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赶到帐篷的时候，却也瞧见几具东林军的尸体，再然后就是雪倾心异常娇媚绝艳的身姿倒在血泊里，依旧如一朵绽放如血的红梅，带着浑然而成的傲骨。

慕容渊眼一黑眩晕了过去，这也是他行军打仗以来第一次这样发自肺腑的恐惧与害怕……

这让他如何同司徒若雨自己的好兄弟交代呢？脸上顿时是难以名状的可怖与战栗，让他整个人瞧起来阴寒彻骨！

果然司徒若雨回来的时候，瞧见如此惨烈的场景，竟然脚都是软的，保住雪倾心的身子嗓子已经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声来，那一日又是一场血战，慕容渊一声号令，便歼灭了东林军一支。

司徒若雨更是杀了一夜的敌人，是只到杀红了眼，杀得筋疲力尽，倒下让人抬下了场去的。

俘虏东林三十余万俘虏，却不让他们投降，一夜坑杀，这便是也成为了慕容渊行军史上的污点，一提起来就说他残忍嗜杀，毫无悲悯之心，毫无大将之风。

可是谁又能理解他内心的痛楚呢，那一日起，慕容渊终究卸任了麒麟军统领之职，而司徒若雨也终究与军中的关系解除得干干净净。

他甚至发誓再也不如军中，之作为他一个闲云野鹤的闲散郎中便好。

那一夜的事情，谁也绝口不提，但是分明那一夜的事情已经改变了一切，那一夜起慕容渊变得更加冰冷，更加不容易亲近与解除。

而司徒若雨变得低调少语，他连在府里的场合都似乎是刻意要避开慕容渊一般，表面上瞧起来什么问题也没有，云淡风轻的模样，谁也不知他的心，究竟严重成了什么模样。

他是医者，是最会妙手回春的圣手，却对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病入膏肓的心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司徒若冰是他最好的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也是心里关心着他的。

“阿雨，你真的没有事吗？没事吗？”司徒若冰的声音清浅好听。

司徒若雨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依旧带着些似笑非笑的弧度：“没事，我还能有什么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好提的？”

“那素素呢？”司徒若冰又开口去问，他也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开口问这样一些事情。

司徒若雨回头瞧了他一眼，一双眼眸如丹青水墨一般，仿佛覆盖着烟云一般：“这样也挺好，真的挺好，她跟着阿渊也好过跟着我这样的人吧！毕竟阿渊的心里还是坦荡荡的，而我的心早已经残破到无法收拾，只凭借着这一点，阿渊就是一个比我好太多的选择，更能给她幸福不是吗？”

要幸福，这便是他心中的一个心愿，本来这一切的情谊都是在暗处的，他也从来没有对她表明过自己的意思，她也未必喜欢自己这个人，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既然是这样，那就让他埋藏在心里好了！

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有她能幸福，能生活得很好，这一切对他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