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端木现在心里一定是很着急!"我轻声说道,然后看向端木泽的脸色,他正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不得不接着说道:"如果我的病不快一些的好起来,那么端木去搜寻解药的进程就会放慢下来,这样端木的毒就会很难办。"我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然后就等着端木泽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
其实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能很真确的参透端木泽现在内心究竟是怎么个想法,这人就是有这样一种本领,即使是泰山崩于前也会面不变色。
"嗯,澜分析的问题倒是蛮中肯的,和我心中的想法真的差不多。"端木泽突然说道,然后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脸。
不要这样好不好,端木你不和我针锋相对,这话说起来就没有意思了,我又仰起脸看了看端木泽,他突然徐徐的开口道:"澜,其实你脸上的那个图案,现在看起来真的有几分魅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知道我早已经自动的把我脸上的图案给过滤掉了,这下又被端木泽提起,好像我真的是有多么的不堪似的。
"澜,你也不要生气,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脸上多了这样的一个图案,看起来就更有韵味一些。"端木泽又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再也忍无可忍,举起一个枕头向端木泽的脸上就飞了过去。"澜,为什么向我投枕头,是邀请我一起同蹋而眠吗?"
"端木!"我大喊一声,然后语气又平缓下来:"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再这样下去,是没有人可以忍受得了你的。"我说道。
"那可倒是未必,相信有人会很吃我这一套的。"端木泽自信满满的说道,然后就大大方方的望着我,好像我这个人天生就喜欢被他虐待似的。
翠绮这一次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我的神情就欢快了许多,要知道是特意为我做的病号餐呢!
可是当我的视线落向木制的托盘的时候,我却再也欢喜不起来。要不要做得这么吝啬,只是给我端来了大半碗的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要知道这种饭菜不是我喜欢吃的好不好?
"不喜欢吗?"端木泽看出我目光中的嫌弃,明知故问的看着我。
我无语望天,然后说:"端木,你是不是借着我有病的时候整我,所以才让人做这种成色的饭菜来让我吃。"
"乔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公子,要知道你的食谱都是朗中吩咐好了的,和公子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公子还担心你吃不惯,特地要客栈里的厨子精心的做好端给你吃的饭菜。"翠绮又开始发扬了她的滔滔不绝精神,而且把端木泽说得就像是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一样。
"好了,翠绮,你别再说了,我吃还不行吗?"终于受不了翠绮这通念经似的说词,我坐起身,然后拿起筷子。
其实病中的人真的是不能乱吃东西的,这在我看《红楼梦》的时候就知道,也难为端木泽他们能想得出来,再说了这饭菜也勉强的可以接受,所以我吃起来也就比较开心。
"澜,看你吃的这么香,要不要赐我一勺粥!"端木泽突然嘻笑着说道。
"才不能!"我故意拉长了尾音,然后把一碗普通的清粥吃出了鱼翅的味道,斜眼可以看到坐在一旁的端木泽不住的咽着口水,要不要这么夸张,难道连表演也会这么的入戏吗?
我真的怕再这样下去,端木泽会得什么强迫症,于是向旁边问道:"翠绮,还有粥吗,快给你家公子送来!"
"好,我这就去。"翠绮答应一声,转身刚要走,可又被端木泽给叫了回来,他说:"翠绮,不必去了。我对别的粥都没有胃口,只想吃澜刚刚吃过的那碗粥。"
翠绮当然是没有反应过来端木泽为什么要这样说,待她搞明白状况的时候,红了脸,飞快的跑了出去。
"瞧瞧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让翠绮都不好意思了。"我嗔怪道,然后就看着端木泽,他倒是惬意得很,完全不拿别人的感受当回事儿。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直接说出我内心所想这也不算过份。澜,你说是吗?"端木泽突然大言不惭的说。
我放下汤匙,看着端木泽说:"好了,如果你真的还想吃的话,就放心的用吧!绝对没有问题的。"
"好,好吧!"端木泽答道,然后很自然的拿起我放下的碗筷,优雅的吃了起来。要知道我只是逗逗他而已,不想这个人做戏却要做全套,把接下来的步骤都给一一的补齐了。
端木泽就着小菜,又喝了几口粥后,然后满意的放下筷子说:"澜,我现在突然想到一个词。"
"什么词?"我含糊的答道。
"分甘同味。"端木泽说道,然后就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一阵不自在,低了头说:"可不可以不要盯着我!"
