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想了想,大喊道“大家说我告不告诉他!此人说他是兰国客卿!”
众人皆沉默,沈轻歌心中慌作一团,这些百姓鲜少有人见过他,他自从当上客卿就从来没离开过王宫,还不如悄悄地前去,如此怕是一不小心就要引起众怒了!
“额……大家不要紧张……我……”她刚想说不用了忽然有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是个好人……我家姑娘说她曾经在徐州附近碰见过他,他给了阿真一个馒头,救了她的命……那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他是独自一人的,没有伙伴,奸细应当有同伙才是,你养东走,沿着这条街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直走不远就能看见城门了。”
沈轻歌赶紧道谢,看见了那位老者身旁的姑娘想了起来,却也只能匆忙的挥了挥手“这些你们!阿真是吧?我记得你!谢谢你!”
众人看着沈轻歌离开后,之前的男人问道“老翁,你闺女说的是真话?这如今的世道可不能以貌取人,这男子嬉皮笑脸一看就不像好人!”
老翁阻止阿真想要争辩的冲动,缓缓说道“我的眼光与你不同,你的眼光是你的眼光,我的眼光是我的眼光,那少年虽披头散发嬉皮笑脸,却能在茫茫旅途中将唯一的干粮给了别人,你的眼光才是看表,我的眼光是靠心。”
那男人脸一红不再说话半晌说了一句“但愿他不是奸细。”
老翁抽了一口大烟,半眯着眼听着阿真不停地说着刚才从楼下路过的男子“老爹,你是不知道,我那时候蓬头垢面的生怕别人看我是个赶路的觉得我长得好看就侮辱我,我把自己抹的黑乎乎的我自己看了都恶心,走了五天的路脚也破了嘴也裂了,我以为自己见不到你了,我以为自己就死了……直到这个男孩,他有一头毛驴,跑的还挺欢,看了让人发笑,他在树林里看见了我,那时候天特别黑,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
老翁打断她说道“你想多了,他的长相若是能看上那个时候的你,怕是个眼瞎的。”
阿真拍了下老翁的肩膀“讨厌!爹爹!怎么这么说人家!真是的……我那时候好歹身形看起来还挺好的……反正他将他的干粮袋子给了我,一个馒头,一个胡萝卜,我吃了只觉得心酸的很,我路过了那么多。人,他们皆以自己果腹为主哪里会有人性,不杀了我这个外乡人吃肉就不错了,只有他……”
“王上!城门下有一个人求见,一头长发是个男子,说你认识他!”
北辰聪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他休息吗……让他进来吧!”
士兵应了一声退下,还没等他退出去一个披头散发的身材纤细一身红白色如意袍的男子冲了进来,众将士皆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沈轻歌双手拉开糊在脸上的头发,表情悲伤且委屈“王上!”
北辰聪只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什么只接话道“嗯?”
沈轻歌干着嗓子哽咽了两声“我忘记说了,我只知道有风,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南风……”
北辰聪刚被吓的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皱眉紧皱“你说什么?!”
沈轻歌就差跪地磕头了“王上……对不起,我一时兴奋把这个给忘了……,我对不起你。”
太尉坐在上首,听了他的话险些昏过去。
“吴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可是国家大事,连老将军已经准备用火做主攻,你却说不确定风向?!你当初不是说有风便可吗?”
连有忠说道“是啊,若是火攻无用盛军来犯我等该如何是好?”
沈轻歌一拍大腿“我确实说了是有风就行,可是我忘了刮北风的话该如何是好!这北风一刮还怎么放火?”
太尉抬起龙仗指了指他“你!你……唉……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仿佛明白了些,想来这火攻是由这位想出来的,只觉得若是没有了火攻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目光皆有些谴责的看着沈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