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异常淡然，月迟的脑子里却是刚才白鸦和糯糯的话。她进宫不算久，可还是听闻过几句的，听说西边的尽头有个宫殿，朴素寂静，四周都侍卫守着，外人不得进，里面的人不得轻易的出。

有人传闻是先帝在的时候身边跟着的一个侧妃，只不过犯了错，一直没给名分，后来听说她精神有些不正常，就被囚禁了。

可她也不是没听过，这夫人传闻和陛下有关，说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可先帝厌恶的话，陛下登上大位早就该将她接出来，可一直也没什么动静。

直到她今日听见白鸦说的那句，这才是信了，原来，还真是陛下的亲生母亲。

可既然是亲生母亲，为何下手这么狠戾，似乎是对待仇人一般。

想着忍不住问出口来，“皇后娘娘，你真的不过去看看吗？”

“看谁？”

“灵素夫人，白鸦姑姑不是说她病重要死了吗？她是陛下的亲生母亲的话，若出了事，岂不是都要怪到你身上去了。”月迟道。

糯糯拿着手里镶嵌着宝石的小红马，看了看，却转了另一个话题，“月迟，你恨你后娘吗？”

“恨！”

“是恨她欺负你苛待你？”糯糯继续问，月迟点点头。糯糯转头看向她，“可若你后娘是你亲娘，也是这般苛待于你，你还会恨吗？”

月迟愣住，“怎么会？”想了想又道，“亲娘怎么会苛待虐打自己的孩子？”

“是啊，所以如果能对自己的亲生孩子比后娘还不如，她值得尊敬吗？所有的爱恨都是有原因的。”拍了拍月迟的肩膀，“这宫里可比外面的恨和狠多千百倍。有时候，许多东西都是你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最全的。你知道苍梧宫里这么多宫女，为何白鸦却一直缠着你，让你来禀告吗？”

月迟摇头，糯糯开口，“因为她看你是新来的，凡是在宫里有些年头的宫女都知道这宫里的忌讳，她这是想将你往死路上逼。

本宫相信，路上她一定拐弯抹角的与你说了灵素夫人是如何病重，是如何可怜的。可今日只有本宫一人在，倘若陛下也在，你话里若是有半分的多言，只怕你今日就得遭殃了。”

月迟被她这么一番话，吓得冷汗涟涟的。她一直以为白鸦缠着她，是因为白鸦觉得她是皇后身边能说上话的人。

细细想来，宫里其余宫女似乎对白鸦也很忌讳，几乎是躲都来不及。

“这宫里不一定是面相凶恶的才是坏人，有的人是笑着做坏事的。你要做的就是做好你的自己的事，不能轻易信了别人的话。”糯糯道。

月迟听的半懂半不懂的，可有一条她是听懂了，皇后没否认灵素夫人的事情，那么灵素夫人就是陛下的亲娘。可为何灵素夫人会虐待自己的孩子？

难道也如自己一样，其实陛下不是灵素夫人的亲生的。可不管哪种，都不是她该过问的。

听糯糯的话，月迟有些恨白鸦了，表面上看着客客气气的，心里却说不尽的狠毒，一路上还央求她开口说话，幸好，皇后根本让她没机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