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是看了一眼，小声道，“我一个妾侍，又比她们小了许多，却做了丞相夫人，至少表明是风光的。若她们知道事事我都比她们好，便生了不平嫉妒之心。

与我关系远是小，从中生出枝节来，又得惹下祸事。常言道珍珠盖稻草，锋芒一露，必然会引得仇怨。如今我还势单力薄，出了乱子岂不是正如了那些人看笑话的心。”

才进了宫门口，明白氏还在与其他的官眷说话，便远远的瞧见素叶在站着，似乎是在等她一般。

“丞相夫人，这不是明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女使吗？”

明白氏刚刚便瞧见了，只是装作不知道。素叶等了一会也不见她们将话说完，似乎是要一路聊着去给皇后请安。便只得上前道，“夫人，我们娘娘有请。”

“哦，贵妃娘娘是有事？往常有事都是找的丞相，是姑娘寻不到丞相才来找我的？”明白氏故意偷露，明贵妃与她的关系并不好，往常也是不来往的。

素叶一楞，立刻道，“夫人说的是哪里话，夫人与娘娘是一家人。夫人进宫来，娘娘自然是记挂的，还请夫人过去陪着娘娘说说话。如今娘娘的肚子越发大了，夫人有过生产经验，正好和娘娘说说话。”

“只要娘娘不大动干戈的生气，免得动了胎气，我自然愿意去。”对着众人微微点头道，“夫人们慢聊，我这边就先去看看明贵妃娘娘了。”等她们一走，后脚就议论开了。

“这明白氏好像和明贵妃生疏得很。”

张夫人拉了拉袖子道，“你懂什么，这不是亲娘亲女儿，能一起说说笑笑吗？之前听闻丞相要立妾为妻，明贵妃还生了好大的气。扶正的时候，连明贵妃都未通知。”

“对，对，我家姑娘还和我说，这明贵妃明里暗里的为难明白氏，三番五次嘴都打肿了才放出宫去。造孽啊，这大过年的，估计也没块好脸去参加晚宴。”

几人说着，便有些同情明白氏了，这可是最忍辱负重的妾侍了。

明白氏看着红墙瓦朔，心情倒是有些不错，也未问素叶明贵妃召见她干什么？

素叶几次想说话，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想了想，只得道，“今日夫人没带着公子和小姐来？”

“孩子调皮，怕进宫来宴会上闯了祸事，便不敢带着来了，给六姨娘看着。”她问一句，明白氏答应一句。语气里带着疏离和冷漠，素叶暗暗想，只怪贵妃娘娘把人逼得狠了，现如今想拉近关系倒是难了。

硬生生添了一抹笑意，“贵妃娘娘还念叨着多准备几盘糕点好让孩子们尝尝。”

明白氏嘴角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未说话。既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见。

到景函宫的时候，明贵妃已经等着了。明白氏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跪地俯身道，“臣妇参见明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起身。”明贵妃随意的道了一句，明白氏起身便不多话了，素叶送了茶水进来，默默的站在明贵妃的身边，“娘娘，以大局为重。”