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萨尔卡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猛地转头看去,全身肌肉都缩紧了,大声叫到,试图掩饰心中的恐惧。
然后他借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是一个他家的仆人,好像叫...安卡。萨尔卡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警惕还是没有放下。
"是我。萨尔卡少爷你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安卡看清眼前萨尔卡的惨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快步上前将萨尔卡扶到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现在他的伤势太过严重,不方便移到二楼的卧室。
"无事,还好我们奥尔斯家族有秘密逃生符咒,若不是我及时撕开符咒,我怕是回不来了。"萨尔卡一边低头粗粗地喘息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安卡的表情,心中暗暗戒备着。
怨不得他现在疑神疑鬼,刚刚他才经历了一场大战还差点丧命,现在任谁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觉得很可疑。
"安卡,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呆在家族里吗?"萨尔卡出声问道,眼神中满是探究,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着魔法棒,只要安卡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击杀,虽然他现在身受重伤,但杀一个这种法力低微的仆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安卡仿佛没有发现萨尔卡那不怀好意的探究的目光,也没有发现他暗藏的杀机,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忠诚和担忧,开口回答道:"今天已经很晚了,少爷都还没有回来,问谁都不知道少爷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您何时回来,您今天一个仆从都没有带,小的心中实在是着急得不行,就出来找您了。"
萨尔卡听了之后放心了许多,紧紧捏着魔法棒的手也放松下来,但是心中的疑虑还是没有完全打消:"那你又是为什么会来学院?"
安卡心中暗暗讶异,这个平时看起来经常犯蠢的少爷今天居然这么精明,该说挫折使人成长吗,不过没差,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自己手下的,安卡压下嘴角兴奋的笑容,表面上依旧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他恭敬地回答道:"我已经找了很多地方了,少爷常去之处我都找了个遍,这才想到少爷可能是在学校留宿了,这才过来看一下,没想到竟是来晚了,小的该罚。"
安卡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跪下,脸上也是一副自责和悲戚之色。
萨尔卡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心中暗暗想到这倒是一个忠仆,等自己回到家族定然是要好好提拔提拔他,看向安卡的眼神十分满意,说到:"你不用跪了,这次你做得很好,等我回去必定重重有赏!"
安卡本来就是做做样子,也没打算真跪,在他心中萨尔卡马上就是个死人了,他摸了摸藏在怀中的聂铭给他的匕首,没有再掩饰脸上的兴奋之色,说到:"多谢少爷!为少爷赴汤蹈火是小的的荣幸。"
萨尔卡只当安卡是听到了赏赐之事而兴奋得不能自已,满意地笑了,这种目光狭隘的仆人就是好养,稍微给他们一点甜头就能对自己忠心不二了,之前还在疑神疑鬼的自己简直太可笑了,这种毫无威胁的弱者哪值得自己堤防。
"咳咳..."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萨尔卡突然咳嗽了起来,一股铁锈味从他的喉头冒了出来,溢满了口腔。
安卡看着萨尔卡唇边溢出的鲜血瞬间瞪大了眼睛,焦急地说道:"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萨尔卡看着安卡挂满担忧的脸,这时又暗恨了起来,来找他的怎么就是这个没用的仆人呢,随便来一个法力中等的人都能给自己施个治疗术,缓解一下自己的痛苦,这家伙再怎么忠心有用吗。
萨尔卡皱了皱眉,无力的说到:"你会治疗术吗?"
安卡愣了一下,随后拼命点头到:"会,会!是要小的施展治疗术吗,小的会拼尽全力治疗少爷的。"
随后他又面露难色道:"可是小的没有魔法棒,无法施展啊。"
萨尔卡心中对安卡越发嫌弃了,不耐烦的说到:"拿去拿去,魔法棒在我手里,先借你一用。"
"多谢少爷,小的冒犯了。"说完安卡就将手伸向了萨尔卡手中的魔法棒,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他努力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笑起来,快了,快了,他马上就能为挚友报仇了,等他拿掉萨尔卡唯一的武器就可以了。
终于,安卡将萨尔卡的魔法棒抓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觉得自己现在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抓着魔法棒的手也兴奋得微微颤抖起来。
安卡挥舞起魔法棒,有些手忙脚乱地施展治疗术,结果当然是失败了,萨尔卡心中嫌恶更甚,眉头紧紧皱起,觉得安卡真是个废物。
看着萨尔卡不悦的神情,安卡更加慌乱了:"少爷,小的法力低微,不过别担心,小的再试几次肯定能成功的。"
"哼。"萨尔卡已经不想理这个蠢笨的奴仆了。
萨尔卡没有发现,在安卡尝试治疗术的时候他的位置也在悄悄地变化着,他的手已经离他的心脏处越来越近。
突然,安卡的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蕴含着强大力量都匕首,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掩藏,嘴角大大的咧开,挂着兴奋又渗人的笑容,他手上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萨尔卡的心脏捅去!
"噗嗤。"
这一瞬间空气安静得可怕,似乎连空间都停止了,利刃刺肉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突兀的响起,之前那一刺似乎耗尽了安卡所有的力气,此刻他瘫坐在地上狂笑不止。
萨尔卡不敢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的胸口的匕首,看着从自己胸口和匕首交接处涌出的大量血液,他这才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疼痛从自己的心脏传来。
"啊啊啊啊啊!"萨尔卡看着插在自己胸口处的匕首,狂叫起来。
"你怎么敢!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