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辆车,跟了我们已经挺长时间了。
刚才过路口转弯,那个车就一直尾随,我一开始没怎么当回事,后来开出去这么老远,它还是紧追不舍的,我们走的路都不是大路,要是真顺路,也太巧了吧?
这会儿一辆开远光灯的小轿车超车而过,在它那刺眼的光照之下,我看清楚了,跟着我们的那个车是个能爬山坡的越野车,车牌号也是西川的。
我想起来了把兔爷和长手抓走的那个车。
刚想看清楚点,这一下,那个开远光灯的车就开远了,后面又是一片漆黑。
而那个车似乎也察觉到了点什么,拐上了山路,不见了。
这下我又有点疑心,是不是我想多了?
这会儿,老张絮絮叨叨又讲了一些关于西川的忌讳传说,就告诉我们,西川那地方山高水远,风水上是比较凶的,以前打仗,又是个军事要地,虽然易守难攻,可也死了不少人,很多横死的到现在也没人超度,闹鬼传闻特别多。
他们民风也彪悍,而且有自己独特的传统文化,比较神秘,什么养蛊的,赶尸的,放魇的都有,所以跑江湖的有句话,宁在山外口水流,不进西川吃块肉,那地方,真正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是本地人的天下,到了那,记得少说话,别得罪人,出手大方点,谨慎才能保平安。”
小胖子一听直嘀咕:“怎么,就是说他们本地人能欺负咱们这些外地来的,咱们就只能忍气吞声,不能反击啊?那不是太受气了?”
老张摇摇头,说你就是年轻气盛,是一时之气重要,还是小命重要?要想平安,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别小看。
说着就给我们讲述了起来,有一个开卡车的长途司机,经过西川一个饭店,点了个面吃,结果吃着吃着,从面里面吃出来一根白毛,好像是羊毛。
他本来脾气就挺暴躁,赶路又累了,对着上菜的老太太就大骂了起来,一抬头看见那个老太太眼睛是红的,还带着点杂七杂八的眼屎什么的,好像得了什么眼病,顿时更倒胃口了,周围的人都让他别跟老人家一般见识,还有几个其他司机站起来要揍他。
反而本地人并没有给老太太,倒是都看着那个司机齐刷刷的笑,笑的特别诡异。
那司机一看犯了众怒,这本地人又怪怪的,也不敢再折腾了,骂骂咧咧的说看着那个老太太就恶心,以后再也不来了。
结果他一走,那个老太太也笑了,是一种让人后心发毛的笑,说你还会再来的。
那司机呸了一口就走了,结果到了家里,他就开始浑身发痒,挠的浑身上下一块好地方都没有,溃烂流水,苦不堪言,有的地方把骨头都挠出来了,可要是不挠,他痒的恨不能去撞墙。
他家里人没法子,就把他捆了起来,他没法挠,直着嗓子惨叫,把嗓子都喊坏了。
家里人带他看病哪里也没看好,还是上了大医院排队的时候,有个西川来看关节炎的老病号问他有没有得罪什么老太太?
那司机想了半天,想起来了在西川吃的那一碗面。
老病号就告诉他,那个老太太不是一般的老太太,如果眼睛是红的,那就是没错了,这可能是羊毛蛊。
司机一寻思确实没错,就给老病号跪下,求他给自己指点一条生路。
老病号可能也想为自己积德行善,就告诉那个司机,回去那个地方,给老太太磕头,老太太赶你走你也别走,什么时候她消气就行了。
司机依言而行,去了那个店找到了老太太,跪下又哭又叫,还把自己被挠出来的骨头给她看,求她发发慈悲。
那老太太这才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说完了,让那个司机的家里人,用青布包上雄黄末,蘸上热腾腾的烧酒,擦司机的前胸和后背,先擦一个大圈,再擦一个小圈。
这个时候,司机就觉得被擦的地方,痒的越来越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里面往外钻一样,等他实在受不了了,家里人就发现,他的皮肤里面,出来了一根又一根的白羊毛。
等把白羊毛拔出去,他就不痒了,但是羊毛蛊不能伤,取出来要挖一个深坑把它埋了,就没事了。
这下把小胖子和马洪波说的浑身也跟着痒痒了起来,都不由自主往身上挠。
上了这一课也好——这里的人,不管是什么年龄身份,都别得罪,冲着阿七,也看出来了,肯定不好惹,我们就行事低调一点,赶紧找到蛊神,赶紧走人。
正在这个时候,罗明忽然猛地一脚刹车,我们都被他给吓了一跳,抬头一瞅,我看见车前头横着好几个石头,把路给拦住了。
罗明骂骂咧咧的就下去了:“这谁这么缺德在这里挡路啊!小胖子你跟我下来,咱们把它给搬开。”
老张在车里看了两眼,开门就下去了:“你们等会儿!”
我一瞅不对,也跟下去了。
老张趁着灯光,就去观察那石头,看了一遍,这才说道:“你们千万别碰,这是石头蛊——这附近,有西川人。”
我一下愣了,就想起来了刚才看到的那个尾随在我们身后的西川牌照车。
罗明瞅着老张:“不是,蛊不是虫子练成的吗?怎么石头也能成蛊了,哎老张,你别是因为你儿子的事情进了死胡同,研究蛊研究的走火入魔了吧?怎么看见什么都能跟蛊联系上。”
老张瞪了罗明一眼:“我告诉你,你也就不是我儿子,你要是我儿子,我就得大耳刮子打你!你看不见,这石头上面是什么!”
想不到老张脾气这么暴躁。
罗明身为名门子弟,养尊处优习惯了,哪儿被人这么说过,十分不服气,凑过去就看了看,看完了之后,挺不高兴的说道:“老张,这石头上到底有什么,你说!”
老张指着石头缝就说道:“茅草!你没看见?这茅草的根,都用朱砂给染了,这就是石头蛊,一旦你碰上了石头蛊,那石头就从你身上进入到了体内,到时候,这石头沉进了你体内,那吞金而死是怎么死的,你也是怎么死的。”
这下可把罗明说愣了,小胖子过去一看,立马说道:“别说,这石头缝里面,还真有!”
老张这才得意了起来,挺胸收腹就哼了一声,那意思是说,要不是我,你们都得倒霉,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们,这石头蛊以前就是山上一些懂蛊术的土匪,设在山路上劫道的!你过不去,一下来搬石头蛊,立刻中蛊,疼的死去活来,到时候,他们就会出现,问你要钱还是要命。当然啦,就算你知道这里有石头蛊,不去碰,也一样吃亏,你不敢碰,一样过不去。不过嘛,有点奇怪……”
老张环顾四周,说道:“按理说,这里还没到西川境内,怎么会就有了蛊了?”
这还用说,我们是被人给盯上了。
我看见附近,有一些轮胎印子,心里雪亮——肯定是刚才那个西川车留下的。
罗明也不好意思再去看老张了,摸了摸耳朵,这才瞅着我,说道:“李教习,那现在咱们怎么办啊?这是去西川最近的路,要是绕开,那就远了,你婚期一到,那就来不及了。”
他们好像不想让我们去西川。
他妈的,这不摸不碰,怎么把石头蛊给弄开呢?我们也没挖掘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