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前花厅。
见贾瑞进来王向忙起身行礼。
“不用多礼。”贾瑞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如何?”
王向并没有坐而是说道:“回伯爷,有些消息。北静王是三个月前离京的,微服,只带了几个心腹家人,往南边去了。一路上也有人盯着,最后传来的消息是他人已到了姑苏,似乎在追查当年苏州织造李家的旧事……”
“苏州织造?李家?李家有什么好查的?”贾瑞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典故。
王向应该是得到了刘旸的认可,也不隐瞒,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事细细同贾瑞说了一回。
李煦本是太上皇的亲信,后被委派道苏州担任制造一职。
明为苏州织造,实则暗地里负责监察当地大小官吏以及士绅学子、乃至百姓的言行,定期密保给太上皇。
也就是说,和贾瑞的城管卫差不多,是个特务机构。
当年太上皇南巡的时候也曾两次住在苏州织造府。
然而就在十六年前,李煦一家人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相继离世。
虽然当时许多人都怀疑是义忠亲王刘?所为,可却没有明确证据。
水溶今次去似乎就是奔着这件陈年旧案去的。
贾瑞听了眉头紧蹙,刘?死了多少年了,永康帝怎么想起来去查十几年前的案子?
还是派了自己最亲信却根本没有查案经验的北静王如此悄悄**的去了……
刘旸那边想显然也没有查明愿意,王向问道:“伯爷可觉得此事有蹊跷?若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我定然第一时间报与伯爷知道。”
贾瑞点了点头。
似乎此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既然又涉及到宫闱中的事,贾瑞也懒得细打听了。
“前辽阳节度使陈谟已经归案,皇上让城管卫审理此案。你有时间了和许岳他们一起审一审吧。”贾瑞说道。
“是!”王向愣了一下。
贾瑞这是又要接纳自己了?
宁国府正门。
贾瑞忙忙的走出来,正见着刘钊带着几个人在赖升的引领下往里走。
“天祥!有些日子不见你了,可好?”
见贾瑞走出来刘钊笑着像老熟人一般打招呼。
“请秦王殿下安。殿下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恕罪!”
贾瑞强忍着心里的不耐烦陪笑道。
这家伙怎么还来啊!两次了还不够?非得事不过三?
而且,你还带着两个十五六的小丫头是几个意思?
看着两个小姑娘的长相……双胞胎?
贾瑞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无须多礼!”
刘钊上前搭着贾瑞的肩膀一同往里走一面笑道:
“天祥也别恼我,今日我是特意来登门致谢的!”
贾瑞蒙圈道:“下官也未曾给殿下效力,何来感谢一说啊?可不敢当。”
刘钊笑道:“怎么不敢当?上回孤不是在小汤山买了你几套房子么?
果然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涨了三成了,你说我不该谢谢你吗?”
“呃……都是殿下眼光独到,我也没想到房子能长得这么快……”贾瑞有些无语。
“是吗?”刘钊哈哈一笑。
二人进了正厅有人倒茶来。
刘钊却只了只跟着进来的两个小丫头说道:
“我知道你也不缺银子。我一时又赏不了你爵位。
且神京里也没有什么古董字画。
不过我听说天祥是个风流雅客,正好我府里还有这么一对姊妹花,不如就送了你把。”
“这……不必了吧!”贾瑞一脸黑线。
自己好色的名声就真这么大?还是这两个是刘钊要安置在自己身边的两颗钉子?
这种麻烦还是不要的好!
刘钊却笑道:“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天祥可曾听说过吗?
听说当年的貂蝉便是米脂人哦!
这两个可是真正的米脂姑娘,从小被买来,学得一身琴棋书画的好本事,不论姿色和才艺都不输扬州瘦马!
袅袅、娉娉,还不来见过伯爷!”
原来姊妹两个分别叫袅袅娉娉,二人果然上前来磕头道:“见过伯爷!”
声音洋洋盈耳,和吴侬软语又别有一番风情。
“不必多礼。”贾瑞这才正眼瞧了二女。
虽然他也听过米脂出美女的说法,在贾瑞印象里陕北毕竟是个粗犷豪放之地,就算有颜色好的哪里能跟江南水乡的软妹子比?
细看两姊妹贾瑞才发现是自己偏颇了。
二女都是一头乌油油的浓密秀发梳成两个髻丫,皮肤白中透红完全没有贾瑞印象中陕北高原粗糙且两颧骨顶着高原红的特质。
眉色重且睫毛长,琼鼻挺秀唇线清晰,即便同自己从扬州拐带回来的那十几个名妓中也是翘楚。
更难得的是二人长相几乎一毛一样,这就让许多人想入非非了……
“咳咳,殿下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此等厚礼下官实在愧不敢当。”
刘钊见贾瑞又推辞便蹙眉道:“方才不是说了么?你帮孤赚了钱,孤王自然要谢你的!”
贾瑞道:“哪里是我帮的呢?我不过是正常卖,殿下是正常买。
房子涨价了又不是我为了帮殿下赚钱而故意为之。
好比殿下您在古玩店买了一副字画,回头有人愿意出高价买,您说古玩店他有什么功劳吗?”
“王达!”刘钊的脸色沉了下来。
身后的侍卫马上上前拱手道:“卑职在!”
“这两个婆娘土豆伯相不中,白丢了我的脸面,留着有何用?拉出去砍了!”刘钊沉声说道。
“是!”叫王达的侍卫答应一声就要去拉人。
“王爷饶命!”袅袅娉娉忙磕头求饶,声音都打颤儿了。
“殿下息怒,要了要了!我都要了……”贾瑞也是一阵无语。
这玩意比自己还无赖啊!我不要你就要砍人?没有王法了吗?
虽然他知道纵然是皇子也不敢如此草菅人命,可到底也不忍西看着两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
而且总要给刘钊一个台阶下不是?
袅袅娉娉听了忙又哭着给贾瑞磕头。
刘钊突然又变了个脸色,依旧和煦的看着贾瑞说道:“天祥,孤可不愿强人所难哟!”
“并没有……”贾瑞言不由衷的说道。
打发走了刘钊,看着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二女贾瑞也是长叹一声: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刘钊,也忒跋扈了一些吧?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