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已经三天没有出现了。
贾母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当初贾珍活着的时候可是随叫随到的!贾母想骂就骂!
贾珍可是孙子辈的,一点碧莲不给!
然而现在换成贾瑞一点碧莲都不给贾母了!
第一次让婆子去叫,不在家,第二次让贾琏去叫,还不在家!
更可气的是第三次让鸳鸯去叫,居然还不在家!
府里谁不知道鸳鸯是贾母手下第一得意的人?
有些时候甚至是代表着贾母的!
鸳鸯去哪里,谁不得客客气气的让三分?
不止荣国府,宁府这边尤氏都已经感到了贾母怒火的热量。
而且说好的赖升第二天来找自己坦白错误。
三天过去了,赖升依旧没有露面,只称生病不能下地走动。
再傻的人也能明白,肯定是赖嬷嬷在贾母面前告状了,贾母要修理贾瑞袒护赖升。
贾瑞不出现,不被贾母狠狠修理一顿,赖升的病是不会好的。
贾瑞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他会不会屈从于贾母?
按照贾瑞的脾气,只怕不肯轻易低头。
从情理上来说,贾瑞作为宁府之长,管教下人再正常不过。
若是贾瑞真的同贾母闹僵了,自己该倒向谁?
“自然是向着瑞二爷!”
尤三姐是个爽利人,心里头想什么便说什么:
“姐姐是宁府的人,如今瑞二爷也是改了族谱的,也是宁府的人!
干嘛要让荣府一个糟老太婆子指手画脚的?
就因为她年纪大些吗?年纪大手脚就能伸得这么长?
那塘子里的老王八还年纪大呢,感情都该去听王八的了?”
几句话说得尤氏和二姐儿都笑了。
尤氏拧了三姐儿的香腮一下笑道:
“让你给我出主意,你就只顾着胡说,这话让外人听了去成什么了?
虽然老太太是荣府的人,到底是家里头最有威望的。
以前敬老爷管家的时候也都得听她老人家的呢。”
二姐也说道:“按理说是姐姐家里的事,不该我们浑说。
可到底是自家姐妹,我也只好胡乱说几句。
瑞二爷是个有大本事的,不管是处理丧事的时候还是那日敲打家下人,都是十个姐姐捆在一起都不及的。
二爷又关爱姐姐,姐姐日后只怕还要指望着他呢。
史太君却也是得罪不起的,毕竟是奶奶辈的人。
若是瑞二爷同她老人家吵起来了,传到外头去二爷就是个不孝的人了,日后在外头的名声就不大好了。
按我说,大家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嫂子见了二爷好歹劝着点,到底去给老太君伏个低,把这关混过去也就罢了……”
三姐听了冷哼一声:“二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天天只想着一团和气!
你怎么不想想,若是让二爷这次低了头,往后的日子怎么样呢?
那天二爷可是当着全府的人说让赖升第二天来找姐姐交代的,如今就因为怕了那老**就把自己说的话吞回去不成?
若是放了的屁还坐回去,往后府里谁还怕二爷?
往后谁惹了事犯了错,不过去求求赖升,让赖嬷嬷跟那老**说一声,二爷就又得点头认错,这还不得让人拿死么?还怎么管家?
大姐你可不能听二姐儿这个软面团子的,就该帮着二爷跟那老女乃子干!”
尤氏只觉得头大如斗。
二姐三姐两个说的话都有道理,可又是完全矛盾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这该死的贾瑞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给自己撂下这么个烂摊子!
熬到天色发黑也没个主意,今日鸳鸯来的时候是撂下话了,明天瑞哥再不过去,就得请尤氏过去说话了!
她去了能说什么?还不是贾母说什么她都得听着?
时已近二更,心乱如麻的尤氏回到自己院子里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决定再去看看可卿睡了没有,若是没睡,听听她是什么主意。
见银蝶也要跟着,尤氏摆摆手道:
“不用了,你在屋里等我把,我只是去蓉哥儿媳妇那里,不过隔着两道门。”
出了尤氏院子仪门便是可卿院后墙,因都是内宅,后门是常年不栓的,方便可卿去尤氏那里立规矩。
进了后门果然见可卿房中亮着灯,尤氏正想着绕到前头去,却听见房里隐隐有说笑声传来。
鬼使神差的,尤氏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窗根下。
“你在外头风流快活去了,到害得人家在这里担心,如今又拿这些话来哄我。”
可卿的声音隐隐传来。
听了这话尤氏不由得一怔。这口气,绝对不是同房里的丫鬟说笑!
“嘿嘿,哪里是风流快活?我去做什么了你难道不知道的?”一个男子笑道。
尤氏不由得五雷轰顶:贾瑞!
这大晚上的,他在可卿屋里,两人说说笑,难道他们……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