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敢威胁我堂堂镇国公,你可知罪!”王泽听了这话立马炸了。
“你!你!”葛庆海指着贾瑞鼻尖的手在颤抖。
“你你你!你MLGB!”贾瑞骂了一句,又朝门口吼道:“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有事只管说!”
众人都朝门外看去,见有个小丫鬟有些不知所措,挨进来请了安道:
“瑞大爷,门口有个汉子说有个条子给你。”
贾瑞接了一张折子打开了,随口读到:“葛庆海,字苍之。
江西临江府人士,庚子年生人,戊辰年进士,现任大理寺丞,家住道正坊,有一妻冯氏一妾马氏,儿一人,年六岁……”
不等贾瑞念完,葛庆海已经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贾瑞嘿嘿一笑:“你的宝贝儿子要是走大马路上让拐子拐了,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吧?你家里突然走了水,和我们没关系吧?”
“姓贾的!你不要太嚣张!”王泽喝道。
“嘿嘿,王泽,王大人!果然官二代就是有气势哈,西宁郡王嫡孙,家财万贯良田千顷。
娶了李亲王的庶女为妻,只可惜子孙不旺,膝下无子,又是个怕媳妇的,不敢纳妾。
不过我听说王大人在外头还养了三房外室,最近一房是望月楼的头牌,叫红樱桃。
二八佳人,暂住在盛业坊一处新置办的宅子里,好得很呐!”
“你敢威胁本宫!我身居三品,有世袭的爵位,你不要太放肆!”
被人当众揭短,王泽脸都绿了。
“哼哼,你有爵位?我那被你们害死的珍大哥也是有爵位的!
你祖上是郡王,珍大哥祖上是一等公,比你也差不到哪儿去!”贾瑞冷笑道。
“那又如何?犯了法就要被治罪!”
终于不说怕媳妇这事儿了,王泽忙顺着贾瑞的话头说下去。
“你也是开朝四王八公的后人,想来也知道,当年太祖皇上曾赐过四王八公每家一块丹书铁券吧?巧了,贾家也有,还是两块!
‘所谓免死,除谋反大逆,一切死刑皆免。然免后革爵革薪,不许仍故封,但贷其命耳’
敢问我珍大哥所犯可是谋反大逆?怎么不说话了?
当然不是!他只是被你们安了个弑父的罪名,不过是疑犯!
即便是这条罪名坐实了,也可用丹书铁券赎回一条命来,而你们却滥用私刑将他迫害致死!你说和你们没关系?”
听到这话众人都愣住了,对呀!有丹书铁券啊!当年太祖皇帝御赐的,可以免死啊!
只不过大乾立国百余年没有人用过,似乎人们早已把这件事给遗忘了。
看到王葛二人都不言语了,贾赦似乎也来了劲头:“瑞哥儿说得也在理!”
王泽道:“我知道你家有丹书铁券不假,可贾珍虽死在狱中,却和我们并无干系,况且人已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哎!那怎么就没意义了?活蹦乱跳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难不成我们就掐着鼻子认了?王泽,换成是你那小妾死了,你能认吗?
葛庆海,你儿子出门嘎巴一下被拐子给拐了去,你认吗?”
“你!!无赖!!你若敢动我家人一根指头,我让你们贾家满门绝灭!”
王泽刚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一下又崩了。
贾赦听了这等狠话也是吓了一跳:“瑞哥儿不可乱说!”
贾瑞嘿嘿一笑:“我乱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假设,假设~
可是王大人说要灭咱们满门呢!这你们可都听见了哈!
若是咱们家谁有个三长两短的,保不齐就是王大人的手笔!
哎!敬大爷的死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噗~”王泽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我靠!还真能吐血啊!今儿我算是长见识了!”贾瑞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谁知王泽这口血吐完之后突然觉得头脑轻灵了不少,他想通了一个道理:和这个泼皮无赖根本就讲不通什么道理!
于是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又端起官架子朝贾赦拱手道:
“贾将军,却不知,你们贾府到底是哪一位说了算呢?”
“自然是苦主说了算!我珍大嫂子说了算!”贾瑞生怕贾赦这老货说自己当家。
众人似乎这才发现,厅中还坐着一个尤氏呢……
贾赦听了这话也只能点头说道:
“没错,是我侄儿死了,这宁府的事自然是侄儿媳妇说了算。”
王泽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不知太太想要如何了结此事?
恕在下公务繁忙,实在没有精力在这里和你这好兄弟插科打诨。”
“我……”尤氏将眼睛看向贾瑞。
贾瑞点了点头道:“大嫂子,你有话只管说就是了。”
王泽又看向贾赦:“这位贾瑞小友,可否请他先回避一下?不要扰我们谈正事。”
谁知还没等贾赦说话,贾瑞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也罢也罢,我也腻烦了,不如去外头逛逛,看看望月楼是不是还有什么绿樱桃烂樱桃的~”
“你……”看着贾瑞起身出去了,王泽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尤氏鼓足勇气,终于将贾瑞交代给她的话说了一遍。
王泽听了假装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太太说得也在理,死者为大,又何苦去追着那些生前事?
既然太太如此通情达理,我便上书朝廷,恳祈撤了对贾珍的指控……”
“还不够!”贾瑞突然又跳进来:
“大理寺还得公告天下,恢复宁国府受损之声誉,还得赔偿精神损失费、误工费、青春损失费、发引费、烧埋费……”
噗!王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耳房中。
尤三姐小声问可卿道:“蓉儿媳妇,你家这位叔叔怎么这般无赖?竟然比乡野泼妇还不让呢!”
可卿痛苦的捂住了脸:“我和他不熟……”
尤二姐轻推了一下三姐儿:“你这丫头竟胡说,你还听不出来?
若是没有这位瑞大爷在这边插科打诨,大姐还不一定让人欺负成什么样呢!
那个赦老爷,哪里是能谈事的?”
三姐噗嗤一笑:“我又没说他不好,不过是觉得有趣儿,你倒急个什么?
难不成姐姐是看上这位俊俏小哥儿了?
蓉儿媳妇,这位瑞大爷年方几何?可有了婚配?”
“我和他不熟!”可卿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