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是因为当初的那件事情吗？锦氏为此已经忏悔了伤心了，曾经她跪在佛像面色三天三也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就是为了向着佛祖忏悔。

难道这还不够吗？还不足够吗？

他究竟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究竟还要恨到什么时候？

慕容渊陡然扭过头，勾唇淡笑着说道：“母妃您看今年的新柳生得很美吧？”

锦氏不知他究竟是何意，瞧着他的时候，竟然是说不出的紧张，这个孩子自从长大了之后，就同她疏离了，连她这个作母妃的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慕容渊绯色的唇角笑起来极致地美，仿佛天地都为之失色，绝色的光辉照耀在他的面庞上，让他整个人瞧起来像是一只瓷胎细致的上好美瓷，焕发着让人炫目的绝妙光华，只瞧一眼就夺去呼吸：“难道母妃对这样的美好也视而不见吗？”

锦氏再也受不了他这般若有似无，话中有话的质问，扯了扯唇角开口说道：“渊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母妃疏离至于此呢？为什么？”

她自始至终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儿子，为何会这样？

慕容渊被转过头不去理会她，而是淡淡的回忆从前的光景：“想着几年前也是这样同母妃一起欣赏这样的美景呢！那时候，儿臣一手拉着母妃的手，一手握着新柳，那手中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指尖，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母妃的手真是柔软至极，如上好的丝缎一般，真是比之水还柔还软还轻盈。”

“可惜，母妃现在的手已经长满了皱纹了，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锦氏也不无感慨地说道，眼底中闪耀着复杂的神色，让人瞧不出是悲伤还是欣喜。

前尘旧事就想是云雾从眼前流淌而过一般……

让他的面孔难道的柔和起来，带着明净的温柔，静静的望着眼前的锦氏，这个依旧风韵犹存，光华依旧的女子。

她也不由地蹙了蹙眉莹睫之处染着淡淡地哀愁，幽思在眉宇间流传，带着无尽的愧疚，从前自己与自己的儿子也是极为亲近的，那小小的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扑入自己怀里留下的柔软与馨香，仿佛还停留在昨日，他莹亮的光华灼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要莹亮。

还有他的小手，那圆润玲珑的手，握住自己鬓发间剔透莹亮的青丝，他的脸笑得灿烂如朝阳一般，咯咯的声音不断传来，用含糊的听不清的声音说道：“娘亲的发……发……好美……”

回忆仿佛都停留在昨日的温柔中不愿意转醒，转眼就风华已逝，不可追忆，他也早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缠住娘亲的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的，而是眼前这个冷峻至极的英挺男子。

而这样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还要去怨恨什么吗？若不是为了挤上那个只能容纳下一个人的坐塌，她如何会这样逼迫他？三岁诵读诗书，五岁学武，十一二岁的年纪已经名扬大燕，这不也正是她悉心培养的结果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