑的看着贾瑞。
“当然了,放心吧,就是被放了外任我也得带着你走!”贾瑞把可卿抱在怀里柔声道。
“切!我信你个鬼!你这么多人呢,我看你带谁去!”
可卿这才信贾瑞方才是逗她玩了。
“反正肯定少不得我的卿卿的。”贾瑞继续灌迷汤。
可卿却推开了贾瑞道:“你该带着苗儿妹妹的!”
“带,都带!那会子我还说……”
“恭喜二爷,又要当爹啦!”可卿又说道。
“啊……啊?苗儿?”贾瑞当场宕机。
“嗯,方才请了太医来号脉,说是喜脉,两个月了!”可卿道。
“啊……”
苗儿……
二十岁的心,十二岁的身,她怀孕了,怀孕,孕……
虽然知道苗儿是个成年人了,贾瑞怕过不了审啊!
“傻了?还不快去看看苗儿!”可卿推了贾瑞一把。
苗儿的房内暖暖的,袅袅娉娉二人见贾瑞进来忙请安,贾瑞挥挥手屏退了二人,径直来到苗儿跟前。
“真有了?”
苗儿小脸像一只熟透了的小苹果,咬着嘴唇小声道:
“我也不知,太医是这么说的……”
贾瑞想都没想,不用问了,这是当初在辽西回来一路上造的孽啊!
最开始是救人心切且野外条件有限,后来完全就把苗儿当个尚未发育成熟的,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措施,结果真中标了!
可贾瑞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苗儿这小身材,真的能生孩子吗?
侏儒症会不会传染?
贾瑞的脑海里自动勾画出苗儿娇小的身躯挺着一个圆润的小肚子,而后抱着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孩子的画面……
“彪哥,你不高兴啦?”苗儿见贾瑞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神色为之一暗。
她知道,自己这个身份和身体是当不了国公夫人的。
贾瑞又未婚先有子,这在豪门是个大忌。
“啊?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我是担心你的身子,怕你太瘦了,生孩子的时候会有危险……”贾瑞如实说道。
他最关心的确实是苗儿的安全。
可卿在苗儿旁边坐了拉着她的手道:“谁能想到,第一个给爷生孩子的居然是苗儿妹妹。”
“咳咳,不是西府里的琏二奶奶吗?”苗儿说道。
“啊……”贾瑞一脸尴尬。
可卿笑着缓解尴尬道:“这可真是双喜临门了,二爷又升了官,妹妹又有了身子,实在该好好庆贺庆贺的。”
“升了官?”苗儿看向贾瑞。
贾瑞在苗儿另一侧坐了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轻轻按在她的肚子上说道:“没错儿,我是辽宁节度使了。就是我们两个露宿的那片地方。
还记得那会子我对你说过,往后我要在那片林子、那块大石头那盖一座好大的宅子留着给咱们住吗?
还说往后再也不让你在冰天雪地里受罪了,怎么样?彪哥说话算话吧?
这回那一大片地都是咱们的了,对了,这节度使还是世袭的!
等咱们的儿子长大了我就把节度使的官职让他袭了,然后专心在家里陪你们修炼……”
贾瑞唾沫纷纷的描绘着美好未来。
苗儿只是低头不语,不知心里是喜欢还是什么。
正月十四,大观园,栊翠庵。
“你怎么来了?”对于贾瑞的到访妙玉显然有些吃惊。
“我怎么不能来了?”贾瑞笑着把手搭在妙玉肩上:“快扶我一把……”
妙玉蹙着眉抱住了贾瑞的腰扶着他往里面走,嗔道:“伤还没好就四处跑,当心骨头长不好是玩的?”
贾瑞便把手从妙玉的肩膀上滑落到屁股上轻轻揉捏着说道:“你都不去瞧我,我就只好厚着脸皮往你这里跑了。”
妙玉把他轻轻按在椅子上说道:“我什么时候去看过你了?你那里人多,我不耐烦。”
贾瑞笑道:“不耐烦也不行啊,往后总是大家在一起过日子的,总得习惯这种热闹不是?”
妙玉没搭理她,而是转身要去煮茶。
贾瑞却拍了拍桌上自己拎来的包袱说道:“给你带了点东西,看看喜欢么?”
妙玉问道:“好好的又带什么东西?”
贾瑞道:“弄来点新鲜茶叶,我吃着倒好,尝尝么?”
“你都说好了定然是极好的。”妙玉一面说一面打开包袱,果然里头有一纸包茶叶,下头还有一个小檀木匣子。
先将茶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又问道:“这又是什么?”
贾瑞道:“送个我妙卿的礼物,打开看看~”
妙玉也好奇,打开一看里面赫然便是永康帝送给贾瑞的那只影青莲瓣注碗。
“哎呀!”妙玉叹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注碗拿出来细细的品玩了起来。
“嘿嘿,漂亮吗?”贾瑞站起来从背后抱住了妙玉的倩腰。
“嗯!漂亮!这只碗……”妙玉看着看着突然不说话了。
“怎么了?有残?”贾瑞心说永康帝的珍藏不会有什么残次品吧……难道也是赝品?
