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怡宁包里的手机忽然发出了剧烈的震动声,湛怡宁将手机拿了出来,是李叔的电话,但是还没有等到她接听,电话便已经挂断。
湛怡宁有些惊讶于李叔主动联系自己是做什么。
看着已经被挂断了电话,她只好同王志义交换了联系方式,这才握着手机急匆匆地坐上电梯。
湛怡宁回拨了回去,那头很快就接听了电话,周围的声音很是安静,只有一声声沉稳的“滴——”。
“小姐!”
“阿宁小姐,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李叔难掩激动的情绪,他大声地喊道。
“老爷醒了!小姐,快来医院!我们都在这里。”
湛怡宁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身体差点控制不住跌倒在电梯中,她紧张地问了一个傻傻的问题,她问道:“李叔,我是不是刚刚听错了,你说的是我爸爸,他醒了吗?”
“对!!!”
比湛怡宁的反应还要夸张的是李叔,他已经中年,头发花白,此刻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蹲在病房门口,从玻璃窗上望着医生护士们都围着湛鸿做着各项检查,紧罗密布,昏迷了两年的人忽然醒来是一件多么令医学界震惊的事情。
李叔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湛怡宁现在在云雅国际,他的这通电话会不会为她带来什么麻烦,急忙紧张地追问道:“小姐,我没给你添乱吧?”
“没事,”湛怡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缓慢地睁开双眼,眼睛里满满都是感动的泪花,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喜极而泣地说道,“我这就去医院,等我!”
医院里。
湛鸿刚刚才经历过一番检查,他趁着检查的时间细细地回想了自己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情,他尚且有些迷茫,从医生和护士的口中得知,他竟然已经昏迷了两年的时间。
湛鸿忽然想要起身,却被护士长甘君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按住了。
“湛先生,你刚刚醒过来,现在不能随意的下床走动,请问你想要去哪里,我们会带你去的。”
甘君的一双眼睛又亮又大,她清冷却又端方的对着湛鸿劝解道。
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抬着湛鸿出去了一般。
湛鸿这么大个男人,难道的囧了一下,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想去上卫生间,只好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管我。”
甘君“嗯”了一声,却并没有随着已经渐渐地从病房里退了出去的医生护士们一起走掉,而是留到了最后,她一把掀开被子,在湛鸿震惊的目光中,将他抱了起来。
湛鸿被公主抱了起来!
不止湛鸿懵了,就连等候在门外一直眼眨都不眨盯着病房情形的李叔也懵了。
然后,甘君将湛鸿稳稳地放到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轮椅上,推着他走进了卫生间。
李叔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和耳朵,尽量不去听里头隐隐传来的湛鸿生气又羞涩的抗拒声音,老脸一红,对不住了老爷,人家护士长根本不让我进病房。
等到李叔被“放进”病房里的时候,湛鸿已经可以一脸平静地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报纸,看到李叔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报纸,甘君立马接过了报纸,并且留下了一句“病人不能够太劳累,请控制音量以及时间”,然后就退了出去。
“老李,好久不见,这段日子以来辛苦你了。”
湛鸿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儿又让李叔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留下眼泪,他红着眼眶说道:“老爷,我不辛苦,辛苦的是阿宁小姐。”
“阿宁?”
“是啊,老爷,您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日子以来,多少人欺负我们家小姐,穆慧云那个女人欺阿宁年幼,将股份夺走,湛氏改名为云雅国际,后来还将小姐赶出了国,小姐这两年的时间一直都孤零零的在异国他乡。”
“什么?!”
湛鸿猛地坐了起来,他怒不可支地骂道:“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女儿!阿宁现在还在国外吗?先不要告诉她我已经醒过来的消息,省的她担心。”
湛鸿的一片爱女之心还没有得到实施,就被门口传来的一道清凌凌的女声打断了。
“什么事情不能够告诉我啊?”
湛怡宁一边从门口走进来,一边含笑问道。
“阿宁?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湛鸿有些诧异,刚刚老李不是还说湛怡宁在国外读书吗,怎么一眨眼就回来了?
湛怡宁笑着走到床边,李叔给她挪开了位置,湛怡宁得以坐在湛鸿的床边,她握着湛鸿那孱弱无力的手,明明之前还强壮有力,可以将90斤的她瞬间举起,现在却只剩下惨白一片。
湛怡宁轻轻地说道:“昨天,昨天回国的,爸爸,我回来了。”
湛怡宁站起身,动作认真而又缓慢地抱住了湛鸿的肩膀,将自己的脸轻轻地贴在了湛鸿的肩头,她闭上眼睛,不让随时可能会涌出的眼泪流露出来,避免让湛鸿看到之后担忧。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穆慧云这一步棋走的十分不妥提,无论您和她离不离婚,湛氏都不会再是她一个人的了。而且,她还算漏了一步,一是没有想到我会以这么快的速度从国外折返回国,二,就是爸爸您醒了。”
湛怡宁的模样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湛鸿了,谈笑间的一举一动这对父女二人都如出一辙,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湛鸿醒了,那湛氏势必要重新进行一番大洗牌,两年前穆慧云从他手中拿走的,现在都要一一拿回来。
“同你们猜想的没错,我当时并不是意外,而是穆慧云将我从楼上推下去的。”
湛鸿淡淡地说道。
“我早就知道湛怡婵不是我的女儿,大概是你们十七岁生日那日,我受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清清楚楚的写明了穆慧云和贺彦的往事,还有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想到这些年来穆慧云对我的阳奉阴违,所以从那之后我就悄悄地又将财产和股份划分了,我交代给张律师,没有我本人的允许,除非湛怡宁主动找到他,否则绝对不可以将那份重新划分的遗嘱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