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鸿熙手轻轻向上一抬,指尖蓝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湛怡宁手上的镣铐便十分自觉的主动发出清脆的一声动静,然后粉碎成粉末洋洋洒洒地掉落在了地面上,湛怡宁的双手得到了解脱。
湛怡宁一边轻轻地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边悄悄地打量着乍然出现在这里的宫鸿熙。
她竟不知道何时宫鸿熙有了如此的气势,他的肩膀如此宽广,可以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在这一刻,湛怡宁可耻地对勉强称为青梅竹马的宫鸿熙多了那么一点儿朦朦胧胧的情感。
他冒了如此大的风险来这里,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啊。湛怡宁的脸颊悄然飞上了两片红霞。
湛怡宁低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他。”
羊入虎口,很危险的好嘛。这句话她没有说完,担心自尊心极强地宫鸿熙听了会受不了。
湛怡宁虽然没有明确的把那个“他”指出来,但是高台之上只有她、宫鸿熙还有梅舟三人。
梅舟皱皱眉,不赞同地瞥了一眼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地兔崽子·宫鸿熙。
“无碍,”宫鸿熙笑得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他轻佻地说道,“这里还没有我打不过的人。”
“什么?”
湛怡宁发出了灵魂拷问,这孩子是不是看见高手如云的强者太多,嘴比脑子快然后认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吧。
梅舟倒是有所猜测地望了宫鸿熙一眼,高傲地姿态尽显其中,他不屑地说道:“凭你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也配说这句话?”
宫鸿熙刚想拉过湛怡宁,就发现她的脚还被镣铐束缚着,皱皱眉,干脆伸出两指,在眼前飞快地划过,然后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柄通身冰蓝色的宝剑,宫鸿熙用这柄剑将湛怡宁剩下的镣铐也迅速地砍断。
湛怡宁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宫鸿熙的身上,宫鸿熙忙不送地扶住她,满脸你关切地将湛怡宁扶好,让自己的肩头可以支撑住她的身子。
那柄冰蓝色的宝剑则被他随意地单手握住,就像是对待一根随处可见的树枝一样不值钱。
底下的人纷纷大吃一惊,少林掌门空一惊讶地开口道:“是罪。”
“怎么可能,那柄剑不是已经随着前任宫家家主消失多年了吗?”
“怎么会在他的身上,慢着,宫鸿熙,莫非他是——”
宫鸿熙一手扶着湛怡宁的身子,一手将冰蓝色名为“罪”的剑亮了出来,他仰着下巴,骄傲地自我介绍道:“没错,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这柄剑确实是前任宫家家主宮凉所终身不会离身的那柄“罪”,据我所知,这些年的时间里,可是有不少人都在大厅它的下落。”
“这位少侠,请问你的宫姓同宫家有什么关系?”
一身紫红色劲装地乐淼冷着脸,她头戴牡丹花发冠,手里拿着的北斗七星宝剑,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最前方的她细细打量着宫鸿熙的容貌,脸色颇为凝重地问道。
那双深邃的朗目,还有那坚定不移的眼神,高挺的鼻梁微微向上翘起的薄唇,以及眼角的那颗泪痣的位置,都像极了那个人。
确实是同宫大哥有几分相似,难道当年还有幸存活着宫家的后人,如果他货真价实是宫家人,她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回南康城。乐淼在心中猜测道。
“乐掌门,抱歉,当日在南康城多有不敬,我幼时家父曾多次提起过您为人豪爽,武功高深,在您的带领下,底下的弟子也是教育的一个比一个出色,还曾想让晚辈拜您为师,只可惜——”
宫鸿熙先是深深地行了一道礼,站直身子,才恭敬地开口说道。
当日在南康城听乐淼讲座时,他为了隐藏身份不得已才摆出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乐淼生气。
“你果然是!”
乐淼连连大喊三声“太好了”,她眼眶有些湿润,手也在颤抖着。
乐淼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眶,将泪水掩藏住,表情微微松动地感慨道:“苍天有眼,宫家后人还尚在人世,好孩子,快随我回南康城吧,现在拜师也不晚。”
谁料,宫鸿熙此刻却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他踌躇着开口又说道:“抱歉,乐掌门,我现在不能随您回南康城,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湛怡宁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宫鸿熙这是找到了证据要在这里将一切的真相都揭露出来,湛怡宁屏住呼吸为了一触即发的大战而呼唤着自己被没收的璧光剑作着准备。
宫鸿熙表情冷静地望了望四周的人,微微一笑,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拳头,他谈笑自若地开口道:“众所周知,十年前宫家灭门惨案,无人生还,可是我却被母亲藏在了井下逃过一劫,只可惜逃的过死亡,逃不过永生永世的折磨。”
底下一片哗然在,只有梅舟同湛怡宁的表情有几分古怪,梅舟握住诛神剑的手已经控制不住,他不能让宫鸿熙真的将十年前的事情揭露出来,于是当机立项开口打断道:“住口,今日要讨论的事是关于我门派中人湛怡宁的处罚措施,不跟你去算账也就罢了,你怎么还找上门来,来人,将这个孩子带下去交给乐掌门。”
温曾琪同姚凯对视一眼,不得已飞上高台试图将宫鸿熙带走,就连少林和峨眉纷纷附和说道:“宫少侠,还是先下来吧,不要打断人家自己家处理弟子。”
只有乐淼颇为不赞同地阻止道:“等一下,梅掌门,既然熙儿有话要说,我看不如就让他将想说的话都说完,况且,今日不是的事不正是涉及到了熙儿吗,只要证明熙儿不是魔教弟子,你的弟子不也就没有旁的错处了吗?”
“好像乐掌门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孟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赞同道。他确实是认为如果能够证明宫鸿熙的身份是真正的宫家嫡系,那他便不是魔教中人,湛怡宁又何谈同魔教勾结,顶多算得上是练功走火入魔了不小心伤到了师傅。
他刚说完,就得到了自己家掌门一记严厉地眼光,孟知摸摸鼻头,不敢再为别人说话了,唉做人好难。
做个好人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