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带着怒火，池底的寒了心。真不知道太奶奶醒了知道这事情，不哭晕过去。

明幽摇了摇头，脸色阴郁，语气平淡，“她们可从未将我当做家人，至于太奶奶他们只怕是因为太奶奶去问了当年我丢的事情还有三婶婶的事情，这才引火烧身，让他们痛下杀手。”

黎素白瞧着她那不怒也不伤心的样子，生了几分同情出来。这黎家比她可怜的人大有人在。

按理说若是黎明夏从小一直养在黎府，那么如今能继承黎家的也就是她。

可她偏巧从小被拐卖了出去受尽苦楚磨难，好不容易回来了，从黎家的嫡女到一无所有，该有不该有的都被二伯家抢走了。

即便是如今剩下孤身一人，他们也不准备放过。黎素白有些怨恨自己的，与狼为伍十几年，竟然心底还生出奢望了。

希望自己多退几步，便能家和万事兴。若他能早些年便，多争一争，多想一想。他娘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年的罪。

两人说话不理会林姨娘，林姨娘远远的跪着，倒是有些慌，要杀要剐也得先给个话呀。这么吊着人着实难受的很。

“黎明夏，你绑着我，也不吭声，到底是想葫芦里卖什么药？”

门外进来两个老婆子，都是极破旧朴素的衣裳，青丝间带着白霜，脸上皱纹横生。

那正是马大娘和莫大娘，马大娘进来的时候，还刻意看了一眼林姨娘，问了安。“姨娘安好，多年不见，可记得我这个老奴婢。”

林姨娘看她进门的时候已经认出来了，可将头扭在一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哪里来的老骨头，真当自己是什么神仙人物，人人都要认识你，我岂会认识你这帮卑贱的？”

马大娘听她这么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瞧见她现在狼狈至极的立刻也有了几分气势。冷冰冰的嘲讽了一句，“真拿自己当主子使了？

你不过是从百色贩卖过来的歌姬，原先的身份与我并不不同，都是低等下贱的。

不过是幸好得了二夫人的抬举，才做了个妾室。说两句客套话，你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你怕是忘记了，当年在府里做小伏低，人人欺负轻看的贱样了。”

林姨娘被马大娘这话气得跳脚，若不是自己被绑着。早就上去狠狠扇她两个耳光了。“不过是在二夫人身边做了几年得势的狗，朝你那张狂劲儿，真当自己是会咬人的狗了。”

林姨娘出身并不算高贵，以前是卖身进来的歌姬，府里的女子都大约见不得她这样子，特别是清凉城里在府里做婢女的，更是觉得她卑微低贱，很多时候也都联合起来欺负她。

要知道，在清凉城里的女子眼里，只要日子过得去，实在是没了法子，宁愿做个仆人的妻，也不愿去做妾的。

诸多官家皇室里的，也都是只有一妻，除非是外来的人或者是极特殊的，像黎二郎这般又一妻两妾的也不常见。

明幽看着他们互掐狗咬狗倒也觉得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