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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回到自己屋里也是闷闷的。
谁能想到,林黛玉突然之间就成了小富婆?
几十万的嫁妆,说不动心是假的。
若是宝玉长大了娶了黛玉,再加上老太太留给宝玉的一份遗产,还有自己的嫁妆体己,那宝玉这一辈子岂不都衣食无忧了?
可黛玉却太孤傲了,王夫人极不喜欢黛玉的性子,且身子又弱,三天好了两天病了,并不是当家的材料。
还是宝钗大气又通情理,将来定然是个能相夫教子懂得孝顺公婆的好儿媳。
可薛家虽然也富足,嫁女不过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到头了,比起黛玉动辄几十万的嫁妆简直不值一提……
最好的法子竟是先娶了黛玉,却不等黛玉生个一儿半女,不出一两年就病死了,然后再让宝玉娶了宝钗,这样可真是人财两得了。
想到这里王夫人自己也唬了一跳。
“太太,姨太太来了。”玉钏说道。
“快请进来。”王夫人忙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头丢开。
薛姨妈见王夫人脸色不大自然便问道:
“姐姐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王夫人笑道:“哪里有什么烦心事?不过是有点乏了。”
又想着黛玉暴富的事定然会被当做一件新闻在府里传开,定然瞒不过,便将方才的事同薛姨妈说了一回。
薛姨妈脸上也不自在起来。
虽未曾说破,她们姊妹二人想亲上做亲凑成宝玉宝钗两个人的金玉良缘却早已达成了默契。
虽然知道贾母是想着将林黛玉嫁给宝玉,王夫人毕竟是宝玉的亲娘,也有一定的发言权的。
而今黛玉突然多了如此天价的嫁妆,王夫人会不会变卦?
王夫人也能猜出薛姨妈的想法,笑道:
“林丫头倒是个有造化的。只希望她性子再好些,身子骨也能硬朗些就更好了。
却不知将来哪家的公子哥儿有福气能娶了去。”
薛姨妈听了方略松了口气,知道姐姐的心思还未大变。
可贾母那边又作何想头?
贾母疼宝玉是世人皆知的。黛玉如今这等丰厚的嫁妆,若是嫁了宝玉那岂不是更称了贾母想要照拂宝玉一世的心?
想到这里薛姨妈也不由得有些抑郁起来。
复又想起那日薛蟠所说将宝钗许给贾瑞一事,倘或贾母这边真能做主将黛玉嫁给宝玉,把宝钗许给贾瑞或许也不错……
可贾瑞今年已经十七了,宝钗也十五了,宝玉才十四岁,若是贾瑞出了孝有人来说亲娶了别家女孩,宝玉又取了林黛玉,自己岂不鸡飞蛋打?
姊妹二人坐在这里却各自有各自的算计,不在话下。
西城外牟尼院。
贾瑞下了车在门上递上名帖给迎客尼,不一会儿就有人引着进了一处偏院。
院中搭着灵棚,里头一具棺椁成殓的正是妙玉的师父。
对于这个只见了几面都没有说上几句话就挂了的老尼姑贾瑞也是颇为好奇的。
书中说她“极精演先天神数”,又说让妙玉不必回南,“在此静居,后来自然有你的结果”。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这算什么狗屁结果?
贾瑞甚至暗暗揣测这老尼姑是不是和妙玉有仇啊?
再想想这老尼姑若是能掐会算,怎么算不出自己的劫难?
最后贾瑞得出一个结论:丫就是个老骗子!
腹诽归腹诽,本着死人为大的想法,贾瑞还是规规矩矩的给老尼的棺椁行礼。
一身素白法衣白纱遮面的妙玉也回了礼,将贾瑞请到小厅。
妙玉亲手给贾瑞倒了茶,说道:
“听林姑娘说公子前些日子病得可凶险,本该去探望的,奈何师父仙逝走不开,还望见谅。”
贾瑞谢了茶道:“不过躺了几天就好了,哪里敢劳动姑娘?
倒是听说师父仙逝唬了一跳,只恨那天不能再快一些到,不然或许能救她老人家一命了。”
妙玉道:“公子这是哪里话?那日多亏公子仗义相救,不然说不定连我也……”
“都说了不用放在心上,换做是旁人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贾瑞从怀中摸出两个白纸包道:
“我看你这里连个收礼记账的人也无,索性便上到你这里了。
这是我和林妹妹的一点心意,略表对亡人的哀思。”
妙玉看也不看说道:“多谢二位了。不过我们是方外之人,不受这些俗礼。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贾瑞却将纸包丢给一旁老嬷嬷手中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是个大俗人,还是要遵循俗礼的。
姑娘初来神京想是没什么熟人,丧礼可需要我给照管照管么?”
“多谢公子好意。你也说了,我们在京并无熟识的人,也没有什么客上门吊唁,倒是轻省,就不劳动公子了。”
妙玉的神情依旧淡淡的。
“嗯……发引的时候是要扶灵回南么?”贾瑞问道。
妙玉摇摇头道:“师父说让我不必回去,在此静候必有结果。”
“哦。若是要置办坟地或者将师父灵柩送回苏州去我都可以帮忙。
毕竟你一个女孩家有些事不方便。姑娘若是有要帮忙的只管开口便是了。”
“多谢。”
妙玉心说我是个出家人,你这一会儿姑娘一会儿女孩子的算什么?
可看着贾瑞一脸真诚又不像故意说些轻薄话来,只能含糊着应了。
贾瑞本想着说说过段时间大观园建好了请妙玉去栊翠庵住的事,此刻见妙玉冷冷的模样也没开口,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去了,不在话下。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