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要做你的表弟。”
这是玄灵大师让他这么做的。
虽不明白,但是他依旧会遵照玄灵大师的意思。
“行,”顾锦绣笑着道,“以后你就是我外家的亲戚。”
反正没有人知道何氏打哪里来,娘家在何方,胡编乱造村里人不会去调查,这不会有什么大碍。
顾锦绣想着,待会路过县城的时候,得去帮清尘买一些衣物,不过这光秃秃的头怎么办?
黎墨晋见顾锦绣皱着眉盯着清尘看,那模样颇为烦恼,对清尘打量一番,出主意道:
“你可以说他生病了。”
顾锦绣收回视线,看向黎墨晋疑惑片刻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清尘生病,算命先生说要把头发剃掉就能病除,如今他是来我家休养的。可他那红润带着婴儿肥的脸让人怎么想?”
黎墨晋挑挑眉,“等会让黎二在他脸上化妆。”
顾锦绣闻言,没再纠结光头,心里对这化妆感兴趣,问道:
“这是易容术吗?”
黎墨晋略点头,尔后,把狗子手中的棉花糖给扔出了车外,拿着湿手帕给他擦脸。
狗子手脚并用地挣扎着,他吃点棉花糖怎么了,黎墨晋竟然扔掉了,哼哼唧唧的,对黎墨晋十分不满。
顾锦绣以为黎墨晋帮狗子擦脸太用力了,赶忙伸手抓住他拿着湿手帕的手。
“大人你轻一点,狗子的脸细皮嫩肉,经不得大力气的摩擦。”
黎墨晋没有动作,只盯着那放在他手背上的手看着。
灼热的视线让顾锦绣如同触电一般赶忙把手伸回来。
为了化解尴尬,她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大人能让黎二教我易容术吗?”
黎墨晋刚想说不能,若是学会了,她岂不是更加容易逃跑了!
忽然想到,若是让黎二在教她之时,让她穿一回女装亦不错。
于是,黎墨晋道:“可以,黎二很闲,你什么时候想学,你就什么时候去找黎二。”
很闲的黎二坐在车儿板上对黎墨晋狂吐槽,主子重色轻仆,睁眼说瞎话,每天他都从县城到顾家,又从顾家到县城跑好几趟,累成狗,主子竟然看不到……
不过为了主子娶上媳妇,他再忙也会腾出时间的!
不知黎二心思的顾锦绣暗想着明日无事她就去找黎二学习,等过段时间跑路也许会用到!
“多谢大人了。”
两人谈妥之时,顾锦绣的眼角抽搐了,狗子这小屁孩难道前世被饿过了?
刚吃过素斋,棉花糖,他现在又啃着冰糖葫芦,满嘴的糖渍,跟花猫差不多。
狗子没有察觉到顾锦绣的嫌弃,他把手中的糖渍加口水抹在了黎墨晋的袖子上,瞥了一眼那月白色衣袖上的一抹糖渍,他满意地笑了。
顾锦绣瞧着这一幕,立即转身看向窗外,当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也在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上次亲自帮黎墨晋洗衣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清尘感受到黎墨晋的不悦,想着要不要把狗子抱走。
然,当他看到狗子那貌似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又瞧了一眼顾锦绣,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放弃了。
当爹的都不在意,他还是别插手为好!
清尘继续啃着糖葫芦,看着黎墨晋阴沉着脸为狗子细心清理时,心里的担忧消失了。
清理干净后,狗子朝清尘伸手,示意要抱抱,黎墨晋的冷气太冷了,即使大热天,他都感觉冷,还是赶紧走为妙。
清尘会意,强壮镇定地从黎墨晋怀中抱走狗子。
黎墨晋瞥了一眼狗子,这小子很精明,会看人脸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他再大一点,他们再算账也不迟。
黎墨晋扭头看向顾锦绣,只见她一手掀着窗帘,一手放在窗上撑着脑袋,看着外面的场景,不由气结。
“顾公子我的衣服被你儿子弄脏了,你说该怎么办?”
顾锦绣见逃避不了,转身靠着背后的车壁,瞅了一眼黎墨晋的袖子,笑着道:
“这个好办,我给你洗。”
说着,顾锦绣抬眼望向黎墨晋,做出一脸诚恳歉意的样子,那意思明晃晃地表示着我这么诚恳,你不能再让我赔偿,否则你就是得理不饶人的坏人。
黎墨晋本来没想让顾锦绣怎么样,但是看到她的样子,心底不爽。
“我今日生辰,狗子破坏了我的好心情,顾公子作为父亲,理应想办法让我高兴,你说是不?”
顾锦绣瞪了一眼坑爹的狗子,对黎墨晋笑眯眯地敷衍道:
“成,我会想法子让你开心的。”
黎墨晋略点头,等着顾锦绣的法子。
这时,暗卫回来了。
经过马车外黎二的禀报,黎墨晋让顾锦绣他们留下马车里,他走出了马车,向暗卫问话。
瞧着脸色略微苍白的暗卫,随着风吹来,黎墨晋闻到了一股淡淡地血腥味,他知道暗卫受伤了,看来抢孩子之人武功高强,来历也不简单。
若是普通人贩子,绝对没有能力打得过武功一流的暗卫。
没错,黎墨晋把训练地中最好的暗卫派来保护顾锦绣。
“情况如何?”黎墨晋问道。
暗卫回禀道:“孩子已经还给她的家人,抢人者已服毒自杀。”
黎墨晋冷声问道:“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属下并没有在歹人身上找到线索,不过从他的招数来看,招招狠辣,直击要害之处,没有拖泥带水,属下只能判断他不是杀手就是暗卫。”
黎墨晋想了想,吩咐道:“黎二给他治伤,一刻钟后我们启程。”
许非艳今日带人去查抄牙行,现在应该有消息了吧?
想着,黎墨晋走上了马车。
顾锦绣看着一脸凝重的黎墨晋,问道:“孩子没有找回来?”
黎墨晋没有隐瞒顾锦绣,把暗卫的话跟顾锦绣说了一遍,隐藏了对歹人的猜测。
顾锦绣听后,没再说什么,只能祈祷黎墨晋他们赶紧把歹人抓住,避免让更多的家庭发生骨肉分离。
“大人我觉得今日之事有些不同寻常,光天化日之下作案,是有恃无恐还是他压根不在意会不会被抓。”这是刚才顾锦绣再次琢磨寺庙丢孩子案件时忽然闪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