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夫人闻见血腥气，眼里多了一丝癫狂和兴奋，似狩到猎物的野兽。明幽着急道，“你们别乱动，血越流出来她越发疯狂。”

听到明幽的话，两个小姑娘也不敢动了，缩着脖子摇着头一直哭，哭声也是隐忍的，显得更加可怜了。

极乐夫人看见白细的手腕上带着嫣红的血，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明幽看着她那野兽的行为还真和妖怪差不多。

真怕她控制不住，当场又喝了其他人的血。明幽心里发毛，壮着胆子开了口，“翠意，你顶着你主子的皮喝着人血，当真以为披了别人的皮你就是绝世美人了，殊不知丑八怪就是丑八怪，披着天仙的皮也是丑八怪。”

明幽觉得自己的小腿不住的哆嗦抽筋，本来这话她不敢现在说的，可凤七七他们还没来，她倒是能活一会，总不至于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姑娘丧命吧。

她看着极乐夫人喝了血，这一辈子都得有阴影。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极乐夫人想留着她的皮相，这一时半会的总不会先动手杀她吧。

极乐听到翠意的名字，听到明幽叫她丑八怪，獠牙伸到姑娘的脖子面前，就停住了。扭头瞪着明幽，眼里的怒意止不住漫延出来，带着血腥和杀戮，“你再胡说一句，我是极乐，极乐夫人。”

明幽紧张，默默的咽下了一口口水，装的从容，“那极乐的前身到底是盼月还是翠意，你刚才和我说的故事有几分是真的？

我想问你，如果盼月和翠意真的存在，那么盼月殉情的时候，翠意在干什么？她为什么没有阻止盼月？”

极乐声音里压制不住的怒气和奔溃，勾着手指大喊，“我怎么知道，我是盼月，我是美人盼月，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为我疯狂的女人，我管那丑八怪干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又丑又低贱的奴婢。”

明幽挤出笑意来，“你记不得翠意长什么样了吗？我却记着！我见过她，她半张脸上有红斑，是天生的胎记，遮住了右脸。左边的脸上带着青褐色的斑点，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着实可怜。翠意其实就是小美，小美就是你，对吗？极乐夫人？”

极乐夫人摇头否认，“不是，我不认识什么小美，更不是翠意，我是极乐，美貌的极乐。你看这是我的脸，我的脸。”极乐的情绪开始奔溃。

“你已经忘记了从前的样子吗？”明幽的眼里带着轻灵，她看着越发心慌，拼命向后退，“你少到胡说八道，我是从前的盼月，后来的极乐夫人。”

“我不是，我不是，我是盼月。”

明幽趁势而道，“你问问你的心，你到底是谁？故事里的翠意去了哪里？盼月是怎么死的？你找漂亮女子吸血，并不是因为她们漂亮血鲜美，而且你嫉妒，你嫉妒任何比你长得好看的女子。你活生生的将自己逼成了盼月，可翠意在你心底住着，你只是不敢正视她。”

极乐觉得自己头有些晕，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东西，鲜红的嫁衣，古琴，美目盼兮的女子，丑陋的容颜，以及一身青衫的白面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