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染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合欢宗的众人之间,他像一阵风似的掠过何林身旁,然后无不讥讽地问道:“跟我们说说,你们这次来石门镇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何林夸张地瞪大了眼睛,面部表情已经完全扭曲,他挣扎着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我……不会说的!”
“不说?”易不染胸有成竹地勾了勾嘴角,一边一掌落在何林的胸口上,一边冷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了。”
何林感觉整个人似乎都烧了起来,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他终于完全被药效所吞噬,赤红着脸有些狼狈地说道:“是我……是我杀……”
众人都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何林却发出了一声闷响,紧接着他便在众人面前暴毙身亡,四肢四分五裂,看着好不残忍。
南瓷皱着眉头偏了偏头,刚刚血腥的场面还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易不染白色的衣角上沾了两滴血,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直接手起刀落把衣角撕掉了。
“没想到竟然让他这么便宜的死了。”南瓷走到了易不染身边,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她不敢确定如果单单他们说出合欢宗暗地里做的事情,这些散修们会不会相信。
“敢问英雄大名?”这时,一个男人走到了易不染和南瓷面前,抱拳行了个礼,其他人也在他的带动下也爆了抱拳。
“英雄不敢当,不过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易不染点了点头,也抱拳回了一个礼。
众人当然知道易不染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却又明白对方隐瞒身份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因此也就不再追问。
“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都要落进合欢宗的陷阱了。”众人纷纷感慨,想起刚刚那惊险的场景就觉得心惊。
南瓷摆了摆手,谦虚地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换作是你们,也一定会出手的,不用太客气。”
“唉。”被伤了的那个年轻男人在旁人搀扶下走到了易不染身边,脸色有些苍白,“公子,合欢宗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刚刚没有说完的话……”
“这次石门镇的古怪事情都是合欢宗一手操办,他们抓来修行之人,就是为了拿他们的气运为自己所用。”易不染沉着声音说道。
众人听罢,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一开始只是以为合欢宗的人是想残害修行之人,削减他们的势力,可是如今看来却没有那么简单。
“没想到合欢宗竟然残忍至此,简直丧心病狂!”
“是啊,竟然用修行之人来修炼,好恶毒的心啊。”
“……”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讨伐起合欢宗的种种恶行来。
将受了伤的人送到镇上后,易不染和南瓷便和这些人说了再见。
散修们知道了合欢宗的真实面孔,很快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同门。
合欢宗的名声扫地,从前就隐隐约约听说过的一些事情也浮出水岸。
就在南瓷和易不染可惜于没有探听到合欢宗上面的人是谁时,外面又传出来了一件事情。
“合欢宗和飘雪宗竟然也有勾结?”南瓷转向易不染那边,有些感慨地啧了两声。
易不染正在翻一本卷宗,听到南瓷的话后他把卷宗放下,抬起了头。
“嗯,其实想想也不奇怪,飘雪宗的副宗主就是合欢宗的人。”易不染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可是整个飘雪宗都跟合欢宗有关系就有点奇怪了。”
“这飘雪宗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之前也没听说过。”南瓷摇了摇头,走到易不染的书桌前问道。
易不染看到南瓷微微弯着身子,倾身看着他,他勾了勾嘴角,然后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卷宗,朝她招了招手,说道:“过来看看,卷宗上都记载着。”
当南瓷和易不染将注意力移到飘雪宗的时候,这会儿飘雪宗的宗主雪无烟正气得够呛。
“这何林真是愚蠢至极。”雪无烟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秀气的眉毛登时皱到了一起。
而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萧洛轩,他同样恨铁不成钢地皱紧了眉头。
“如今大家都知道飘雪宗和合欢宗有关系,我们要好好想想对策。”萧洛轩下意识地将桌上的酒杯拿到了手里,但是下一刻就皱着眉头放了回去。
雪无烟忽的站起来走到了萧洛轩身旁,有些泄气地说道:“洛轩,这次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好。”
萧洛轩摆了摆手,又冲雪无烟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儿,这件事情也不能全部怪你,若不是有南瓷他们从中作梗,我们这次应当是万无一失的。”
说完这话他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陈默既然已经死了,那我们就干脆把事情都揽到他身上去,反正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倒不如再好好利用一番。”
萧洛轩微微眯缝着眼睛,有些阴险的意思,让人一寒。
雪无烟是萧洛轩的红颜知己,心中对他只有崇拜,哪里看得到其它东西,不管萧洛轩说什么,她都是附和的态度。
从雪无烟那里离开后,易不染回到了自己房间,刚刚将房门关上,一个十分威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之前是不是就告诫过你,一定要警惕南瓷,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你看你,这次是不是又栽在了她手上?”萧洛轩的随身老爷爷怒声斥道,语气听着很是严厉。
萧洛轩皱了皱眉头,很想反驳随身老爷爷的话,可是细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微微垂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走到了屋内。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状态,哪里还有我当初第一次看到的分毫志气?”随身老爷爷持续输出,想来也是被这次的事情气到了。
萧洛轩掀了掀眼皮,有些不服气,于是替自己辩解道:“我还是从前那个萧洛轩,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