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莫大娘六神无主的，只敢说了实话，“我，都是他们逼迫的啊，说黎家有个奴婢的小丫头长得不错，可以卖给我，我去了才知道是黎家的大小姐啊。”

说着就哭出声来，“我原本是卖孩子姑娘的，可也不敢动这些官家大户人家的，一来是引人注目，二来是官家查的紧，我也怕被抓。可那马大娘哄骗我，我去了瞧见那绫罗绸缎的才知道这哪里是个丫头身份。可当时黎家小姐哭，我怕招人来了，于是用了蒙汗|药的帕子捂晕了，我本想着让她不哭我好偷偷出去黎府的，可马大娘威胁说，说是不将人带出去，便喊人来送我去见官。说是她们家夫人做得主，只管让我放心带出去当做贱奴处理了，还给我了三百两银票，我一时动心，就......”

明幽听着拳头紧紧的攥着，“那你后来将孩子送去哪里了？”

“我......”莫大娘在犹豫，长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吃人的凶兽，莫大娘右手摩擦着左手，战战兢兢的说了实话，“我后来将她二十两银子卖了，那人贩子是南幽那边的。起初我还害怕，可是自此之后，黎家便没了动静，这过了许多年，我便想着不会有什么事了。”

“后来，人贩子可有黎家小姐的踪迹？”

莫大娘弱弱的摇头，“干的都是犯法的事，大家见面都是银货两讫的，也不敢多来往，就怕被抓了相互连累了。”

明幽听见她银货两讫，没忍住冲了过去，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脸上，“你个畜生，他们都是爹生娘养的，你也是爹生娘养长大的，你怎么下的去手，他们是人，有血有人有亲人，你竟然将他们当做货物。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多少人家离子散！”言语里透着怨恨和愤怒。

莫大娘害怕，匍匐在地上，一个劲的缩着，大喊的喊着饶命不敢了。明幽只恨不得将她活生生揍死。凤顷浅上来拉住她，将她抱入怀里，摸索着着她的头。一个劲的安慰，“好了，好了，我们冷静一会，别将她打死了，留着还有用呢。”

明幽眼里泛着泪光，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声音里有着啜泣，“如果我没别拐，兴许我娘就不会病死，我爹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还有那么多的孩子，他们说不定早就受不住磨难客死他乡，可他们的亲人在远方却挂念了他们一辈子！”

“我知道。”凤顷浅抱住她，明幽的泪水滴落在他肩膀上，灼上了他的经脉和血液。

吩咐长风道，“脱下去，狠狠的问了，无比吐露的清清楚楚，签字画押了，狗命留着。”

长风二话没说，将尖声叫着抗议的莫大娘打晕了，如拖死狗一般的拖下去了。

凤顷浅将明幽送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等她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闺房里。起床坐了一会，迷糊散了，这才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

叫了一声，“绿草。”

绿草从门外进来，道，“小姐醒了，奴婢伺候小姐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