顺着妙玉的目光看去,原来碗底还有花押,写得花里胡哨的贾瑞也不认得。
“这……这是徽宗皇帝御用的碗?”妙玉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咳咳,是吧……”贾瑞也吓了一跳。
妙玉小心翼翼的将碗又收入盒子里盖上盖子说道:“太贵重了,我不要它。”
贾瑞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一个玩意。唯独你才配有她呢。你平日里用的又哪一个是俗器了?你那一只颁瓟斝(bān、páo、jiǎ)不也是王凯珍玩?还有那绿玉斗……”
妙玉嗔道:“那能一样么?王恺不过是山都县公,这注碗可是先朝皇帝御用的玩器……”
“那又如何?我不管它以前是谁的,我只知道它往后是你的,嘿嘿,这可是我给妙卿的聘礼,你敢不要么?”
妙玉红着脸啐道:“又说疯话了,你这样我更不要了!”
贾瑞笑道:“不要我可丢了啊!”
“随便你!”
“砸了啊!”
妙玉想起那会儿自己送贾瑞绿玉斗,贾瑞作势要丢了来戏弄自己,索性这会儿便不说话了。
“哈,罢了,我还真舍不得砸。来吗,给我泡茶吃。你若不想尝尝这新茶,那咱们做点别的爱做的事?”
“我去烧水来……”妙玉忙抽身跑开了。
接过妙玉递过来的点犀?,贾瑞品了一口。他确实喜欢这茶的味道。
“以前总是你考我,这回我倒要考考你了,能吃出来是什么茶么?”
妙玉细品了一口闭上双眸沉吟一会儿说道:“冬芽的武夷岩韵么?”
贾瑞暗暗咋舌:“妙卿好厉害,居然这也能尝出来,我今天非得尝尝你这舌头是怎么长的!”
说着便欲将其推倒。
妙玉忙说道:“好好吃一会子茶吧!难得这好茶,香、清、甘、活,泡上七八次还香呢!”
贾瑞道:“你以前常吃这个么?”
妙玉道:“谁来得口福吃这个?”
贾瑞道:“这算什么口福?吃你才是口福呢!”
说着又要推倒。
妙玉嗔道:“吃茶吧!一见面就没点别的事了?”
被这么说贾瑞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放下茶盅说道:“今天我是来陪你提前过个元宵节的。”
妙玉蹙眉道:“我不过那个。”
贾瑞道:“你不过陪我过是一样的,走吧,咱们看灯去。”
妙玉恐牵动了贾瑞的伤不敢挣扎,只好由他牵着往外头去了。
一出栊翠庵,妙玉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大观园里已经是花灯齐明一片火树银花了。
“不……不是明天才是元宵么?”
“是啊,不过明天要来看的人定然会很多,我知道你肯定不耐烦出来。若是等到了正月十六,这些灯又是被人把玩过的了,你又嫌他们腌臜,所以今日咱们便先趁着没被人玩赏过先细细玩一回不好么?”
“……”
妙玉竟不知说些什么了,唯有被贾瑞牵着小手徜徉在灯海之中。
世间痴情男子也多,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贾瑞这样呢?
虽然他好色又贪多,总是那个最懂自己,时刻也没有忘了自己的人。
又如何呢?随它去吧……
或许是晚上有些冷,妙玉将身子悄悄的贴在贾瑞的身上。
永康九年正月十五。
虽然才是立春时节院内花木依旧萧索,可银子的力量是伟大的。
这两天在凤姐和尤氏两个的极力张罗下大观园已经被各式各样的彩灯装点得五颜六色了。
一群姊妹们一早便聚在了一起在园中细细的赏玩了一回,都在叽叽喳喳的说着等晚上灯都点起来会是个什么情形。
可以说出了湘云和宁府中的美女们之外,不管是迎春探春惜春还是宝钗李纨,她们都被这个年节弄得有些压抑。
不光是因为拮据,还因为荣国府暮气沉沉的气氛着实让人喘不过气来。
贾母的精神依旧萎靡,贾赦和屁股上的伤还没好的邢夫人自不必说,都不肯出来一步。
贾政依旧口齿不清,王夫人则永远是一脸寒冰……
这些天看着东府里尤氏可卿等人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带着婆子丫鬟们四处装饰着硕大的园子,探春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话来:家和万事兴。
虽然暗地里都在谣传尤氏、可卿、乃至尤家的二姐儿三姐儿都和贾瑞不清不楚的,可探春并不能在她们的脸上找到任何勾心斗角的痕迹来。
甚至已经被内定成二奶奶的湘云在她们面前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说个不住。
探春很羡慕,羡慕得抓耳挠腮的。
如果荣国府里也能这般和谐该有多好?
在宁府这些人的面前,探春甚至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格格不入,她都不知多久没有笑得像此刻的湘云这般开心了。
“姑娘们,别逛啦,还不来迎接老太太!”园门口一个婆子喊了一声。
众人忙往回走,果然见贾母坐着一乘小竹凉轿,左边王夫人右边凤姐和李纨簇拥着走了进来。
“给老太太请安,给太太请安,大嫂子好,二嫂子好……”众人问好。
“好,好!这园子收拾得果然漂亮!”喜欢热闹的贾母看了被装扮得色彩斑斓的大观园顿时觉得精神也好了许多。
“姐姐妹妹们,你们也都好啊!”宝玉往前走了两步,眼里都是激动的泪花儿!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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