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麟儿,我如何会不高兴呢?”他又说了一遍,耳畔低魅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她再转过头去瞧他,他已经给了她一个凛冽的后背。
但是纵使如此,也不能妨碍他这般光彩照人,仿佛若神祗降临,他脊背挺得直直的,身形颀长,只瞧一眼背影也让人惊为天人,华光潋滟,散发着让人惊叹的光辉!
“渊儿……”锦氏又唤了他一声,终究想说的话如鲠在喉,想说也说不出口。
“母妃是想让儿臣册封冬梅夫人之位吧?”慕容渊仿佛能看穿人心思一般,洞察一切地开口,却似锐利至极的尖刀能划破人的皮肉。
锦氏的脸沉了沉,阴测测地难看,但是这世间也只有一个男人能让她这样隐忍,那便是自己的儿子慕容渊,颀长还真是冤家,她叹息一声,只得说道:“那毕竟是你的亲子,毕竟是王府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应该体面点!”
慕容渊压根不看向她,只似袅袅仙音一般远远传来:“母妃说是如何就如何吧!”
还有什么比沉默之音更能伤人,锦氏的心似乎被狠狠撞击了一番般,心痛至极,现在的慕容渊仿佛连话也不愿同自己多说了,这才是真正可怕。
锦氏的脸越来越灰败,哀怨,伤痛,回眸瞧了他光华毕现的背影,心中泛起了无言的酸痛,仿佛像是什么东西将她与他之间隔开了一般,是无尽的隔膜,让一对母子也可以如此形同陌路,越走越远。
恰好此时,锦氏还顾不得伤春悲秋,稳婆又匆匆忙忙地来回:“不好了,娘娘、王爷,不好了,冬梅夫人……她……她竟然血崩了……”
锦氏蹙起了眉头,连忙问道:“下了药了吗?”
稳婆的脸又青又白,惊得不轻:“已经下了,可是不见转好!”
瞧着她的神色也知道冬梅多半是无力回天了,她可是这京都城最经验丰富的稳婆,如何能不瞧出冬梅的情况有多么凶险,除非又可以妙手回春的大夫,可惜这个人并不在府里。
女人生产,还不都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想着心中也只是一苦,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主要是这样的事情见得太多太多了!
锦氏的脸变得幽深至极,一张面孔布满了阴霾,仿佛能滴出墨汁来看,唇边弯起冰冷的弧度,厉声怒斥:“五个御医,干什么吃的!”
转而又问:“孩子没有事吧?”
“没事!小少爷很平安!”稳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这一下,锦氏脸上的波涛汹涌又收了回去,复而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优雅地说道:“这就好,去吩咐下去,即日起就将冬梅册封为夫人,如果她可以挺过这一关,立即进行册封仪式!”
“是!”稳婆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冰冷冷的仿佛冰川碎裂的嗓音又不断响起:“可喜可贺,母妃真是得偿所愿!”
言罢,那光华至极又邪魅至极的风流男子竟然穿过人群翩然而去,半步都不再回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