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湛怡宁目送着恢复了原先职位的李义上了楼,要去和湛父聊一聊最近集团内发生的大事,湛怡宁点点头,不放心地嘱咐道:“李助,我爸爸才醒来没多久,还是不要聊太久,他需要休息。晚饭就留在这吃吧,我跟王妈一块准备。”
由于湛父刚刚出院,所以即便是云雅已经在警方的强制令下重新更名回了湛氏集团,公司里的一应事务、决策都是湛怡宁白天去处理,这几天以来,白天去公司,晚上还要准备华清大学的考试,湛怡宁身心疲惫,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看着电视,便已经悄然合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楼上。
“阿宁的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年轻人还是有一点儿着急,这个方案还是要再改一改,比如这里的预算可以再提高百分之十,既然这块地皮已经被公司拍卖下来,高端大平层住宅楼可以建,但我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同政·府合作,建设一个大型的医院或者是学校,为国家尽一份心力。”
李助手上拿的正是湛怡宁前几日刚刚驳斥了的一个城中心改造的建设方案,方案中提出将拆迁出的空位改造成A市一流的富人区,但是湛怡宁认为富人区没必要,他们更加偏好于偏远幽静的位置彰显身份地位,而不是在闹市中盖出摩天大楼、纸醉金迷。
“湛董,您这个想法非常好,在当今社会,一个大企业专心致力于科研教育事业,会为更多的人们带来希望,我之前去医院看望您的时候,就很能够明显的看到,在医院外面有很多人都在大医院门前等着床位,今年的政策又使得从前那些高昂的药品价格恢复平稳态势,我相信您的举措会带动一股潮流。”
李助眼睛里都是激动的神情,他的双手早就已经将那份方案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他目光炯炯地望着依靠在床头的湛父,似乎半空中已经可以看到在未来祖国的医院和学校盖成揭牌的那一幕振奋人心的场景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湛父一直在对着他挤眉弄眼。
李助:“???”
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
“爸爸 。”
湛怡宁轻飘飘的声音从李助的背后传来,李助的后背瞬间僵硬了起来,他的脖子动弹不得,无法当着湛怡宁的面去伸手将床头的那一份方案收起来,比起那份方案更为恐怖的是,他的文件袋一个又一个的现在都堆叠在地上,一小摞子。
李助只能够看着湛怡宁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内心的紧张、害怕一分分的在增加。
湛怡宁这几周都在湛氏作为代理总裁的身份处理着事务,虽然她学的并不是管理学、金融学,甚至还是八竿子根本打不到的医学。
大概是天分使然吧,从湛怡宁的身上表现出了压根不输于湛鸿湛董事长在商业上的天赋,她以女性特有的理性与感性融合的特点,在几位董事的帮助下,为公司解决了数个难题,这也使得公司里对她“空降兵”的身份不满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
湛怡宁来到身边,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望着看似正襟危坐实则慌得一批的湛鸿,叹道:“爸爸,我不是说了,这几日公司的事务先交给我,你就好好休养身体,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走上五米的时候,再来处理这些事情。”
“公司里养了那么多人,你都不在两年了,公司也没有倒闭,这才是一个大集团应有的良好运转情况,这几天医生都说了,是你最容易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需要家人的密切关注。”
湛怡宁耐心地再一次为湛父解释道。
“而且,您不是答应过我,要早日恢复过来,然后我就可以去安心上学,每日只需要美美的花钱如流水就够了嘛?”
李助在一旁流下不争气的泪水,他也想花钱如流水,但是最后的信用卡还是要他两块、三块一点点的还干净。
湛父回到家后,也并没有日日在家休养身体,而是偷偷地拜托了李义还有李叔,为他从传递最新的消息,前几天都没有出现什么事情,结果今天顶风作案就被发现了。
抓了一个正着,“人赃并获”,堪称大型翻车现场,李义和湛鸿两个人都战战兢兢着。
湛鸿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阿宁啊,爸爸现在已经出院了,过几天就可以去上班赚钱养你了。”
所以,你可以不用那么累了。
看着湛怡宁眼下的淡淡青色,还有之前从未有出现过的黑眼圈,都明显的说明了这些日子以来湛怡宁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看着她的小脸仿佛又瘦了几斤的样子,整个人弱不禁风。
看着她这小胳膊小腿,湛鸿不禁担心一阵风刮来会不会把她吹到天上。
这次的讨论又以湛父的理亏败下阵来,湛怡宁心满意足地去柜子里帮湛父拿药,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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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过几天就该回国了,阿宁,可不可以邀请你陪我吃一顿饭?”
路永贞极其郑重地对着湛怡宁说道。
湛怡宁刚刚跟王妈学了一道汤,她将汤碗放在了餐桌上,歪了下头,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一下, 她今天是特意打电话叫路永贞来尝一尝自己做的汤的,没想到就被告知了这么一个不好的消息。
湛怡宁很快就释然了,她装作不在意地抬手摸了摸耳朵,这是她在撒谎时的下意识动作,她浅笑着说道:“好。”
一身黑色正装的路永贞从宝马车上走了下来,为湛怡宁拉开了车门,他看着身穿白色礼服的湛怡宁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欢迎我的公主殿下。”
湛怡宁很少穿白色系的衣服,因为从前白色是湛怡婵最爱的颜色,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她出现的地点,就会霸道的命令其他人都不可以穿白色系的衣服,不可以同她撞衫。
所以,从小到大,湛怡宁从未穿过白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