"也对,病中的人总是会要古怪一些。"端木泽瞥开目光。
翠绮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光溜溜的盘底自是吃了一惊,而后再扫了一眼端木泽自然是清楚了几分,所以只是浅浅的一笑,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个,翠绮,双喜这半天都没有见到,在做什么?"端木泽突然开口问道。
"他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坐在房间里发呆了。"翠绮答道,就好像他在回答自家相公现在在做什么一样,自然随意得很。可是话刚出口,翠绮也觉得自己回答得是有一些唐突,所以低了头说:"公子,不如我把双喜叫来?"
端木泽望了望仍然窝在被子里的我说:"澜,如果双喜过来,你会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方便?"
双喜都和我们这么熟了,他过来我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怕双喜会觉得有些别扭呢!
于是我坏笑着说:"只要双喜觉得无碍,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澜,你怎么可以这样,要知道男女有别的!"端木泽突然脸色一变,然后就目光冷冷的望着我,好像我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没错,是男女有别,可是我现在正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还分得出是俊男还是美女吗?"我大言不惭道。
大概是被我的这句话给逗得实在是忍不住,翠绮竟笑了起来,然后说:"乔姑娘,你说话真的好有趣。"
"算了,把双喜叫来就好。"端木泽也拿我没辙,向外挥了挥手叫翠绮去把双喜给招呼过来。
毕竟当着***的面,我这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真的是不太好,所以我尽量的把身体往被子里窝了窝,最后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澜,也不用这么夸张,你这样会透不过气的。"说着,端木泽伸手往下扯了扯被子,于是我的整张脸便给露在了外面。
我皱了皱眉说:"端木,你刚刚说男女有别,可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感觉得到呢!而且你可是一直就在我的蹋前,怎么就没有想起那个礼数呢!"
"这个当然不同,我和澜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端木泽斩钉截铁的说道。
"噢,原来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非同一般呢!"我怪腔怪调的说道,然后就用手掩了嘴偷笑。
"澜,既然你生病了,就要有一点病人的样子好不好,不要这么嘻嘻哈哈的,***人会连生病都生得这么开心。"端木泽又开始横加指责起来。
我真的想脱口而出:"还不都是被你给逗的。"可是再一想想,如果这么说的话,端木泽一定会认为他是我的开心果,如果那样的话,他岂不会把尾巴给翘上了天。
"怎么不说话了,是在反思自己的言行吗?"端木泽又展开新一轮的攻势,向我袭来。
"本姑娘做事是从来都不会后悔的,也没有反思的必要。我只是在想,粘在端木衣服上的米粒我要不要告诉你。"我悠悠的说道,然后就幸灾乐祸的等待端木泽无比窘迫的尖叫。
尽管端木泽是出奇的爱干净注意仪容,但是我想象中的尖叫端木泽是根本就不会发出的,他只是无比淡定的皱了皱眉,然后又无比淡定的拿着帕子,在粘了米粒的那个地方用力地拭了拭。
恰好这一幕被刚进屋的双喜和翠绮给看了个满眼,翠绮担心的问道:"公子,衣服脏了吗?要不要另换一件?"
双喜则是很含蓄的说道:"公子,这点小事儿其实你是不用亲自动手的。"
这下我可有足够的理由躲在一边偷笑了,被自己的下人,尤其是最得力的下人看到自己不雅的一面,想来端木泽的脸上不会好看。
"不用,只是一件衣服,身外之物而已。"端木泽用淡定的声音回答,然后又很随意的把手帕放到了衣服的夹层里。
"公子,你叫我过来是有事情要说吗?"双喜开门见山道,他可不认为在我和翠绮的房间里久留是一件好事。
"是有一些事要和你交待。"端木泽略一沉吟,然后说道,把目光瞥向了半开着的房门。
翠绮很会来事的去关门,然后又几步走到了我的床前,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端木泽,好像端木泽即将要宣布一件事关天地的大事一样。
其实端木泽说的话,也真的足够让人的心狂跳一阵,那就是端木泽说:"我们过几天,等澜的病好了,我们或许去南越的皇宫一趟,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起初听到端木泽说这些话的时候,翠绮还不能相信,在她确定端木泽真的是要带着他们进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夸张的不得了,简直就可以用变幻莫测来形容了。
也不知道翠绮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心情,不过光从她的表情来看就知道她快要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了。
"公子,我不想和你进宫。"双喜很颓然的说道。
"为什么?"端木泽转过头看着双喜,话语里没有责备,完全只是听双喜给一个理由。
"据说宫里的太监都阴阳怪气的,而且而且..."双喜纠结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下文。
我在想出双喜要说的那一层的时候,心里也隐隐的有了麻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