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就做吃食好了。
首先就做灌汤包,简单方便,她一开始想要打出知名度,就需要这种时间投入少、价格低廉的吃食,只有知名度提升了上去,她才能够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实地考察了这里的风土民情之后,他们虽然生活上娱乐方式很少,食物也可以制作的很少,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于未来生活的向往。
湛怡宁很惊讶的发现当地人只知道当地的县令姓唐,而丝毫不去关心坐在皇宫里的掌权者皇帝是谁。
湛怡宁这才真正的意识到,身处一个古代社会,身为一名底层人群所要生活的不易、麻木与悲哀,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谁会去理会皇帝是谁,朝代又是什么朝代。
湛怡宁逛了一个下午,知道了自己想要获取的信息,晃晃悠悠地拎着篮子就打算回家了。
“姨娘!那不是我们姨娘吗?”
昨天来过贺永年家的两个仆役刚从府里出来,就眼尖地看到了湛怡宁,他们惊喜地喊道。
湛怡宁恨不得当场来一个土遁,装作没看见他们的仍旧向着城门口走去。
“姨娘,您这是去哪啊?”
左右两边都站住了人,挡住湛怡宁的去路,湛怡宁只好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停下了脚步,眼睛在看到两人的同时,还亮了亮。
“是你们啊,”湛怡宁轻轻地笑了一下,在两人看来,这就是一个绝美中带有一丝苦楚的笑容,令他们的心也不禁跟着揪了一下,只听湛怡宁缓缓说道,“公子他命我出门为他采买东西,不巧,我把银子丢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湛怡宁干脆掩面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天知道,她这次根本就没有骗人钱的打算,她只是想用一个借口来劝退这两人,不要再阻拦自己回家睡觉了。
她今天徒步来徒步走,都溜达了一两万步不止,着实是有些困倦。
“我们,我们没钱了,对不住了姨娘,您也应该知道,我们的月俸也不多,已经给了您上次,这次实在是——”
这两人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湛怡宁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然后故作体贴地说道:“没关系的,我也不好意思总是找你们要钱,以后到了唐府,还请多多关照阿宁就是。”
两人都点头应下了,这才离开。
今日的天气有些炎热,湛怡宁不是很想吃晚饭,又因为这二人在城中耽搁了一会儿,干脆买了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
第二日,湛怡宁特意去了村长家中,用五文钱租了他家的牛车,来帮助湛怡宁完成采买面粉以及肉菜的任务。
毕竟,仅仅是靠她一个人,是无法将要用来做灌汤包的食材全都一次性搬运回家的,虽然湛怡宁有些抠抠搜搜,但是这些该花钱的地方,她是半分不会舍不得的。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完毕,已经是下午时分了,湛怡宁干脆撸起袖子直接就在自己家厨房里实验了一下第一批灌汤包。
“谁家在做饭啊,这么香!”
“你看那股烟,像不像是贺家书生那里啊?”
“走走走去看看。”
几个刚从田地里下工回来的男人扛着锄头,纷纷打算去贺永年家看一眼,看看他们家到底今天在做什么好吃的,竟然这么香。
这个年代,不是没有包子之类的食物,只是并没有哪家会十分精细地用小火慢熬出汤汁,再将肉切的细碎,还加入了湛怡宁从系统那里强抢过来的秘制调料,再开中火慢慢地蒸熟一个个外表小巧精致的小笼包。
湛怡宁细细地品尝了刚出锅的第一只小笼包,轻轻咬一口下去,汤汁顿时在嘴里散发出了香味,胃里也暖呼呼的,舒服极了。
随后,湛怡宁为了感谢村长将牛车借给自己,当然更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小笼包打开渠道,过个明路,她将第一锅的小笼包放进篮子里,迈着轻快地脚步走向了村长的家。
路上刚好碰到了那几个想要去贺永年家打听的男人,湛怡宁也不慌不忙地分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均是得到了好评之后,才介绍道:“我家公子也说过十分的美味,只是,这灌汤包只能他一人吃有些可惜,特意叮嘱我拿几只来分给大家,感谢你们对贺家往日的关照。”
湛怡宁的这一席话说的是听得人开心,说的人也虚心。
往日,他们这群天天不着家,要在田地里闷头干活的汉子,对待贺家也不过是平平,哪里有湛怡宁所说的那般照顾贺家,不过,既然有了湛怡宁的这一番感谢,他们暗暗在心中下定决定,以后贺家的事他们能帮一把就是了。
村里人大多都有一颗实心肠,像王大娘那样的还是少数。
“宁姑娘啊,你这灌汤包做的确实不错。”
村长将最后一只灌汤包咽下之后,擦了擦手,这才慢悠悠地用他的烟嗓说道。
湛怡宁羞涩地笑了一下,一副因为受到了别人的夸奖而害羞的模样,她推辞道:“也没有啦,只是我家公子喜欢,我才努力去学,没想到,还真就被我琢磨出来了。”
贺永年当借口真是好用,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工具人真好用。
不仅没有吃到灌汤包还要背上爱吃“骂名”的贺永年:“?”
“你有没有想过靠着灌汤包的手艺做个小买卖啊?也不是我说,”吃过了湛怡宁的灌汤包,现在再看自己平日里的吃食是多么的粗糙的村长夫人连忙说道,“你这手艺就算是放到京城里,那也是独一份儿的,我看妹子你不妨去试一试,毕竟你家公子每个月官府里发的银子也不能给你花多少。”
湛怡宁现下身穿的衣服还是那身卖身葬父的白袍,虽然干净整洁,但是想来贺永年也并不会为她一个丫鬟多添置几件衣服的。
谁都知道,湛怡宁现在说的好听一点儿是书生贺永年的丫鬟,不好听的,那不就是没名没姓的暖床丫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