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小李此刻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次前来，赵雅雯告诉他只是为了查案子，于是他也就屁颠屁颠地跟了来。赵雅雯之所以会带他来，是因为这件案子关系重大，若只有她一个人当证人，多少有些显得无力。

可是若再加一个小李，两个警员联合起来再加上DV当中拍摄下来的证据，那么万玉春纵有强硬后台，也难以只手遮天。

小李平常也十分敬仰万玉春，他佩服万玉春的行事果断，也欣赏万玉春破案的能力。这些年来，万玉春领导着他们破过很多大案子。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平常在自己看来跟英雄一样的万大队，居然还有如此不堪的往事。

华严锋，这个人小李也知道。

虽然华严锋在世的时候，小李还没有当警察，但小李是冷江市的本地人，对于警队之虎华严锋之名，老早就听说过了。

以前大家都说万大队跟华严锋是兄弟，关系非常要好。华严锋死的时候，万大队悲痛欲绝。

可方才小李所见的一幕幕，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认知。

万大队并非是他心目中那般一身正气，这个万大队表面上一片光明，浩然正气，实际上身上的污点比光明更要浓郁。

三人轮姧一名16岁的少女，16岁啊，还未成年，他们这些禽兽居然也下得了手。

除此之外，当年警队之虎、警队的荣耀华严锋，居然也是死在万玉春的手里。

这……

庞大而丑陋的秘辛忽然一下被小李得知，他一下子还缓不过神来。

这是真还是假？抑或是在做梦？

小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赵雅雯却一直都清醒着，假若有人突然告诉她当年华严锋之死是万玉春所为，也许她也会不太相信。可是在此之前，邓志杰已经跟她交代了一遍，她的心里已经有底。

这会儿又掌握了手中的证据，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愤怒，如果不是因为纪律原因，她恨不得直接一枪毙了万玉春。

“赵雅雯，小李，你们竟联合起来诈我？”万玉春双目瞪大，面色狰狞，一步步向他们走了过去。一边走，他一边将自己的配枪也拿了出来，右手持黑色手枪，左手持配枪。

小李呆了呆，“呃……万大队你……”

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警队万玉春是他的顶头上司，万玉春说什么，他都得按吩咐办事。这下子状况突发，他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赵雅雯一拉小李，喝道：“什么万大队，他根本就是杀人凶手，我们要擒他归案。”

听赵雅雯这么一说，小李也终于回过神来，当即拔出了自己的配枪，结巴道：“没……没错，对不起了……万大队，希望你配合一下。”

万玉春狞笑了一声，道：“好，很好，你们竟拿枪指着我。”

慢慢地，他来到赵雅雯和小李对面三十米距离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面对着他们二人，他眼皮跳动了几下，道：“小李，你来警局是谁罩你的？你忘了么？”

小李咽了几口唾沫，眼神有点慌乱，对他来讲万玉春不但是顶头上司，也是长辈。因为他老爸跟万玉春的关系不错，是老朋友，正因为这层关系，一直以来万玉春还算很照顾他。

“万大队，你别逼我，请你配合一下，你若是无辜的，谁也无法伤害你，可……可你若是……”

“若是什么？”万玉春昂起头来，一脸阴气。

小李支吾着，道：“若是你……你真犯了罪，那一定是要接受法律裁决的。”

“哼，裁决？”万玉春忽地抬起两只手，两把枪一只对着赵雅雯，一只对着小李，“在冷江市，谁能裁决我万玉春？”

赵雅雯双手握枪，这时厉喝道：“万玉春，把枪放下，再不放下枪，我可就不客气了。”

“贱人！”万玉春左手一抖，手中的配枪说开就开。

“砰！”

枪声一响，一颗子弹几乎是贴着赵雅雯的脸颊划过。

“砰!”

“砰！”

又是两枪，忽然小李痛叫一声，他的左手手臂中了一弹。

赵雅雯猛地将小李一推，“闪开！”

二人飞快地躲到大门外面的墙后，赵雅雯怒喝道：“万玉春你疯了吗？”

万玉春狞声道：“我疯了？哼，全是你们逼的，这些往事本该尘归尘土归土，你们又何必将它掀起。丑陋的往事若是不提，我又何至于如此？”

“可是你杀了人，犯了法，犯了法就该接受制裁，没有人能够犯法而逍遥法外的。”赵雅雯躲在墙后愤怒地回道。

万玉春冷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太年轻了点，这个世界

并没有绝对的黑白，纵观历史五千年，何曾有过绝对的黑白?一直以来都是黑掺着白，白兑着黑，犯了法又能如何？整个天下，还不是有权者说了算？”

“你已经疯了。”

“我是疯了，五年前就已经疯了，当卧底的时候，我曾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抉择，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哼，谁敢破坏我的利益，我便杀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论这个人是谁！”

万玉春面色森白，咬牙切齿地一字字说出口，手里的两把枪一直对着门口位置。

说完，他瞧见围墙左面有个直径半米左右的破洞。

他悄悄地冲了过去，照着那个破洞飞快就跳了出去。

旋即，他杀向门口，直捣黄龙。

“砰！”

“砰！”

两枪连扫，打在铁门上火花撕溅。

赵雅雯惊骇欲绝，拉起小李，强行拖着他往工厂里躲去。

“你们两个不用逃了，反正你们也逃不掉的。”万玉春持着枪，飞奔着追击而来。

赵雅雯也回击了两枪，却没打中。警用的配枪威力不大，子弹口径7.62mm，型号6-4式手枪，这枪的有效射程只有50米。也就是说，距离稍微一远，就很难打中敌人。

方才万玉春相隔30米一枪击中小李手臂，还差一点将赵雅雯爆头，这算是非常好的枪法了。

相比之下，赵雅雯的枪法自然不如他。（那些电影中大老远都能一枪毙敌的，都是假的，就连沙漠之鹰一般的射程都在200米之内）

“走！”

赵雅雯一边回击，一边拉着小李后撤，躲进工厂里那成堆的茅草里去。

工厂毕竟是封闭式的，一进入工厂就意味着自入铁笼。

万玉春阴阴一笑，手里的两把枪平稳地向前探进。慢慢的，他来到了门口。

当看到赵雅雯和小李就躲在百米以外的草丛里，他冷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又何必呢？”

说着就冲进工厂大门。

却在这时，工厂大门之上，一个潜伏许久的黑影果断地一扑而下，就如雄鹰搏兔一般。这黑影手里持着一块长约20厘米的板砖，一盖下来……

“啪！”

一砖盖在万玉春的后脑勺。

万玉春浑身一抽搐，两眼翻黑，即无知觉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