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幽点点头，“你若想去就去吧，本宫让如意去给冷宫的守卫打了招呼。”明玉听她这么说，起身便出去了。走到殿门口回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许久才道，“你自己小心些，我大姐可不像想象中那样。”然后便出去了。明幽无所谓道，“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明月不作的话就不是明月了。”

恰逢深冬，整个氛围都是阴沉沉的，如意和侍卫说了话，侍卫这才去拿了钥匙开门，“夫人请吧。”

如意躬身道，“夫人只管去便是，只是夫人注意些，明早性子如今怕是有些癫狂，侍卫在门口，不会锁门。若真有异样，夫人叫就是。”

明玉点点头进去，远看一片荒凉凄苦，院中枯无草木，连老树都只是剩下光秃秃的树杆了，了无生机，看着更像是死城里的一角。

乌鸦从偶尔从枯树上掠过，扑腾着翅膀发出一阵低鸣压抑的呱噪声。

缓步寻进去，推开殿门进去，瞧见昏暗的视线里，明早披头散发，穿了一件棉袄，棉袄似乎很旧。

嘴唇青白，脸则如同枯木，眼窝都有些陷进去了。若不是这殿里只有她一人，明玉都不敢出声认她。

“明早？”虽是叫了她，可还有几分不确定。

明早迟缓的将脸正对她，片刻之后道，“明玉！”

“是我！”明早寻了个地方坐下，离着她有些远。

明早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破被子，微微抬着头颅，高傲道，“本宫是皇妃，你该称本宫为娘娘的。”

明玉可悲的看了她了一眼，摇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做春秋大梦？你若当时肯脚踏实地一些，如今也不会沦落至此。

摇摇头，径直笑了，“宫是娘娘，在这呆一辈子都是陛下的娘娘！你见了本宫还敢口出狂言？”笑得有些癫狂，指着她道，“不像你，一个三王爷的侍妾，连妃都算不上，哈哈哈，你还有脸教训本宫？”

明玉从方才的可怜多添了一分厌恶，“你这无穷尽的攀比和贪欲都将你害成这般了，你还不知悔改？”

“你可知道，陛下早就将你贬为废妃了，爹爹为了怕你连累明家，早就将你逐出族谱了！”

“你说什么？”明早瞪着铜铃般大的双眼，从床榻上扑下来，重重跌倒在地，“你胡说什么你？大姐是皇妃，本宫也是，都是为明家争脸的，为何要这么对我？”

挣扎着越发不甘，还扑向明玉，明玉又恨又怒的，在她身上似乎看见了一些从前在自己身上的影子。

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清脆响亮，“你还真将自己当成宝了，醒醒吧，你就是他们的一颗棋子，没了你，还有千万颗供他们使用的棋子！”

明早没想到明月敢打她，楞了一下，随后缩着地上抱着头，“求求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明玉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

她这样，可见在宫里过的有多不好！常常有人欺负她，而这些欺负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别人刻意的，比如明月，比如那些明早得罪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