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也有些糊涂了，她到底是盼月还是翠意？

明幽知道她一定是抓了些记忆的碎片，挣扎着坐起来，“你仔细想想，盼月死了，她尸体去了哪？为什么你有了她的容貌？”

极乐瞳孔放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拼命的摇头，“不是，不是我动的手，我没有，我没有。”

“你想起了什么？”明幽觉得她应该是想起盼月的死了，所以情绪才极度不稳定，凭着她现在这样子，明幽确定这盼月的死一定和她有关。

极乐忽然像疯了一样，外裳松散到肩头也没功夫搭理，又像是哭，又像是笑，“我是翠意，我是翠意！”

明幽心里松了口气，让她多奔溃一些，这样她就没功夫注意活着的人了，于是道，“是你害死了盼月，盼月她对你不薄吧。据我所知，她是花魁，青楼翘楚，应该不会配你这么奴婢才是。”

“她对我好，对我好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连让我呆在文远公子身边的机会都没有？”极乐笑声里带着哭意，“她就是将我当做陪衬，让我这朵丑陋的绿叶来配红花的醒目。”

“她跳楼后来死了吗？”明幽试探，其实她已经猜到了七分。极乐说她的脸皮大有用处，所以暂时不会让她死，这就说明这换皮是要从活人脸上剥下来的。

活人.......极乐一定是想变美想疯了。

“盼月是活活痛苦而死的？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明幽指责道，极乐一挥大袖，“不是我，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想不开。

跳楼以后，都以为她死了，我将她埋葬的时候发现她还有气。正好遇到了高人，高人说她成了半死不活之人，我才求了高人将她皮相融给了我。

反正她也醒不过来，不如成全了我，高人给她用了极乐散，暂时麻痹了她的感官，疼的是我，你知道要将她脸溶在我脸上，这需要多痛，需要我受多少罪？”

明幽蹙眉，有些气愤，“你可真是心如蛇蝎，那极乐散只是能暂时麻痹人的知觉，产生幻觉，可过后呢，极乐散消散过后盼月不得活活疼死。”明幽不敢想，天底下怎么能有这般疯狂的人，活活揭了别人的皮相在自己脸上。

“你每次就是下极乐散在那些女子身上吧，所以她们才能被你引诱来此。”明幽懂了之前在王柳叶书里的东西是什么。

“你倒是聪明，若是可以，本夫人连同你的聪明机灵也一并移了过来。”极乐夫人很贪心，明幽有些鄙视她，打从心里自卑，自卑到极致心便扭曲了，“我脑子移到你身上，那你岂不是成了我？”

“你这移皮相的人也不敢出来见见我？”明幽其实更想知道谁给她干的这么造孽的事情？可听闻她是五十年前便遇见的高人了，那断然不会是自己的娘亲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她娘就好。若是她娘纵容她做的这些事情，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